當然,倆人也受傷過。
徐彬眉骨上的疤痕就是鐵證。
靳洛偶爾有些小擦傷,都無關重要。
無意的一次,林文然聽見鳥蛋問靳洛:“洛哥,徐彬怎麼讓人給把鼻子弄出血了?”
靳洛嚼著口香糖,“他二逼,踩我腳上絆倒的。”
徐彬麵子上不過去,鼻子裡堵著衛生紙,說話甕聲甕
氣的:“我洛哥可是全國散打青年組前三,能保護不了我?你彆瞎嘰歪。”
林文然聽了默默的想,練過散打,怪不得。
當然,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那也是林文然跟靳洛感情的轉折點。
每天的晚自習依舊。
震懾於上次陳春因為“玩手機太興奮摔倒在地”事件,現在理科四班的自習靜悄悄的,再也沒有沒眼力價冒頭的人。
陳春更是連頭都不敢抬,趴在桌子上悄聲看,他可忘不了靳洛那冰涼刻骨的眼神,還有楚風那實打實的拳頭。嗬,這個學委他可惹不起,惹不起。
林文然還是按照要求在講台上寫著作業,偶爾抬頭看看台下。
靳洛照例在玩手機,前排的徐彬小聲說:“對方是個硬骨頭,打這麼多槍都不死。”
靳洛冷冷的:“人家拿三八式步/槍乾掉你AK-47突擊槍,我看“菜”字是為你發明的。”
徐彬不服氣:“我這子彈少。”
靳洛:“他那一次隻有五發子彈,彆扯淡。”
最煩跟“專業人士”一起玩遊戲,徐彬嘟囔著要反擊,靳洛那一條微信進來了,他皺了皺眉,點開了信息,看到上麵的內容,他猛地睜大眼睛,一把推開了桌子。
力度太大,桌腳摩擦地麵發出巨大的響聲,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的刺耳。
大家都轉身去看靳洛,林文然也跟著站了起來,靳洛咬著唇,兩手握成拳,二話不說的跑了出去。
周圍人的麵麵相覷,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前排的徐彬想了想,罵了一聲,他也推開桌子跟著跑了出去。
林文然本能的隨著走了幾步,第一排的班長宋橋看著她,“去吧,我先看著。”
林文然點頭,二話不說的跑了出去,蘇笑笑起身也想跟著跑,宋橋皺眉,聲音冷颼颼的:“坐下。”
坐下?
從小到大還沒有誰敢用這種命令的語氣跟她說話。
蘇笑笑冷凝著臉看著宋橋,宋橋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平時不覺得什麼,如今乍這麼一看,宋橋的臉白白淨淨,眉眼精致溫柔,鼻梁高挺,紅唇如櫻,眼裡卻帶著淡薄的
涼意。蘇笑笑看了一會兒,目光從憤怒到癡迷。居然是個美人!
周圍看熱鬨的同學開始竊笑,宋橋的眉毛蹙起,蘇笑笑看著她,驀地,眼裡綻放了璀璨的笑,“好啦,人家知道了,班長大人。”說完,她款款的坐下,還不忘衝宋橋拋了個媚眼。
宋橋麵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到了講台上,在林文然之前的位置上坐下。
林文然在教學樓跑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靳洛,徐彬的影子也是沒有看到。
她腳下的步伐不停,大腦飛速的轉動,急中生智間,她想起了上午笑笑的話。
——想不到靳洛還有弟弟,也是挺帥的,初中部的?瞅著也挺不好惹的,估計也是一個愛打架鬨事的主兒。
初中部!
教學樓外還是有些陰天,冷色調灰白的雲層,壓的人心頭發涼。
林文然跑的飛快,終於,在臨近初中部與食堂常年被樹木遮擋的隱蔽小亭裡,她看到了靳洛的身影,隻是這麼
一眼望了過去,她的心猛地一跳。
靳洛的對麵零零碎碎的站了七八個人,一看穿著和打扮就是社會人員,為首的那個人左臂聞著骷髏的紋身,又高又壯,黑色的眸子蘊含著殺氣,從氣勢上就給人強大的壓迫感。
徐彬也在現場,他一手摟著靳洛的弟弟,右眼烏青,掛了彩,靳洛的弟弟靠著他,手捂著胸口,表情痛苦。
而靳洛,手裡拿著一根鐵管牆一樣擋在倆人麵前,他的臉受傷了,從右眉骨向下,鮮紅刺目的血洇了半邊臉。
林文然的心跟手開始一塊哆嗦,兩邊的力量明顯敵不寡眾,她從兜裡掏出手機,先是給班長發了一條信息過去,隨即抬起手拍了一張照片。
控製不住的,她的手顫抖的厲害,到最後,林文然四處看著,快步走到草叢邊彎下腰撿了一個帶著刺的木棍。
刺青男手裡的鐵棍正要下去,林文然喊了一聲:“彆動!”她兩手舉著目光跑到了靳洛身邊,跟他並排站在一起。
“我操!?”刺青男收回目光,饒有興趣的看著林文然,“這哪兒來的娘子軍啊?還是個小美人!”
雖然身體克製不住的顫抖,但林文然還是強壓著恐懼舉著目光對著刺青男還他身邊的一行人,靳洛沒想到林文然會來,他轉過身看著她。
那一眼,就好像是地獄深處的魔鬼。
靳洛一手狂躁的扯著衣領,他乾澀的嘴唇微動,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像是攪了沙子的老舊機器,“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