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然回到屋後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她拉上了窗簾,斑駁的陽光灑在了英語書上,時間久了,字母似出現了重影。
放下書本,歎了口氣,林文然從桌子裡拿出手機,準備刷刷微博,看看新聞什麼的。
剛解鎖進了手機,Q的提示消息跳了出來,林文然看到那淺灰色的頭像,心頭一跳,連忙點開信息。
——靳洛:下樓。
發送信息的時間是一點整,現在已經快兩點了,林文然有點緊張,不容多想,連忙回複。
——我剛看見,你還在麼?
現在正直寒冬,到處都是凜冽的毒風,能把人凍死,馬路上根本看不到幾個人。
林文起身拉開了窗簾,她看到樓下站著那人的一瞬間,信息也進來了,就一個字。
——在。
這下不敢再耽擱,林文然匆忙換好衣服就要往外走,屋內,林爸林媽都去休息了,中午偷懶回家的林爽正杵在窗戶邊上嗑瓜子,不知道在看什麼,她脖子伸得老長,露出腰部一小截蠻腰。聽到林文然出來的聲音,她笑了轉過身:“出來了?我看那小帥哥在樓下站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
林文然:!!!
“乾什麼?”林爽聳了聳肩,麵對林文然的憤怒一臉的無辜:“我哪兒知道你們小情侶在搞什麼浪漫。”
林文然氣急敗壞,難得發脾氣:“我們不是情侶,還有,你以為誰都像是你跟姐夫!”林爽和姐夫高景行當年談戀愛的時候那可是轟轟烈烈,浪漫浪的人儘皆知,一家人都受到了“牽連”,彆說是冬天在外麵站著了,姐姐一發脾氣,就是下刀子
姐夫也得準時出現。
林爽被罵衝坐在沙發上的高景行喊了一聲,“老公,人家被凶啦~”這聲音蘇的,像是無數隻螞蟻鑽入人的心頭,使勁的撕咬。
林文然這才注意到沙發上正在給姐姐剝瓜子的姐夫,高景行抬起頭,他一雙狹長斂著光的眸子看著林文然:“嗬,彆理你姐,快去吧。”
對於這種典型的護犢子林文然已經見怪不怪了,林爽笑的像是一個吃飽了的狐狸,她扭著小蠻腰坐到了高景行,“啊”的張開了嘴。
高景行拿起剛剝好的瓜子喂給林爽,林爽乾脆縮進他的懷裡乖乖的吃著。高景行是一名外科醫生,平時這手金貴得很,在家父母都不會使喚,可如今甘願淪為妻奴為林爽剝瓜子皮。
林文然看不下去了,走到玄關前彎腰換好鞋,甩上門快速離開。
高景行低頭看著懷裡的林爽,歎息:“總是欺負妹妹,你呀。”
林爽撒嬌,聲音嗲嗲的:“哎呀,年輕人嘛,不互相折磨一下就想要在一起,那怎麼行?而且這天凍不死人的,放心吧。”
高景行捏了捏林爽軟綿的臉,聞著她身上冷水的香味,他忍不住低下頭含住了她的耳垂在嘴裡細細的撚揉:“小壞蛋。”
林爽的身子一哆嗦,她收緊雙臂抱住高景行,香唇貼著他的耳朵:“那…你喜不喜歡小壞蛋?”
高景行眼眸顏色加深,他抬起頭看了看父母那邊緊閉的大門,深吸一口氣,攔腰將林爽抱了起來徑直走向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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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然氣喘籲籲跑下來的時候,靳洛還像是雕塑一般站在冷風中。
他的鼻子凍得有些紅,手上拎著一個袋子,看到林文然的時候,仿佛被冰凍的眼眸有了些許的波瀾,林文然一口氣奔到他身邊,迭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看Q。”
“嗯。”不鹹不淡的一聲,靳洛算是應了。
林文然看著他動的發紅的臉,內疚極了。靳洛提了提手裡的袋子:“你的筆記本。”
“不是丟了麼?”林文然怔了怔,這還是靳洛胳膊受傷的時候借給他的,以前要過他說丟了,怎麼又找到了。寒風凜冽,沒幾句話的功夫,林文然就覺得刮了一身的冷風,她指了指小區門:“去樓道裡。”
點了點頭,靳洛往前走,林文然走在他身後,注意到他腳步有些緩慢,知道怕是凍的麻木了,心裡更是過意不去。她沒有靳洛的微信,平日裡為了不打擾學習Q都調的靜音模式。
到了樓道,靳洛直覺的麻木的身體好了很多,他看了一眼林文然,似無意的問:“包餃子了?”
林文然更是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靳洛:“頭發上有麵粉。”
窘…
林文然的手摸了摸頭發,低下頭又抖了抖,“還有嗎?”怎麼會弄頭發上了?她剛才照鏡子還沒有。
靳洛唇角上揚:“沒了。”
林文然抬起頭,靳洛把筆記本遞給她,隨口問:“冬至吃餃子?”
林文然有些奇怪,靳洛平時並不是個話多的人,今天怎麼跟她聊起家常來了,她不經意的答著:“沒有,本來我想吃火鍋了,但天太冷,懶得出門,爸媽又覺得火鍋弄得一屋子味道,正好楚風拿了肉來就包餃子了。”
“哦。”靳洛似是而非的應了一聲,林文然疑惑的看著他,是他看花眼了麼,怎麼覺得靳洛剛才好像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