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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不上天呢? 葉澀 14791 字 8個月前

林文然努力去看。

連日來她的身體幾乎被拖垮,這會兒看什麼都是重影。

那是她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的片段。

在太陽的光暈之下。

車還未停穩。

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跳了下來。

他快步跑到林文然身邊,一把抱住她,顧不得身邊有人,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來。

在戰友們的起哄聲與掌聲之中。

林文然被巨大的衝擊刺激的不知道是現實還是夢境。

錚錚鐵骨。

堂堂七尺男兒。

靳洛單膝跪地,手裡拿著一枚三等功軍章,聲音哽咽:“文文,嫁給我。我的軍功,有你一半。”

“哇哇,洛班長威武!”

“嗷嗷嗷啊!嫂子,答應!”

“答應!!!”

在大家的簇擁之下,林文然彎下腰,點頭,抱住了靳洛。

她就知道。

他不會舍得…讓她孤單一輩子。

回去的路上。

林文然看靳洛怎麼都看不夠。

靳洛黑了瘦了很多。

經曆了生生死死的他又是一次蛻變。

他緊緊的抓住林文然的手不鬆開。

到了林家。

林家全體都迎了出來。

大家的激動之情難於言表。

就連一直高冷的高景行都上去狠狠的拍了拍靳洛的肩膀。

幾杯小酒。

幾個家常菜。

這些日子,絕望與恐懼到深處。

靳洛夢裡總是出現的畫麵終於實現了。

下午,倆人吃完飯就去領了證。

倆人舉著結婚證照相。

笑的,猶如兩個呆瓜。

林文然的手輕輕的摩挲著結婚證書,“多少年了?”

靳洛摟著她的腰,內心激動翻滾。

倆人浪漫的去吃了個燭光晚餐。

女孩子麼。

這種最幸福的時刻當然是要跟朋友分享。

林文然第一個想起的就是蘇笑笑。

她打了個電話過去,卻沒有人接。

靳洛看了看表:“該是在上節目。”

林文然:“正好,去車上聽一聽,今天好像是宋橋生日,她這段時間都不開心。”

同樣的夜景。

不同的氣氛。

澳大利亞布裡斯班。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燈火通明的酒店門口。

前排。

司機帶著白手套,恭恭敬敬的問:“宋總監,侯總說送您回去。”

宋橋坐在後座上,臉上是酒後的潮紅,眉目間一片倦意,“打開收音機。”

司機照辦。

不需要其他吩咐。

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宋橋在這個時間段聽一個女人的節目。

這四年時間。

宋橋是拚了命了。

身體不要了…

沒日沒夜的熬著,打拚著。

他是個聰明人,又有豐富的專業知識,很快在這個城市立穩了腳跟。

宋橋不像是一般剛畢業半年的學生,在彆人眼裡,他冷血,手腕犀利,言辭從不留情麵,讓人懼怕。

無意間的,遇到了肯幫忙的貴人,足以讓他一步登天。

現在他擁有的是之前從未想過的。

他曾經無數次想過回去。

看他害怕…

四年了。

不聲不響的離開。

笑笑不會等他。

又憑什麼等他?

是他的脆弱,是他該死的自尊心,深深傷害了最愛的人。

那段時間,宋橋總聽的歌就是《後來》。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可是你早已消失在人海。

笑笑,現在的你幸福了麼?

而此時。

電波那邊,女人的聲音溫柔嫵媚。

半個小時的節目。

宋橋坐在後座,宛如玉雕,動也不動。

最後五分鐘。

電波那邊的女人的情緒似乎有些起伏。

黑夜裡。

她聲音中的點滴的隱忍與悲傷都會被無限的放大。

“節目的最後,我要點一首歌,今天…是對我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的生日。在這裡,我想說:“班長大人,生日快樂,我還在等你。””

——我還在等你。

超過千萬句的絕殺之話。

是一首悲傷的《葉子》。

當音樂的副歌部分響起——

我一個人吃飯旅行到處走走停停

也一個人看書 寫信自己對話談心

隻是心又飄到了哪裡

就連自己看也看不清

我想我不僅僅是失去你

司機偷偷瞄了一眼後視鏡,驚訝的眼裡抖了抖。

一向冰冷嚴肅,不苟言笑的宋橋。

此時此刻,居然淚流滿麵。

如墨的雙眸中,流轉的是讓人心碎的悲傷。

一曲完畢。

伴隨著女人的歎息聲。

節目結束。

司機正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橋沉默了許久。

他從兜裡掏出一個看似很老款很舊的手機。

顫抖著按了開機鍵。

各種鈴聲外加震動…

足足響了有幾分鐘。

然後…之後通話的幾秒鐘…

每一秒,都是那麼漫長。

電話被接通了。

那邊是蘇笑笑泣不成聲的聲音。

宋橋深吸一口氣,逼回淚水:“笑笑,對不起,等我。”

——我還在等你。

——等我。

司機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他恍然的笑了,“總監,是不是要休年假了?”

宋橋從大三進公司就沒有休過任何節假日。

宋橋收起手機,“是婚假。”

好姐妹,果然是氣場都會互相影響。

林文然和蘇笑笑為彼此開心。

鬨騰了一會兒。

林文然說:“笑笑,你不會就真打算這麼原諒他了吧?”

這些年,笑笑為宋橋流了多少眼淚,傷了多少心,她最清楚。

回來是開心。

但就這麼原諒他,原諒這四年的空白,天底下哪有那種好事兒?

蘇笑笑的聲音這會格外清亮,“我當然不回這麼簡單繞過他,文文,你知道嗎?每一次我想他,我就會在心裡想上一種如果他回來的折磨方式,這麼個多個日日夜夜,我想了很多很多種極刑,可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人先回來啊。我要一點點,慢慢的折磨他,讓他以後一點歪念頭都不敢動。”

林文然心滿意足,笑容如花:“明白。”

掛了電話。

林文然又自顧自的替閨蜜高興偷偷笑了一會兒。

一轉頭,就看見旁邊的瞪著倆眼一臉怕怕的靳洛,“你們女人…太可怕了,極刑?”他現在已經替宋橋點蠟了。

林文然語氣平淡:“大概就是那種把人撩的火急火燎的,然後走人之類的方式吧。”

靳洛一聽就笑了,他上前圈住林文然的腰,在她耳邊曖昧低語:“老婆,領證了,你也該讓我“急”一下了吧。你能理解空有一身武藝這麼多年卻無從發揮的痛苦麼?”

林文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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