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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
晾衣架固定在露台一角,神名深見和富加見匆匆忙忙地挨個把濕透的衣服救進雨棚,幾次往返,等他們都坐在裡麵時,全身都濕漉漉的了。
這還不是結束,兩人蹲在地上,流水線一樣遞衣服擰衣服,然後啟動洗衣機。
在收衣服之前,兩人都取下了眼鏡,此刻兩雙相似瞳色的眼睛互相看了看狼狽的對方,都忍不住彎了起來。
在機器的嗡嗡聲中,神名深見嘴角忍不住上揚——
上次見麵,對方跟泡在水裡一樣,極其令人不快,現在這副樣子可順眼多了。
“神名先生,我很好笑嗎?”富加見語調委屈,但麵上的笑容卻是掩飾不住的,“這下子不會趕我走了吧?”
“當然——在晚餐結束之前,怎麼能讓你走呢?”神名深見笑著回答,拽著他進了二樓客廳,“你先去洗澡吧。”
二樓是他的臥室和書房,次臥無人使用,客廳的使用頻率比不上一樓和露台,但布置卻依然完整且不重合。
富加見順從地跟著他走,在衣帽間轉了一圈,又探頭看了看浴室,眉眼彎彎道:“地方真大,要一起洗嗎?”
他說得簡單,好像隻是隨口一說。
“不管什麼情況下都很微妙的邀請。”神名深見評價道,冷酷無情地拒絕了,“不要,有機會一起去泡澡算了。”
“好——”金發青年似乎很可惜。
果斷拉上浴室的門,神名深見取出換洗的衣服,下樓也去洗澡了。
〖……主角和反派成為了朋友,我做了奇怪的夢()〗
〖老板比富加見更自然地牽手腕了!怎麼回事,你的疏離在貼貼中消失了嗎?!〗
〖富加見你太曖昧了(尖叫)〗
〖一起洗!一起洗!〗
〖這種劇情不可能出現的吧!〗
……
富加見慢吞吞觀察著浴室裡的布置。
神名深見天生麗質(實際上是時間停滯狀態非人),也不是在意保養的那類人,寬大的浴室裡台子上隻有沐浴露和洗發水,看著略有些空蕩——
才怪。
看著掛在牆上的一網兜小黃鴨,富加見有些好奇地捏了捏被擠到邊緣的一隻。
“嘰嘰!”
小黃鴨頗有活力,從痕跡上看使用過不止一次。
想象著神名深見在浴缸裡撥弄小黃鴨的畫麵,富加見笑了一聲,沒有再翻弄,脫掉衣服、打開花灑,淅淅瀝瀝的水聲中,白霧很快充滿整間浴室。
簡單衝洗過後,吹風機很快就吹乾了短發,神名深見打了個哈欠,準備去看看富加見怎麼樣了。
換上浴衣的富加見在一樓的客廳等著他,吹乾的金發略顯淩亂,坐在沙發上循聲看來、眼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是金毛成精。
“衣服我扔進了洗衣機。”他報告道,“
神名先生(),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要布置我的房間嗎?
你是不是太記掛這件事了?神名深見有些不解?()_[((),過去的時候順手捏了捏他的一縷頭發——不知道從哪來的優質染發劑,金燦燦的——確定吹乾了後滿意點頭,“既然你這麼期待,那就布置吧。想住哪一樓?這裡房間不少。”
“當然是和神名先生你一層了。”富加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滿臉都是誠摯。
神名深見:“……”
他有些希望對方彆用真實的模樣來演這副樣子。
“沒問題。”他無所謂地答應下來,“走,現在去布置。”
〖老板撚頭發的動作好自然啊喂。〗
〖富加見,一隻大金毛(嘿嘿)〗
〖沒有人不喜歡大狗狗!〗
〖老板難不成對自來熟的人很沒轍嗎?太縱容了!可惡!〗
〖這才第一次見麵就能邀請人進家門、睡一晚,不會下次就能同床共枕了吧!(嫉妒使我質壁分離)〗
〖已經同躺沙發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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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時,降穀零已經調查出了某些粗略的信息,並在安全屋裡與諸伏景光一起分析。
後者在黃昏前冷不丁得知今村被「一二三」下毒滅口,被唬了一跳。
燈光暖黃,窗外風雨連綿,風吹雨打聲襯托出嚴肅心情。
兩名臥底麵對麵而坐,一方訴說,一方傾聽。
“今村在三天前,就在陸陸續續出手掌握的人脈和資源,暗網裡的賬號也在他死亡後的三小時內根據設置的倒計時注銷了。”降穀零眉頭緊皺,“最開始懷疑他準備金盆洗手移民國外,但以這個方向調查之後……”
公安在前後兩周的國外航班和渡船信息裡,並沒有發現今村的登記——他至少表麵上還是良民,正常的出行和生活從不介意使用身份。
又想今村可能想在本國隱居養老,於是調查其人脈和渠道之餘也深入調查了他的財產去向,發現了更不對勁的地方。
幾乎是一名中介全部積蓄的天價金額在短短幾小時裡流向不同領域,最終彙入國外的幾個不明賬戶。
房屋等不動產則掛牌出售,地下黑市也有插手,轉了幾轉,最終成為他人撿到的“便宜”和暫時無人購買的空置房。
也就是說,在死之前,今村已經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了——除了還有一輛車。
“難道是他惹到了國外的黑.手.黨?”諸伏景光聽幼馴染的敘述,不由得輕輕皺眉,有些發愁地推測道,“一二三到底是……”
尊尼獲加雖然是在日本進入組織的,但他的活動範圍在國外,似乎可以想到一二三對他的“影響”。
“這個確實無法否認。”降穀零表情更加緊繃,“今村的那些人脈和渠道……一些小的被那些不入流的情報販子分割了,但諸如「藥品」、器官、勞動力和軍火的重要資源,全部不知道由誰接手了。”
這是他作為波本、一整個下
() 午忙忙碌碌調查出的情報,即便可以稱之為結果,但無法讓他有片刻輕鬆。
諸伏景光感到形勢嚴峻。
“連公安都查不到嗎?”他低聲問。
“如果是之前,可以更深入的。”降穀零也低聲說,語氣平淡下是咬牙切齒的惱怒,“但那一場煙花秀裡死掉的人牽扯到各行各業,公安的力量有一部分被牽製、並且動作也不能太大。”
拉弗格……他鬨得太大了!表麵上沒影響到社會,但暗地裡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都風起雲湧!
“……”諸伏景光有點沒料到那場煙花秀還能在這裡起阻礙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