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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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七日,上午十點。
神名深見開著SUV出現在了歌舞伎町入口。
富加見昨天下午就離開了,在雙人沙發上一起補了個覺後,他看上去精神滿滿,保證自己沒有多久就能重新出現在FELICEBOOKS。
但並沒有說出明確的時間,於是在離開時格外依依不舍,活像生離死彆,把無動於衷的神名深見襯得格外冷漠。
神名深見:?
他覺得對方好像更粘人了。
雖然沒有表示出來,但他在徹底清醒後的白天,曾好幾次陷入“為什麼這家夥要和自己睡一張床”的沉思。
是因為雨夜的那次問話,某種意義上加深了關係麼?
但能加深什麼關係……神名深見自己是想不懂的,並且為猜不透同位體的思考邏輯感到些許挫敗。
不過,這也影響不了他決定主動出擊,將稍微有點變調的主線掰回正軌——這部番的名字是“奇妙物語”,才不是“友情日常”,而且嗑CP的彈幕太多了,他又不需要借此獲得什麼。
再說同位體竟然做出警告劇情人物不要接觸他的事,性質真的超惡劣啊!
就算是惡趣味的占有欲也不行。
彈幕係統憋了一天,見宿主的今天出門的目的地是已經很久沒出場的歌舞伎町,有了猜測:【宿主、你這是——】
終於要推劇情了嗎?!
【朋友朋友的,總得讓他們注意到我的目的啊。】將車在街道外停好,步行進入歌舞伎町的黑發青年揚了揚眉,笑盈盈地回答道,【另一個我一直很好奇,不是嗎?】
以朋友間的占有欲來講,富加見偶爾提起的樣子沒什麼異常,隻是按照人設和一點早有的猜測在問,也不知道彈幕是怎麼認定為是醋了的。
他隨意地打量著白天的歌舞伎町,在與富加見“認識”後,年輕的書店老板就很少在東京四處閒逛了,兩人互相演來演去,就足夠占據時間。
彈幕係統想了一會,有點不解地問:【但今村已經死了,能起到什麼作用?】
【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神名深見耐心地解釋道,【雖然我告訴兩名警官自己放棄了找今村,但也沒說不找朋友啊。】
【但是,總會暴露的吧,你知道富加見就是朋友這回事。】彈幕係統更困惑了,【現在去找,之後不會露餡嗎?】
【就是因為知道,才更要找了。】神名深見微微笑著,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從容地道,【第一眼就認出的、易容的朋友,與曾經委托了的中介出現在同一家餐廳,一個月的相處裡完全確認身份,但為什麼會那麼巧地在那個地方重逢呢?他很危險,但工作不明,或許今村會知道一些事。】
這就是年輕的店主今天來到這裡的動機。
電話打不通,論壇上也找不到最近活動的痕跡,隻能實地來找了。
至於
真正的、深層的動機,當然是神名深見對目前與富加見相處狀況的那一點不滿足,於是想要改變。
而他可是非常注重細節的。
鏡頭的出現有著固定的規律,神名深見可不想之後口頭上忽然拋出的設定出現破綻,隻能老老實實地出來跑一趟了。
等黑發青年拐進一個多月前走過的狹窄小道,看見儘頭已經不在的居酒屋時,並不擅長推測智慧生物的想法的彈幕係統才理解了他的意思。
【但這都一個月了……又不能立刻暴露。】它艱難地說,【是不是有點太久了?】
沒說的話是:搞得表麵上你像是被富加見迷惑得忘了朋友一樣。
雖然彈幕應該不會就此說些什麼——對異次元來說,兩人一個月間的詳細相處沒有播出,他們那邊隻是一周一周地追番,看見動畫播出這個劇情,也隻會開心劇情發展了。
但它這個係統想吐槽啊!
神名深見溜溜噠噠地靠近了消失的居酒屋所在的位置,有點不解地道:【都說了,能有一個月的相處,不就是因為知道富加見是朋友嗎?】
彈幕係統不說話了,開始反思:……意思就是真的被迷住了是吧!怎麼回事,承認得這樣坦蕩,人類好厲害!
在空地方轉了一圈,神名深見伸了個懶腰,跑去找附近的店鋪塞錢打聽了一下。
一個多月——準確來說是兩個月前——的騷亂已經被忘光了,而與夜晚的紅.燈.區相比,店裡的人都有種疲憊感,第一個旅館裡的前台招待見他不入住,回答敷衍,隻說不知道,第二個便利店的收銀員倒是說了點有用的信息。
今村的居酒屋在歌舞伎町挺有名,但地點偏僻,幫派成員也不會嚷嚷這個男人不見了,留在那的居酒屋和一堆物件,在這一個月裡漸漸地就被流浪漢和貪小便宜的人瓜分乾淨了。
在歌舞伎町花費了四十分鐘,離開時神名深見已經打好了腹稿。
聯絡認識的警察、稱今村似乎失蹤了,伊達航那邊總能意識到情況不對的。
窗外的風景被甩到後麵,神名深見愉快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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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九日,禮拜六。
度過了無聊的十八號,就近去探望過伊達航一次,得知對方準備出院;今天上午九點,神名深見便出發去了米花綜合醫院,看能否幫上忙,順便說下今村的事。
這回在的不止是鬆田陣平,還有伊達航的女友娜塔莉·來間。
在北海道做英語口語教師,與伊達航的日常通話裡發現不對,於是問出來後就趁著禮拜六過來了。
“突然拒絕視頻,一下子就發現不對勁了。”性情溫和、金發藍眼的女性一邊幫著收拾病床的被子,一邊略帶譴責地笑著說道,“真是的,嚇我一跳。”
“對不起……”在女友麵前顯得有些“乖巧”的伊達航憨笑,把這幾天換洗的衣物裝進黑色行李包。
在伊達航的威逼利誘下閉嘴的鬆田陣平視線遊蕩,抓了抓那頭卷發。
警校認識到現在已經四年了,除開伊達航去基層的前兩年,他和班長經常見麵,和娜塔莉也是熟人,對方是溫柔的女性,可靠的班長的女友,這時候怎麼都有點心虛。
“這就是戀愛嗎?”第一次見娜塔莉的神名深見在一邊發出感慨,“感情超好的樣子。”
“你不會是沒有戀愛經驗吧?”聽到這一聲的鬆田陣平有些新奇地打量他,“池麵——這麼說的你,難道沒有收到過告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