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發#
*
“這就暈了?不行啊。”
神名深見走近去看了第五個人的狀況,有些意外地感歎道。
然後他扭頭看向尊尼獲加。語氣輕快:“謝謝你幫忙,三木君。”
“哪裡,我沒你厲害,神名君。”尊尼獲加笑著和他寒暄,“接下裡要怎麼辦呢?”
神名深見轉了轉手中的槍,沉吟道:“下麵的劫匪已經知道出事了……真沒辦法,三木君,能請你先幫個小小的忙嗎?”
……
“五個人、五個人!都出事了嗎?!”
劫匪的老大是真的很生氣,說話時牙齒咯吱作響,額頭青筋一蹦一蹦,好像下一秒就能厥過去。
他開著外放,剛才的那聲喊和之後傳來的人被砸中的痛呼、以及之後的驟然掛斷,在沒有人敢大聲說話、連抽噎和哭泣都隻敢捂住嘴的場館裡頗為明顯。
在場的人心臟七上八下。
知道是神名深見的一乾人都有點沉默:“……”
到底乾了什麼啊神名/神名先生!那五個人離開也才十分鐘不到吧!
話說為什麼多了一個人?
劫匪老大站了起來,暴躁地踹了一腳椅子,朝著談判員喊:“你們不會偷偷讓條子混進來了吧!現在、立刻,給我在整個會館裡進行廣播!”
“讓那兩個人快點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然我就十分鐘殺一個人!”他很執著地重複了一遍先前的條件,在手機上播出秒表舉給他們看,“十分鐘,一秒都不會差!”
在離開的劫匪打來電話之前,伊達航和談判員並不是乾等著,在警告和勸解組合的過程中,慢慢地從會館入口布置的安檢門挪到了距離劫匪老大隻有二十米的等候區。
而現在他們停下,看著十分鐘的倒計時麵露難色,伊達航在頭盔下皺眉,和談判員低聲交換意見後,拿出了對講機。
被派去從其他地方潛入的同事們還在行動,光是繞到會館的後麵就需要十分鐘以上的時間。
這種時候,隻能儘量滿足劫匪的要求了。
“我來說。”
在外麵的警員將已經連接會館廣播的對講機拿進來時,劫匪老大粗暴地要求道。
“不要靠近,讓它從地上滑過來。”
拿著對講機的伊達航遺憾地暗自咬牙,他半蹲下身,將對講機放在光滑的地板上輕輕一推。
彎腰拾撿對講機的劫匪老大警惕性很強地一直盯著伊達航退回談判員身邊,站起來時麵上露出獰笑,向一旁邁步,並且從靠得近的同伴手中拿過了槍。
——因為打暈他們的那個混蛋,四把槍全部拿走了!裡麵隻有一把是仿.真.槍!
他停在被鬆田陣平和阿笠博士擋在後麵、因為身高體型很難一眼發現的工藤新一和毛利蘭旁邊。
“哼,那家夥把你們兩個丟下了啊!”劫匪老大笑容凶惡,指著他們兩個,“其他
人不夠,先讓他聽聽你們的哭喊吧!給我站出來!小鬼們!”
鬆田陣平忍耐著沒有暴起,在他身邊的阿笠博士焦慮地吸了一口氣;他們看著兩個未成年人聽話地站了起來、並手拉手走了出去。
“你還真關心你的小女友啊,小子。”劫匪冷笑著對工藤新一說,也沒興趣多說,開啟對講機。
“咳咳——能聽到吧?藍眼睛的那個混蛋、還有不知道是誰的第二個人!”飽含怒意的聲音在會館內的各個角落響起,人質們都縮了一下,“你們要是不過來,我就每十分鐘殺一人!要是想讓人質死,就儘情躲避吧!”
“聽聽吧,這是你之前沒救走的小鬼們的哭喊——”身材高壯的男人猙獰一笑,抬腿就要去踹工藤新一。
毛利蘭雙手握拳,腿部微微發力,本能地就要保護對方。
“嘀嘀嘀——”
劫匪老大的手機忽然響起急促的鈴聲。
他踢出去的動作一頓,差點閃到腰,踉蹌了幾步站穩,男人惱羞成怒地掏出手機,看見是同伴的號碼,神色凝重起來。
毛利蘭身體緊繃,拉住工藤新一微微退開一點距離;後者側頭,安撫地看了她一眼。
他們和其他人一起,迷惑地看向神色陰晴不定的劫匪老大。
“……”劫匪老大接通了電話。
“——上午好,劫匪先生。”在他出聲之前,另一端的人就友好地打了個招呼,“這麼好的天氣,為什麼非要製造不愉快呢?”
青年的嗓音清亮明快,含著過於明顯的笑意,讓人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了一張笑臉,好像這隻是一場日常中的熱情交流。
劫匪老大勃然大怒:“你這家夥!竟然敢打電話過來,是來挑釁的嗎?!”
對話通過對講機在廣播中傳遍每一個角落,知情者&不知情者:“……?”
〖好狡猾好卑劣的人啊!竟然真的要用人質來威脅!〗
〖話說他這是和老板對上到忘了他們的目的嗎?你們是來搶劫勒索的不是和一般市民來對峙的啊!〗
〖警惕性這麼強的嗎?看他被老板一下打倒,還以為是烏合之眾呢。〗
〖啊啊啊看著好憋屈啊!班長和鬆田快點大發神威啊!〗
〖可惡,腦子轉的挺快,懂得威脅人!〗
〖老板和Hagi收拾了被打暈的人……emmm,有種屍體清潔工的感覺誒。〗
〖上下太割裂了我笑不出來啊!〗
〖啊啊啊啊你這垃圾竟然敢踢未成年人!太醜陋了!〗
〖誒、電話?誰打來的這麼巧——老板?〗
〖???時間卡的好準啊!〗
〖哈哈哈哈哈感覺這老大被嚇得差點扯著蛋噗〗
〖老板,這個電話打得好啊!〗
……
會館的二樓樓梯口。
合力將被打暈的五名劫匪和其中的三把真槍一起關在書房裡,在劫匪的威脅在廣播裡響起時
,神名深見和尊尼獲加已經下到了二樓。
尊尼獲加有些好奇他會怎麼做,因此搭了把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
波本:“……”
波本非常體諒他的好奇心,言辭溫和到黑麥大概會意外的地步:“你小心點,彆被發現了。”
在樹林裡藏著、因為視角問題看見全副武裝的警察正在靠近會館的降穀零深吸一口氣,短暫地捂了下額頭。
雖然“三木慎也”完全可以作為普通遊客出現在這裡,但他擔心警視廳的人看見他的臉啊!
雖然過去了四年,記得萩原研二的警察不多了,爆.炸物處理班的人今天也沒來幾個,隻有鬆田在裡麵;但凡事就怕意外,多謹慎點沒錯……
這麼想著,耳麥中傳出的另一邊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神名深見在說話。
“哎呀,怎麼能這麼說呢?”黑發青年靠著牆,站姿沒什麼定型,隨意得很,與他的語氣一樣,“我可是聽見廣播、因為害怕就立刻打來電話求情了啊,劫匪先生。”
在他斜對麵的牆邊,尊尼獲加開始估量這名青年的臉皮厚度……臉上的笑容完全不是這回事!
之前的接觸和聽聞,最多也隻是“自戀”,這樣看著有一點點……欠揍。
尊尼獲加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慚愧。
“那你就彆笑啊!”劫匪老大怒喝。
“你誤會了,隻是太過擔心不能控製語氣。”神名深見麵不改色地扯淡,稍微放沉了聲音,“我是很認真來求情、希望你不要將對我的憤怒發泄在無辜的人們身上,很明白的吧?”
似乎壓抑著情緒的聲音無辜地說出弱者的悲憫話語,就算內容過於直白、甚至還奇怪地在話尾進行了確認,也依然能讓人相信他是在誠懇地想要說服凶徒不用傷害他人……表麵上是這樣的。
一樓的人質和談判員都有點感動了,連其他劫匪都有些詫異地看向了老大手中的手機。
唯有伊達航和鬆田陣平覺得有哪裡不對……神名,真的會又害怕又擔心嗎?好吧,後者應該有,對方遵紀守法樂於助人是事實。
樹林裡的降穀零沉吟一會,和他的同期隔著空間達成了觀念的一致。
而看見黑發青年麵上笑容不變的尊尼獲加捂住額頭:“……”
至少換一下表情啊!你這是一點都不介意我看見嗎神名君?!
而作為神名深見的對話者,劫匪老大的表情在五六秒的沉默後迅速扭曲、拿著手機的手背青筋暴起,下一秒,他破口大罵:
“你在說什麼鬼話!你一直在笑,都沒有停過!真的害怕人質出事的話,那就現在給我出來啊!”
他似乎陷入了暴怒,怒吼通過廣播放大,把安靜的其他人都嚇了一跳。
神名深見語氣沉重:“你生氣到我也怕……雖然擔心人質出事,但其實我更在意自己的安危,劫匪先生。”
“為了自己的安全,我在之前把你和其他人、還有剛才的五個人,
全部打暈了,這個肯定能明白吧?”
——這次更直白了!
直白地表示自己非常自私啊!
所有人:……????_[(”
英勇的潛行者忽然揭露自己的私心,畫風急轉直下,怪到眾人恍恍惚惚。
人質們情緒各異,竊竊私語起來:
“這樣會讓人更生氣的吧?”
“為什麼要說……被遷怒的會是我們啊!”
“既然這樣,最開始就什麼都不做不是更好嗎?!現在變得一團糟了……”
“最開始說的好聽!害得我以為是什麼好人呢!”
“到底要怎麼辦啊……”
“閉嘴!讓你們說話了嗎?!”劫匪老大暴躁地嗬斥他們,眼睛發紅,自顧自地又對著手機冷笑,“你不會要逃跑吧?混賬,之前那麼狂,現在竟然要像懦夫一樣逃跑嗎?!”
“可我過去的話,會受傷誒。”神名深見笑眯眯地說,“或者說你想再試一下被我踹飛的滋味,劫匪先生?為了這個,我會出現的。不過你可能更願意待在那裡等著拿錢?我可以理解。”他非常善解人意地道。
羞辱,□□.裸的羞辱!
劫匪老大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直衝天靈蓋,之前聽他被打暈以為隻是開玩笑的人、現在因為清楚地聽見具體的方式,都向他看過來了!
連他的同夥都震驚地看了過來。
被踹飛、真的假的?!
劫匪老大語無倫次:“你%&*#@¥#%!”
“那你彆動!”他像頭發怒的公牛喘著粗氣,“你、你——拿上槍,都跟著我去找人!你們幾個就在這裡看著!確定錢都轉到賬戶上!”
一直在絞儘腦汁思考怎麼找對方的破綻的談判員目瞪口呆:“……!”
作為劫匪的老大,要親自過去嗎?!
你明明是來搶錢的,為什麼變成怒氣上頭要激情殺人了???
其他人的心情也不遑多讓,總之就是非常複雜。
“哇,真果斷呢。”另一端的青年棒讀道,聲音清亮,咬字清楚,“希望你快點,不然我就要跑了,不過要是沒挨到我的打,你會輕鬆一點。”
誠懇過頭了……這種挑釁真的不會讓人怒發衝冠做出惡事嗎?
尊尼獲加和波本聽得差點控製不住表情,驚訝於這人竟然也能在輕描淡寫中如此欠揍……看似真誠的態度完全是火上澆油。
“我日你祖宗!”劫匪老大怒罵,帶頭就衝,“你小子給我等著!”
“老大!”
“大哥等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