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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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事件到來之前,仍然需要一些演出。
神名深見在第二天的上午十點見到了萩原研二,他並非出自本心而來,但鎮定自若坐在吧台前的姿勢、溫和的笑語,讓這次會麵顯得像一次朋友間的友好交流。
“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黑發青年在他點單後開始製作咖啡,笑著說,“狀態似乎不算差,三木君。”
黑發紫眸的青年摸著良心,瞅見眼前青年看似一無所知的坦然表現,鬱悶地歎了口氣。
“……我總覺得你該知道原因。”他輕聲說,並不願意多想,隻是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臉,“富加見這段時間經常來嗎?”
昨夜他才在酒吧裡和同事們一起聽過拉弗格的“告白”——並非情愛意義上——現在就因為貝爾摩德的一個電話再次拜訪,考慮到這可能與BOSS對拉弗格的關注有關,他就心生歉意。
但或許對方已經猜到了什麼,即使不是全部,也必然有所準備。
“他今天早上就來了。”神名深見說,他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苦惱,“醒來的時候就在了,嚇我一跳。現在正在補覺。”
萩原研二:“……?”
〖哦哦,果然Hagi被派來繼續和老板打交道了!〗
〖這算奉命騙感情嗎(狗頭)〗
〖但老板和Hagi早就知道彼此的秘密了哈哈哈哈!〗
〖……啊?富加見怎麼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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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神名深見在早上七點準時睜眼,出去洗漱卻發現外邊客廳的沙發上躺著富加見時到底是什麼心情。
銀邊眼鏡放在茶幾上,金發藍瞳的青年蓋著被子,腦袋下枕著抱枕,因為太過安靜,神名深見走過一段路才倒回去看見他。
……那種習以為常的忽視感讓他差點一腦門問號。
不是,自己原來這麼習慣同位體的氣息了?睡得那麼香,連這家夥摸進來時都沒有驚醒?
不過畢竟是已經在一張床上睡過的同位體,沒有察覺也正常,就是這讓神名深見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鬆懈……
就算說了會在第二天來,但這也太急了。
還以為會打個電話先通知一聲呢。
神名深見沒仔細看,確定富加見沒受傷就繼續去洗漱了,等洗漱完,他看見人還躺著。
不過已經醒了。
“早上好啊,神名先生。”富加見撐著腦袋和他打招呼,麵上帶著困倦,“我可以在這裡補個覺嗎?”
“先上車後補票嗎你。”神名深見整理衣袖,沒什麼意見,“沒問題,你好好睡吧,我去鍛煉了。早飯想吃什麼?”
“午飯吧,什麼都行,但想喝湯。”富加見懶洋洋地說,“我太困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殺人放火了。神名深見走過去,替他把被子往上提提,應下來:“那你睡吧。”
富加見在他
要離開時抓住他的手,瞳孔清亮?_[(,笑吟吟的:“神名先生,在來到東京之前,你在乾什麼?”
那隻手泛著微微的涼意,神名深見低頭看他,忍不住笑起來:“認識人,再與他們告彆;同時也會見到許許多多的景色。一場旅行而已,富加見。”
富加見看著他。
黑發藍眼的青年眉眼彎彎,沒有任何負麵情緒,看過來的眼神溫和,笑意像春日新芽般給人毛茸茸的感覺;他沒有掙脫被抓住的手,看上去溫順極了,恍若給予一個擁抱的前奏。
他便也彎起嘴角,笑了起來:“和在這個城市一樣,對吧?”
“一樣的。”神名深見果斷地點頭。
片刻停留也隻是旅途的一部分,他從來都清楚這件事。
同位體自然也是如此。
富加見鬆開手,笑得燦爛:“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神名先生。”
“好好睡一覺。”神名深見不知道他到底想明白了什麼,乾脆地擺手,轉身下樓了。
黑發青年的身影和腳步聲漸漸消失,而半撐起身體的富加見收回視線,他低頭看向自己剛才抓住神名深見的那隻手,張合幾下,嘖了一聲。
他不想放開的。
從目前的記憶裡第一次握住時,就不想放開的手;無論何種程度的肢體接觸,包括一個擁抱,都讓他發自內心地覺得快樂。
不過……他惆悵地歎了一口氣,合攏五指,把被子往上一拽,又躺了回去。
要是把這一切全部表現出來,神名深見會被嚇到吧?
雖然富加見並不太懂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想法,因為他似乎也與神名深見一樣,並不能全心全意地相信對方——既然如此,為什麼又會想要觸碰呢?
因為同一張臉?因為對方知道過去?因為他們的真實身份?
富加見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有時會產生希望對方的注意力不要移開太久的衝動——通常出現於“莫名的視線”在附近閃爍,包括對方在什麼時——這屬於智慧生命的“欲.望”,讓他十分滿意。
在一切真相揭露之前的任何忍耐和等待,都屬於遊戲的一部分。
青年合上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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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名深見當然沒有說起早上的詳細情況,但三言兩語間透露出的事情也足以讓萩原研二心情微妙。
而在兩人提到的現在,富加見也依然躺在二樓的沙發上,安靜地蒙著頭睡覺。
〖真在睡啊!〗
〖怎麼不放出來老板看見他後發生了什麼?想看啊!〗
〖製作組就是喜歡在細節上省略!明明也很重要啊!〗
“……他還真是喜歡你啊。”樓下,萩原研二勉強自己說道,最後還是繃不住,好笑地捂住額頭,“抱歉,總是被你們之間的相處驚到。”
“為什麼要道歉?”神名深見將製作好的咖啡端到他麵前,渾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們不能理解,這很正常。”
你是完全不掩飾了嗎……萩原研二揉了揉鼻梁,有心想問他發沒發現拉弗格有所察覺,但看著對方的笑容,還是咽下了提問。
早在確認神名深見並非一無所知後,他就隱約預感到這兩人之間是他人無法打擾的關係。
他的提問或許隻算多嘴,以神名深見表現出的敏銳與能力,多餘的關心並不需要。
“我之後可能會多次光顧你的店,神名君。”萩原研二笑著轉移話題,特意在“多次”上念了重音,“請多指教啦。”
神名深見用手抵著下巴,笑眯眯道:“我當然是很歡迎了,對了,你要不要和鬆田和伊達他們見麵?就在這裡,今天正好禮拜日。”
萩原研二雙手合十作懇求狀:“……還請不要做多餘的事,拜托了,神名君。”
對方給的資料已經讓他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時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萩原家的兒子,有一名姐姐,曾經上過警察學院,在四年前本該於一場拆.彈任務中殉職,卻不知為何被某個地下診所的人帶走進行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