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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之孝看葉北的眼神有些奇怪,想是第一次見麵並不認識,忙介紹道:“葉真人,我一介紹一下,這是賤內李婉華。“
“哦。“葉北朝她深深看了一眼,這個衣飾華麗、滿臉褶皺的老女人就是趕走奶奶的罪魁禍首,也就是當年鳩占鵲巢的小三。
“這是我的長子,葉紹義,您上次見過。“
“上次隻是匆匆見了一麵,怕是葉先生早把我忘記了。“葉紹義微微躬身,他見過葉北的本領,知道他的厲害。
葉北慘然一笑,冷血無情的親叔叔--葉紹義,怎麼會忘記,見過那一麵怕是化成灰也認得。
“次子,葉紹廉,您應該沒有見過。“
“葉真人好年輕,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葉紹廉談吐頗有風度。
葉紹廉算的上半個叔叔,此人倒是長得溫文爾雅,但葉北不是很想理會這個小三的兒子。
“葉某還有兩個孫子,一個孫女,都在上大學,所以沒在家裡。“葉之孝說道:“他日回來,我一定讓他們拜見葉真人,希望葉真人多多照撫。“
葉北擺了擺手,懶得再廢話,“葉太公在哪裡?“
“在樓上,這邊請。“葉之孝帶著葉北上樓。
看著葉北上樓,李婉華白了一眼,“之孝是不是老糊塗了,竟然請一個小孩子來看病。“
“哎,這叫病急亂投醫。“一個中年婦人說道。
“嫂子說的有道理,現在也是沒有辦法,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另一個中年婦人跟著道。
“不要亂說話。“李婉華略有不悅,“老太公對葉家極為重要,什麼“死馬“、“活馬“,這話要是被你們公公聽到了,吃不了兜著走。“
兩個婦人馬上禁聲。
葉北跟隨葉氏父子走進玻璃電梯,到了二樓。
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由天然大理石鋪就,兩側的牆壁也是大理石配紅木,嵌著水晶,掛著名畫,儘顯奢華之氣。
過道的最南側就是葉太公的房間。
打開房門,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削瘦老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房間內開著空調,還放著炭爐,比夏天還熱上幾分。
“爸,葉真人來了。“葉之孝在床頭低聲喚道。
老人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渾濁的老眼望著葉北,嘴唇突然之間劇烈地顫抖起來,右手也慢慢抬了起來,指向葉北,“輝兒,你……終於回來了,爺爺……等你好久好久了。“
“爸,你說誰?輝兒?“葉之孝愣了半晌,才明白老人家把葉北錯認成了自己的孫子葉輝,“爸,他是葉真人,不是輝兒,輝兒在京州,再也不會回來了。“
葉北含淚轉身,一把打開身邊洗手間的門,快步躲了進去,關上門的那一刻,頓時淚如雨下。
葉太公的這一聲呼喚,讓他再也忍不住了,感情的防線瞬間崩潰,仿佛黃河決堤一般。
葉北靠著門幾乎跌倒在地,眼淚已經把衣襟都打濕了。
“葉家,葉家!“葉北含淚搖頭,“爸,奶奶,我終於來葉家了,如果你們知道,會不會怪我。“
人生真的很諷刺,從未踏進葉家半步,卻有人把自己認成了父親。
葉北在洗手間足足呆了二十分鐘,止住了眼淚,等眼睛的紅腫退出,他不想讓葉家的人知道自己哭過。
“葉真人,沒事吧。“葉紹廉在門外問道。
“沒事。“葉北整理了一下情緒,從洗手間走出來。
走到葉太公的床頭,葉北發現這個老人已經老的不能再老了,整個人皮包骨,乾枯如樹,可見他受病魔折磨不是一天兩天。
“這是父親的爺爺,也是自己的親人。“想到這裡,葉北不禁有些心疼。
“葉真人,怎麼樣?“葉紹義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