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的百姓早已經等到一旁了,他們熱熱鬨鬨的擁擠著,手上準備著鮮花瓜果,還有香囊。
“真不知道狀元郎是誰?”
“希望是一個好看的郎君,不然我這香囊可拋不出去。”
“正是呢,或許是文公子和王公子,還有許公子,就是許公子已經有夫郎了,有些遺憾。”
“我怎麼覺得都不是他們。”一個小姑娘小聲的嘀咕。
“狀元郎來了!”有人在街上大喊一聲。
街道兩邊的眾人紛紛翹首以盼,他們的目光似乎要透過道路直接看到秦青灼的身上。
秦青灼騎著高大的黑馬來到了街道上。
一瞬間瓜果和鮮花紛紛投擲在他身上,還有數
不儘的香囊紛紛招呼在秦青灼的身上。有的鮮花落在了秦青灼的薄唇上,秦青灼下意識抿了抿唇。
眾人傳來一陣歡呼聲,讓秦青灼有一種感覺,感覺他是大明星一樣。
香囊從他的額頭一直滾落在他的脖子才落到了地上。
人靠衣裝,馬靠鞍,秦青灼這一身把他周身的氣質襯托的淋漓儘致。雖說平日裡秦青灼喜歡穿素色的衣袍也好看。但是在京城中很多人還是更喜歡華美的奢侈之風。
秦青灼今日這身更契合京城人的審美,再加上今日他可是狀元郎。自隋朝到清朝末年,全國一共舉行了五百多次的科舉考試,一共出現五百多個狀元。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儘長安花。
秦青灼還是罕見的六元及第。
“秦公子是六元及第!”有人突然大聲喊道。
周圍的人群中傳來一聲嘩然之聲,香囊扔得越來越多了,秦青灼隻好用袖子把自己的臉捂住,不然的話,他遊街之後就會變成一個豬頭了。
這實在是不雅。
“狀元郎這是在害羞嗎?天啊,好久沒有看見這麼年輕又貌美的狀元郎了!”這話一出得到了眾人的讚同。
前幾任狀元長得一言難儘,幸而還有探花郎在一側。這次的狀元郎,還是六元及第,又長得這麼好看,又有才華又有臉,這是多少人的夢中情郎。
有的人瞠目結舌知道前幾年的京城街道上的香囊和鮮花,還有瓜果的數目還算不錯。現在才一個時辰不到,街道上的瓜果和鮮花已經超越了前幾年的狀元郎一天的瓜果和鮮花了。
這還遊街沒有遊到一半。
到了京城的一處秦樓楚館,有的哥兒和姑娘站在樓上看見秦青灼,笑著把自己的帕子扔向秦青灼。
天上有五顏六色的帕子,香氣撲鼻的鮮花和香囊,散發著清香的瓜果都朝著秦青灼而來。
今日一身的榮譽皆為他所有。
世人皆在高呼他的名字。
“六元及第,秦青灼!”
“六元及第,秦青灼!”
“六元及第,秦青灼!”
……
聲音越來越響,直到響徹雲霄。
這是多少年以來對讀書的人狂熱,對讀書人的尊崇,六元及第是讀書人最高的榮譽。
“我的老天啊,這些人瘋了吧。”一位軍士雞皮疙瘩的起來了。
今日上方特意給了命令讓軍士們戒備周圍即可,狀元騎馬遊街不必去加以乾預。紀淩的目光隔著人群落在秦青灼的身上,紀淩沒想到秦青灼既然這般的年輕俊美,那為何他在清泉村時會對秦青灼一無所知。
紀淩的心裡有一絲不詳的預感,他覺得有什麼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在他想到要安定下來的時候,他就派人去了清泉村去接明南知,從京城到清泉村路途遙遠,現在遲遲還沒有回應。
秦青灼騎馬遊街狠狠的出了一次風頭,等過了時辰,陛下會舉辦瓊林宴,秦青灼
又跟著人一起去赴宴。
“秦兄好風采。”有人看見秦青灼酸不拉嘰的說。
“哪裡哪裡,都是京城的人太熱情了。”秦青灼知道做人要謙虛。
進士:“……”
“秦兄,六元及第,我不如你。”文無塵的神色複雜,掩藏在袖子下的手指狠狠的刺進自己的掌心裡。
“文兄,客氣了。”秦青灼謙虛道:“文兄,我們的名次和會試的名次沒變,我們還是挨著的。”
文無塵的胸口插滿了劍:“……”
許青陽在一旁聽見了秦青灼充滿真誠的話,他突然覺得秦青灼要是死了,一定是被他自己騷.死的。
王生水更是帶著怒氣衝衝的腳步來到秦青灼的身旁。
秦青灼和王生水沒什麼交情,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王兄,恭喜你是探花郎。”
說到這裡王生水又狠狠的瞪了秦青灼一眼,他這個探花郎毫無尊嚴可言。他才九歲的小表妹竟然衝著他說:“表哥啊,你是探花郎,但是長得沒有狀元郎好看耶,為什麼狀元郎不能又是探花郎呢。”
這一句話把王生水的心捅得稀巴爛,他直接碎了,碎成渣了。
“恭喜秦兄,六元及第讓人佩服。”王生水說道。
“多謝王兄。”秦青灼回禮。
王生水不服氣向秦青灼討論學問。
秦青灼笑著回答了他,王生水心裡隱隱有些佩服。
有幾處的想法,王生水就沒有想到。秦青灼的思想很靈活,比他好上許多,他隻能拘泥於儒家經典卻不能跳出來。
王生水拱手:“秦兄,以後我在上門拜訪。”
“王兄,客氣了。”秦青灼嘴角含笑,不卑不亢。
秦青灼看見了好幾個熟人,他和他們聊天,當然這是單方麵的聊天,這次的聊天隻有秦青灼一個人是高興的。
秦青灼還看見了孫越,孫越的麵容平靜,秦青灼坐在了他的身邊。
“孫兄。”
孫越嗯了一聲,他開始出神。
“孫兄,你在想什麼?”
孫越:“我在念佛。”
“念什麼佛?”
孫越說出一篇佛經的篇目。
“你什麼時候拜佛了。”
孫越額頭青筋跳了跳:“今天。”
秦青灼看見了孫越手腕上的佛珠,他選擇閉嘴了。
過了半晌,建康帝終於來了,眾位進士紛紛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諸位平身。”建康帝坐在主位,他的聲音威嚴有力:“諸位都是大楚選拔的人才,今日朕設宴也是為了和你們有一個交流,在這裡不必拘束。”
“是,陛下。”進士們反而更加拘束了。
建康帝也不在乎是不是真的不約束了,要是真的不約束了,建康帝反而要心裡嘀咕。
他帶著各部的大臣出身在瓊林宴,然後點了前三甲的人隨從在一側
。
秦青灼、文無塵、王生水受寵若驚的從位置上起來跟上了建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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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紛紛又行了一次禮。
“文家的小子,朕知道你,你的父親是朕的肱股之臣,希望你以後也是國之棟梁。”
文無塵目光堅定:“多謝陛下賞識,臣絕不辜負陛下。”
建康帝心下滿意的點頭,他又對王生水說了一些話。
王生水同樣熱血上頭,恨不得立馬就為大楚獻身。
“臣願為陛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秦青灼心中戚戚然。
建康帝的目光落在了秦青灼身上:“秦青灼,你是六元及第,朕對你抱有期待,朕希望你能成為朕的左膀右臂。”
秦青灼麵露感動之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陛下的光輝宛如明月,臣自出生開始就一直崇拜著陛下,成為陛下的臣子是臣的榮譽,臣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陛下在臣的心裡既是君,又是臣的父親,是大楚百姓的君父。臣能得陛下看重,定是萬死不辭,九死不悔。”
“陛下英明神武,智慧如海,臣不能望其項背。”
建康帝:“……”
太子:“……”
各部大臣:“……”
文無塵這一刻的心情難得和王生水同步起來,這個該死的狗賊,馬屁精,為什麼他們就沒有這麼好的口才。
建康帝被秦青灼一通彩虹屁誇得嘴角上揚,這可是六元及第的人才這麼說話可真好聽,比一些又臭又硬的大臣好聽多了。
瞧瞧這才是人才啊。
“好了,朕已經明白秦愛卿的心意了。”建康帝麵容緩和的說。
???
哈,現在就變成秦愛卿了?!
文無塵和王生水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
明南知知道秦青灼考上狀元後,他出門去了。在秦青灼騎馬遊街的時候,明南知也看見了秦青灼,他的眉眼彎彎,看見秦青灼用袖子遮住了臉。
他大著膽子也扔了一個香囊給秦青灼,那香囊輕柔的砸在秦青灼的胸膛上滑落到了地上。
秦青灼似乎聞到了熟悉的藥香氣味,他放下袖子又被扔了滿臉,隻好又把臉遮住了。
“南知哥哥,你是狀元夫郎了,你們是不是要住在大房子裡了,秦公子還要當大官了?”小栓子這般問道。
“我不知道。”明南知笑著說。
街道上全是鮮花,瓜果和香囊,有很多百姓和乞丐在撿瓜果,這是被允許的,也是陛下的一種恩澤。
周邊的軍士又開始在巡邏了。
有一大漢推著車不小心把明南知撞到了,明南知的腳上傳來一陣隱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大漢見狀立馬道歉。他躲避街道上的瓜果一時間沒有看路。
明南知溫柔的笑了笑:“我沒事。”
“南知大夫對不起。”大漢一看是明南知就更愧疚了,他看見地上的瓜
果突然想到什麼,他連忙說道:“南知大夫,恭喜你了,你是狀元夫郎了。”
紀淩看見這裡有紛爭,他皺著眉頭快步走過來。
他在人群中看見一截雪白的脖頸。
紀淩看見一身熟悉的素衣,黑發僅僅用了一根玉簪挽起來,冰清玉潤,。紀淩的心臟怦怦直跳,心臟仿佛要炸了一樣,有什麼東西猛的撞擊了一下。他下意識張開了嘴唇想要喊什麼,他吞了吞唾沫卻發現自己什麼也喊不出來。
他正要從人群中過去找明南知。結果他聽見周圍有人喊了他一聲:“狀元夫郎。”
“狀元夫郎,你還好嗎?我們送你去回春堂。”有人建議道。
紀淩的腦子裡嗡嗡作響。
……狀元夫郎?
狀元夫郎是什麼意思?
他的胸腔發悶,猶移不定。紀淩不敢相信,他不願相信,喉嚨變得乾澀起來。
明南知嫁人了?
為什麼不等我。
紀淩僵硬的站在原地,明明距離明南知隻有幾步之遙,可他卻不敢再上前了。
他深吸一口氣,憤怒和酸澀在胸腔凝聚,他正準備跨步上前。
這時一個人影從外邊進來一把把明南知抱起來,那人還穿著紅色的狀元服,像是一個新郎官。
紀淩的腳步頓了頓。
“相公,你怎麼來了?”明南知的語氣驚訝又驚喜。
“瓊林宴結束了,我想早點見到你就沒有停留就出來了,結果在街上聽見有人說你受傷了,我就過來了。”
“南知我抱你吧。”
明南知拒絕了:“相公沒事,你扶著我就好了。”
“好吧,你靠著我。”秦青灼知道明南知性子羞,他把明南知大半的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
秦青灼扶著明南知,明南知聽見這話心裡泛著蜜糖一樣,他輕輕的把頭靠在秦青灼的肩膀上,秦青灼的肩膀香得過分,都是各種的鮮花和香囊染上的氣味。
秦青灼穩穩的扶著明南知,明南知感到十分安心。
……
紀淩站在原地看著秦青灼抱著明南知離開,他看了許久,沉默的離開了。他的心裡空了一塊,感覺有什麼東西永遠的遠離他。
他今日沒再街上巡邏,他回到將軍府,他派去的清泉村接明南知的下屬回來了。
“拜見將軍。”
“起來吧。”
“將軍,您讓我去清泉村接的明南知已經嫁人了,他的丈夫是秦青灼,據說在京城考科舉。”
“你退下吧。”紀淩目光沉沉,握緊了手指:“對了,他們是何時成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