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衝破幻境(2 / 2)

“這丫頭,怎麼野成這樣。”張海客對小姑娘意見好像很大,“以後入了張家可得好好教育。”卻又像是很期待新鮮血液的加入。

“這孩子不一般啊。”張海客拿著青銅鈴觀察了一會兒,“第一次進去就有這樣的表現,還能全程保持清醒,人麵鳥紋身的張家人都這麼神奇嗎?”他看向張起靈,後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青銅鈴所製造的幻境不是簡單的場景,而是當事人潛意識裡的內容,它能讓幾乎所有中招的人徹底淪陷在幻覺中難以自拔。即便順利脫離出來,輕則昏迷,重則瘋狂,即便是張家人,也不敢輕易嘗試。

柳吟秋絕對是個例外了,她剛才輕描淡寫地講述著幻境中的經曆,仿佛那隻是做了一場噩夢,隻有在形容蟲子恐怖時,她會不自覺的皺起眉頭,完全沒受到精神方麵的影響,說明她天生對青銅鈴的傷害有一定的免疫力。

黎簇道:“你是張家人都不知道這些嗎?”

“我是外家的,對本家的事不了解。”張海樓道。

黎簇不屑:“那就是地位低唄。”一枚刀片險些劃過他的脖子,黎簇注意到張海樓舔舐著嘴角,刀片是從這家夥嘴裡射出來的,黎簇趕忙退出了屋子。

柳吟秋來到黑瞎子床前,他還在昏迷之中,發燒的症狀沒有褪去,皮膚還是很燙。柳吟秋蹲在床前,喊著黑瞎子的名字,他沒有回應,她握緊他的手,黑瞎子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稍微緊了緊拳頭,但他真的太虛弱了,根本無法使力。

“姐。”黎簇敲了敲門走進來。

“彆打擾我,謝謝。”柳吟秋道。

黎簇欲言又止,他本來想告訴柳吟秋有關她與青銅鈴之間的好消息

,可是,最終,還是退出去把門關上了。

柳吟秋陪了黑瞎子一會兒,然後再次回到張起靈的房間,他們還在那裡,似乎知道,她會回來的。

“後天一早出發,沒有問題吧?()”張海樓問道。

現在也可以出發,早去早回。?()_[(()”柳吟秋道。

張日山說:“你剛剛恢複清醒,先休息,兩天之後,如果你沒有其他不良反應,才能跟他們走。”

“你總要給自己的父母打個電話說幾句吧。”張海樓看出柳吟秋在糾結,“最壞的結果,你想過沒有?”

“死。”柳吟秋強裝鎮定。

張海樓搖搖頭:“是你變成瞎子那樣,而我們,才有可能死在裡麵。”

“那你們還去。”柳吟秋道。

張海樓笑了笑:“總要有人去,我們不去,瞎子連最後希望都沒有了。”

柳吟秋站在走廊給父母打了個電話,字裡行間透著哽咽與不舍,她不知道這會不會是自己與他們最後的聯係,可黑瞎子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柳吟秋有任何猶豫的時間。

她陪了黑瞎子整整兩天,高燒已經讓他神誌不清。

吳邪終於看不下去:“秋秋老師,你去睡一覺吧,明天就要出發了,你休息不好,路上怎麼熬得住呢。”

“我睡不著……”柳吟秋道。

吳邪思索一會兒,對她說:“你還記不記得杭州有個叫吳山居的地方?”

柳吟秋愣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可突然覺得“吳山居”三個字很耳熟。

吳邪見柳吟秋似乎對這個話題有反應,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吳邪繼續道:“我10歲那年,家裡來了個小女孩兒,她咬了我家的一條狗,後來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了。”

柳吟秋看向吳邪,有些驚訝:“你就是那個吳家小哥哥?”

“其實我第一次聽到你的名字,就在想,你是不是我知道的那個小女孩兒。”吳邪微微笑了一下,“直到看見你咬張海客,我就確定,你應該是她了。”

在柳吟秋五歲那年,父母帶她去杭州一位吳姓人家做客,當時的柳吟秋還很小,一個人在院子裡玩耍時,弄丟了手裡的玩具球。

一隻小狼狗過來叼走了球,大概是以為這個孩子要跟自己玩兒,遲遲沒有將小球歸還。

柳吟秋便把那隻小狼狗給咬了。

小狼狗吃痛,叫聲引來了附近的大狗,那些狗訓練有素,沒有立刻咬柳吟秋,隻是對著這個孩子狂吠,犬吠聲引來了大人,這才免於柳吟秋被狗咬的命運。

柳吟秋因此對“吳山居”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這種印象一直持續到她上大學,都沒有再去過那裡,但柳吟秋知道那裡有個小哥哥,幫她從狗嘴裡拿回了那個小球。

在柳吟秋22歲大學畢業的那年,父母曾經安排女兒跟吳山居的“小哥哥”相親,那時的吳邪27歲,正處於了解汪家人的初期,哪有心思成家立業。

柳吟秋更是無心戀愛,更何況那人還是“吳

() 山居()”的,她連見麵的想法都沒有。

沒想到時隔20多年,他們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相認了。

柳吟秋從吳邪口中才知道,原來他的父親和自己的父親是關係很好的合作夥伴,曾經在一個單位共事,後來柳父認識了柳母,為愛辭職,隨著母親來了重慶發展,但彼此都沒斷了聯係。

如果不是因為黑瞎子,柳吟秋一定會很興奮,自己和九門的吳家有緣分,那她與黑瞎子的距離就更近一步了:被我咬的那隻狗還在嗎??()”但她還是很感謝吳邪在這個時候找到一個有意思的話題,緩解了自己的壓力。

“你說小滿哥?”吳邪道,“還在,小時候因為跟你搶球被你咬了,到現在看到圓形的東西都繞道走,想不到你牙口從小就好啊。”他笑著調侃。

柳吟秋也笑了一下,給一隻狗取名叫“哥”,它的家庭地位一定很高,可惜自己現在完全沒有心情去想狗的事。

“沒事的,秋秋老師。”吳邪安慰道,“瞎子一定會好起來的。”

離開客棧的時候,柳吟秋最後一次給父母通了電話,她說,自己要去一個信號不好的小村子,如果他們給她打電話一直不通,就彆打了。

黑瞎子仿佛感應到柳吟秋即將離開,又或者,他隻是太需要她了,當柳吟秋與黑瞎子道彆時,他一直抓著她的手不放。

直到吳邪捏著黑瞎子的後頸使他入睡,柳吟秋才把手抽離出來。

她拿走了黑瞎子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銘牌,算是一種念想。

那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但黑瞎子一直很珍惜,他在國外當過兵,一直有戴銘牌的習慣。以前,柳吟秋對於軍旅的東西不感興趣,認識黑瞎子以後,也開始去關注槍支彈藥方麵的知識了。

人總是會因為另一個人而改變,有些朝好的方麵改變,有些朝壞的方麵改變。

柳吟秋不知道自己正在朝著什麼方向在變化,對於父母來說,肯定是最壞的,或許對黑瞎子而言也是,他要是知道心上人即將去他走過的地方,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但柳吟秋卻覺得,這一刻,自己是那麼的不平凡,她終於可以像黑瞎子那樣,去做一些普通人不能做,也做不了的事了。

出發前,張海樓檢查著柳吟秋攜帶的物資,他把一些沒用的挑出來,塞了不少食物進去,張海客也給了柳吟秋求生用品,反複叮囑她必須聽他們的話,不可以擅作主張。

吳邪和張日山負責黑瞎子的安全,有任何變化,他們都有經驗應對。

剛離開客棧沒多久,黎簇竟然也追了上來,他能擺脫張日山的控製,肯定玩兒了點心機。

“我要跟你們一起。”他態度堅決,“我不相信你們能保護好秋秋姐,張家人我最了解了,一個個都沒有感情。”

張海客很不客氣:“能跟就跟著吧,死了可不管你。”

柳吟秋無法對黎簇說出,“太危險了,你彆跟著”這種話,比起他,自己顯然才是最不適合出現在這個隊伍中的菜雞,但她還是說:“黎簇,我保護不了你,這些人,他們可能也不會保護你,你跟著我們,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會內疚的。”

“不用內疚。”黎簇朝柳吟秋眨了眨眼,“回去我再對著你的脖子紮一針就行了,好啦姐,弟弟會罩著你的,我沒你想象的那麼不中用。”

柳吟秋對他展露笑容:“雖然你沒過老齊那關,但我這關你是過了,如果我們都能活著回來,你就當我的弟弟吧。”她不知道接下來將麵臨什麼,但她知道,自己這次,依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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