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朝龍初初撲過去。
他今天都丟了幾次臉,不可能再讓這麼一個無名小輩繼續打自己臉。
龍初初見他想咬自己,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從牛背上跳下來,兩三下就把一米七踹倒了。
一米七吐著血,還在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龍初初無所謂的點著頭。
反正他又不是打不過。
黑西裝叫住他,“等等,你把我們老大打成這個樣子,要賠醫療費的。”
龍初初理都沒理。
黑西裝把一米七送到醫院,才知道自家老大的傷有多重。
連忙給同事發了消息,希望有人能去解決龍初初,順便籌些醫療費。
兩個人湊了住院押金,但聽到治療費用還是按住了掏錢包的手,“要不然我們報警吧,讓那個妖出醫療費。”
另一個遲疑,“能行麼?”
“老大現在是人,而且那個龍初初不是在拍節目嘛,這種妖最好威脅了。”先開口的人立刻道。
兩個人商量出了對策,頓時輕鬆了。
·
“霍總?”秘書小聲提醒道。
霍退回過神來,看到半個會議室的人,微微皺眉,把手裡的文件丟了出去,“先這樣吧。”
他出了辦公室,一堆人立刻圍上了秘書。
“劉秘書,霍總這個是什麼意思啊?”
“以前還會指出來哪裡不好,現在是不是打算直接把我們開了?”
不是他們多疑,而是霍氏最近已經辭了好幾波人了。
“大家安心。”劉秘書淺笑著安慰起來。
心裡也摸不透霍退在想什麼。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霍退在開會的時候走神。
霍退也說不清自己在想什麼。
他讓司機在外麵兜了一圈,去了龍初初家裡。
原本還算放心龍初初在C市拍攝,而且衛八衛九也跟著。
但是從龍初初跟他說害怕豬以後,就不太確定了。
龍初初幼時的種田恐怕跟現在的差彆太大了。
而且看他皮膚白,手指細嫩,也不像是在鄉下生活過太長時間。
還是他想的不夠周到。
霍退看著龍初初家裡溫馨的客廳,微歎一聲。
龍初初似乎不喜歡說那麼多。
這些東西便沒有跟他說。
他突然頓了腳步。
但龍初初跟他說了害怕豬。
是不是除了豬之外,更多的龍初初都沒有告訴他?
或許龍初初對豬的恐懼,比他說出來的更多。
“訂機票。”霍退果斷做了決定。
·
霍退剛下飛機。
龍初初這邊被警察找上了門。
“是他們先過來打我的。”龍初初不想賠醫療費。
“而且我第一次隻一人踹了一腳,但是他非撲過來打我。”
警察也有些無奈,“但是他現在躺在病房裡,而且傷殘鑒定等級出來了,你不光要負責醫療費,還要賠償心理補償費和誤工費之類的。”
龍初初瞪大了眼睛,他扭頭去看陸思媛,“憑什麼可以這樣?”
陸思媛臉色黑沉,“他們在鑽空子。”
按理來說妖的事情要走妖管部之間的程序,但一米七現在是人形,報了警他們也無可奈何。
“我讓老金給C市的人溝通一下。”
陸思媛離開幾分鐘,又回來了。
“C市的說他們部長不在,做不了主。”
顯然是打算這麼糊弄過去。
龍初初氣呼呼的噴了口氣,“我不賠。”
“他們想來打我,被我打了,還要我賠償,哪兒有這種道理?”
“但你確實打了人,而且對方重傷,屬於防衛過當。”警察也頗為無奈。
柏悅趁著他們不注意,掐尾巴算了算,頓時不插話了。
警察見他不配合,態度也強硬了一些,“而且可能需要坐牢。”
“我們私下和解。”宋少連忙道。
他偷偷拉了下龍初初,“一點兒錢而已,賠了就賠了。當喂狗了。”
“不行。”龍初初態度堅決。
“那我們要先帶你回去。”警察亮了手銬。
龍初初自然不會給他們抓,他正準備動手。
憑空一道驚雷。
龍初初氣的踢了腳石凳,直接跑了。
他竄出去幾千公裡,罵道,“狗屁妖權!騙子!”
“霍先生!”劉穀連忙給霍退打電話。
把事情還原了一遍。
“先攔住人。”霍退沉思幾秒。
劉穀道,“龍初初已經跑了啊。”
“我說警察。”霍退沉聲道。
他掛了電話,立刻安排道,“讓衛八衛九去找人。”
“程語聯係C市相熟的律師。”
不過十幾分鐘的功夫,律師已經進去跟一米七的人溝通好了。
霍退這才重新給劉穀打電話。
讓他們送走了警察,看向程語,“還沒找到?”
“龍先生可能進山了。”程語聽著耳機裡傳來的聲音,彙報道。
霍退又問司機,“還有多久能到?”
“前麵路不好開,至少還要半個小時。”
司機也急的滿頭大汗。
霍退點著手機,不抱希望的給龍初初打了個電話。
幾秒過後,接通了。
“你現在在哪兒?”霍退立刻問道。
“霍先生。”龍初初正委屈的盤在海邊礁石上。
一片雨霧裡,幾乎看不清東西。
兩米長的青龍整條龍都貼在石頭上,腦袋垂著,眼睛水汪汪的,淚珠直往下掉。
而且頭上的東西還想劈他。
可他又沒做錯,為什麼要賠那個妖。
而且來這裡之後,他一直在倒黴。
他想回家了。
他也想他爹了。
霍退聽的心都揪了起來,眼底冷意愈甚,卻擔心驚擾了龍初初,溫聲道,“你回來吧,這件事交給我解決。”
“不會讓你被抓走的,也不用你跟他們低頭。”
“真的不用麼?”龍初初哼哼了兩聲,不大相信道。
“嗯。”霍退點頭,“你還可以再打一頓出氣。”
“我不信。”龍初初收了淚意,唯獨眼眶裡蒙著水光,仿佛隨時都會滑出來。
霍退手指摩挲著剛出爐的資料,“那收拾到你滿意怎麼樣?”
·
山海境內。
正撐著下巴刷新店鋪收益的青年猛地坐直了身體,眉頭皺了起來。
他旁邊的男人遞過來一杯果汁,“要把初初接回來一段時間麼?”
青年沒像往常一樣搖頭,而是篤定道,“有人欺負他了。”
男人一愣,而後聲音冷了幾個度,“是人還是妖?”
“不知道。”青年搖頭,拉上男人的手,出了山海境。
而後眉心皺的更緊了,“他沒在這裡。”
這個世界沒有。
山海境裡也沒有。
他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