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魏眈的修士點頭應下,邊往外走邊說:“師兄,那是老祖座下。”
另一人說道:“啊,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驚訝而已……”
廉蕭隱隱聽到“魏眈”的名字,回頭遠遠看了一眼。
原來他就是魏眈。
那他身邊那個,恐怕就是柳平生沒跑了。
……
第二天一早,廉蕭便收到了來自魏眈等人的傳訊。
廉蕭換上一件白袍,頭疼地往彙合點走去。
該死的為什麼要在九魁峰山門口大陣處彙合,從廉蕭居住的偏峰走過去至少要一個時辰!
陸雲歸什麼時候能把他的對外修為調整到築基期啊?!否則,他該不會一輩子不能在人前禦器飛行吧!!
廉蕭運氣半飄半跑,比約定的時間足足遲了一刻鐘才到。
“廉蕭,我們四個人等了你很久。”柳平生語調溫柔,聽著絕對不像指責。
廉蕭環視四人,見都自顧自站著,沒人指出他不會禦劍的事實,心中不覺冷笑。
不就是裝白蓮花嗎,自己也會!——起碼自己比柳平生本質更接近蓮花。
他臉上帶著真誠的歉意:“抱歉,讓各位師兄師姐久等了,真的不好意思!”
魏眈踩在飛劍上,居高臨下地看了廉蕭一眼。
廉蕭才不管,徑直走向他,天真地問:“師兄,我不會禦劍,你帶我可好?”
魏眈不言。
旁邊柳平生卻猶豫著開口:“我師弟一向不喜歡和彆人同乘一劍……”
廉蕭為難地說:“那我要怎麼辦?柳師兄,你願意帶我嗎……”
不等柳平生開口,廉蕭失落地低下頭:“要不……我還是不去拖你們後腿了……”
說著便低著頭轉身要往回走。
魏眈掃了柳平生一眼,一把抓住廉蕭扔在自己劍後,催動飛劍走了。
廉蕭抓著魏眈的衣擺,轉頭對柳平生甜甜微笑。
柳平生飛劍一歪,差點栽下去。
於是,偽白蓮vs真紅蓮,第一輪,紅蓮完勝。
……
與此同時,遣雲宮正殿。
楚靖天背手站在西邊窗子前往外看,李眠楓躬身站在他身後。
“師尊,禁地那邊,鎖魂塔這幾天的反應一直有些劇烈,可要……”
“無礙,我前些天去加了幾道禁製,大概是黑炎火燒得更猛了。”
“那就好,”李眠楓點頭,“還有,廉蕭他,出穀曆練了。”
“去了哪裡?”
“七星天小秘境。”
“我知道了。”
楚靖天點頭,又問:“魔界最近有什麼動靜?”
“聽聞魔界最近迎回了他們的少主。”
“少主?”
“是,聽說,叫金螭。”
“是條龍?”
李眠楓點頭。
楚靖天蹙眉:“哪裡找來的!我不是讓你多留意?!”
李眠楓低下頭,不敢接話。
“那金螭就算了,廉蕭你可給我看好了。”
“是。”
李眠楓退下。
楚靖天在床上盤坐,緊閉雙眼,周身霧氣彌漫,如入玄境。
一道白光從他頭頂竄出,飛入西邊雲霄,與雲層混為一體。
雲霧穀中,身披金甲的金夔隱有所感,蹙眉睜開眼,望著西邊。
不少人推開窗門,向著西邊天空雙手合十,呈恭敬姿態。
……
廉蕭隨一行人禦劍飛過九霄宗大大小小的山峰,不由低頭看了一眼。
隻見層巒疊嶂不算多高,卻仙氣繚繞,隱約隻可見山峰輪廓。清晨的遣雲宮被逼人的靈氣籠罩著,從近處也隻看得見鎏金屋角飛簷,此時連影子都看不到。這正合了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九霄宗開派立宗千百年來,隱於人世,一直秉持著修仙問道的宗旨。也正是這樣的初心,讓他們培養出了不少德道雙修的修士,將九霄宗揚名天下。
不僅九霄宗,所有的宗門派家、修士道友均如是——修真界是他們撐起的一方世界。
但是如果有一天,修仙路不通,問道道不同,修士們該如何自處,這世間又回變成什麼樣呢?
無辜的山峰會不會在戰爭中化為齏土,鳥獸失去家園?
這些可能最終會被時間修複,最可怕的是,從此世俗中再無傳說,人類沒有了飛天的幻想,道之一脈就此失去傳承……
天道究竟是什麼,給雲景初扣上了這樣大的黑鍋?
自己又是會選擇旁觀,還是選擇做拯救修真界的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