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的香氣,具體說來,又是如何的?
他自己顯然聞不到,聽她這麼一說,反而是有些好奇了。
“這世上,又是否有某些人的氣味兒是相似的?”他問她,薄唇隱隱帶著一絲笑。所以,他瞧著是溫和的,那種年長之人對小輩的寬容,厚重。
似乎,小輩無論做什麼,他這個長輩都會一笑置之,用寬容來對待。
“有啊,若一些人長期服食同一種藥物,亦或是食物,身上散發出來的味兒就會相似。當然了,有那麼一部分會很特彆,就像巧……啊,閻青臣將軍,他應該就是個不管吃什麼都不會改變體味的人。”極其特彆。今日陽光好,不似在牢中光線昏暗。她仔細的看了看他露在外麵的皮膚,雖不至於說十分細滑,但細致也是真的,和尋常男人大不一樣。
衛均輕輕地頜首,在鹿元元看來,他完全是受教了的樣子。
儘管,她現在還有些稀裡糊塗,忘記了如何從大牢出來,又在這府衙都發生了些什麼。
或許,又被這個王爺給看穿了,可該保持的風度還是要繼續保持。
鹿柏寬和鹿兆兆,為皇室效力,他們是稀缺的人才。
他們死了,皇室就來找她了。
但鹿元元覺著,她不樂意,他就算是耍賴或是用權威壓迫,她也不乾。
總不至於,他會將她這個僅剩的鹿家人,給宰了吧。
有時候,越是稀缺,手中的牌就越大。
“青溪城距離邊關營地不過十五裡,閻青臣近些年一直駐守在那兒,偶爾也會進城。若想見麵,實則非常方便。倒是帝都近來多事,朝上有意將閻將軍調回。歸期,不定。”衛均輕聲的說,看起來他好似在跟鹿元元交代當下時局似得。
他忽然說什麼帝都朝上的,鹿元元自然不解。
隻是,巧克力在其中,說的主角也顯然是他啊。
他的意思是說,閻青臣很快就要回帝都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呢?
那就是說,她可能,就再也聞不著奶油巧克力的味兒了。
看她瞬間萎靡下去的小眼神兒,衛均又拿起茶盞,喝了一口。
“采星司設於帝都,城中據點極多,下設各間遍布全國。行走於各地,擁魚符者,無禁地。”他說,甚至在說這些時,都沒看她。
鹿元元慢慢的眨了眨眼睛,對此並無所動。
有那麼多權利又怎樣?還不是做的走狗的活兒。
這世上,走狗可沒真正的狗過得舒坦。
“尤其西南,多與軍營走動,所以鹿判才會與閻老將軍在當年有雙劍之稱。”衛均接著說道,語調慢悠悠的,更像有一條鉤子在裡頭。
這就是明晃晃的誘惑了,鹿元元已經聽出來了,他在拿閻青臣誘惑她。
若是答應他,給他效力,做他的走狗。那麼,她就能隨時隨地的見到巧克力了。
想聞,或是,想看,或者,嘗試著啃一口嘗嘗味兒,都有機會。
這個誘惑,真大啊!
她忍不住的咽口水,腦子裡滿滿的都是奶油巧克力,以及對那個不可能回去的世界的懷念。
誘惑是大的,可理智尚存。
“我與阿羅還有喬小胖同進退。”這是她的立場,他們倆若反對,她是絕不會答應的。
即便,他們會使用下作的手段,她也絕不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