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青臣似乎又想起了些什麼,轉身,他走下台階。
下了台階,他就忽然又停下了,轉頭一看,鹿元元跟上來了。
一看她那模樣,閻青臣也忍不住想笑,她總喜歡跟著他。跟著他時又笑眯眯的,一副極其開心的樣子,跟那喜歡追著太陽的向日葵一般。
“還跟著?”王爺在那兒呢,她也全然不在乎的樣子,好像都把人家給忘了。
“我餓了,吃不到飯,聞聞巧克力味兒充饑總是好的。”呼吸之間都是巧克力,她都要飽了。
閻青臣笑,露出的牙齒異常潔白。
他看了一眼衛均,沒有再說什麼,就走了。鹿元元跟著他,他也沒說啥,倆人很快就沒了影子。
衛均可是始終在看著他們倆直到消失,鹿元元那屁顛屁顛的樣子,和她在他麵前裝迷糊的樣兒可天差地彆。
他說過的話,她貌似都當成了耳旁風,他說完她就給忘了。
人家閻青臣一來,她立即湊上前,那真真是眼睛鼻子裡都是他,儼然跟屁蟲。
閻青臣又去了那竹樓,這太陽出來了,竹樓裡看起來就沒有晚上那麼陰森了。
從自己人手底下拿了一個用油紙包著的燒餅,閻青臣給了鹿元元,“快吃吧,先墊墊。忙起來,的確是忘了用飯的事。”
接過來,鹿元元先打開油紙一角看了看,同時聞著了麵食特有的味兒,雖是涼了,但還能吃。
尤其是,伴著巧克力味兒,那可不就更讓人有食欲了嘛。
竹樓裡空間大,裝修的可說是特彆豪華了。即便是空了許久沒人住,但空涼還是遮不住那股子壕。
天井半空的繩子還吊在那兒,是從穹頂吊下來的,這繩套可真大。
鹿元元吃著燒餅,一邊抬頭往上看,嘴巴一動一動的,她的眼睛裡也倒映著那繩套。
閻青臣和他的人在這竹樓裡上上下下的檢查,他們其實挺厲害,能在各種雜亂的痕跡裡找出可疑的來,這個觀察力就很了不得嘛。
鹿元元看了他們一會兒,又去看那吊在半空的繩子,“巧克力,這繩子你不拿下來看看嗎?”
“這繩子怎麼了?”閻青臣聞言,轉身走了過來,一邊抬頭往上看。
“我昨兒就聞到一股地溝油的味兒,今天來這味兒還有。剛剛我仔細聞了聞,那味兒,來自於這條繩子。”而且,應該也不是地溝油。
閻青臣又看了看,之後令手下去把這繩子卸下來。
他們功夫厲害,繩子掛的高,但根本難不住他們。跟壁虎似得,沿著牆壁往上跳,在鹿元元歎為觀止的視線中,繩子從上頭落下來了。掉落在地,激起一圈灰塵。
鹿元元的視線也落在了繩子上,把最後一口燒餅吃掉,她走過去,蹲下。
閻青臣也在她旁邊,隨著她一同蹲下,也在觀察這根繩子。
“巧克力,你應該見過那種腐爛的屍體吧?人腐爛了,和其他的生物腐爛之後不是一個臭法兒。所以,屍體裡提出來的油脂也不太一樣,你聽說過屍油嗎?我覺著,這繩子上就浸了屍油。這東西呀,臭的厲害,你可彆碰,碰著了十天半月洗不掉。誰攜帶這條繩子進來的,一路必留臭味兒。走,咱們到處逛逛,識味尋蹤。”眼睛一眨,她有主意了。抓住閻青臣的手臂,扯著他就出了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