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離了就懨懨(2 / 2)

城門是關閉的,但是,迎接這個隊伍,在不該打開的時辰,城門開了。

隊伍順利的進城,因為太安靜了,車輪和馬蹄聲就顯得格外的大。

在城中快速前行,以前聽說過一些紈絝子弟會在長街上跑馬,今兒也算是體驗了個徹底,隻是街上沒有百姓。

這合仝世子他家,就在這楚州最富裕的那一片。楚州很大,府邸也很大。忠齡公主是當今皇上的堂妹,當然了,中間也是堂了幾堂的,於血緣上來說,並不是特彆近。

但,忠齡公主年幼時在帝都長大,出嫁亦是在帝都,總的來說,她和其他的皇親國戚不太一樣,因為和皇上算是走得近。

這其他遠在各城的皇親國戚在當地可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但若是想去帝都,那都得提前上報,得了允許才能去。

中齡公主就不用,就是因為她和當今皇上走得近。

順著寬闊的街道,抵達公主府,這個時辰,府邸門口燈火通明,而且大門打開,下人齊齊的候著。

“元元姐,到了,醒醒。”馬車停了,喬小胖就把冊子和炭筆都收了。然後,把掛在他手臂上睡得口水都要流出來的人推起來,還說馬車太快如何如何,這睡得被賣了都不知道。

坐起身,鹿元元睜開眼睛,說實話,太暈乎了。

不過,心裡頭也明白,這是到地兒了。

喬小胖先往下走,所有的東西都背到了自己身上,同時空出一隻手拽著鹿元元,從馬車裡走出去。

楚州沒下雨,這個時辰有些微涼。

踏著馬凳走下來,雙腳站在地上,頭重腳輕,跟喝多了似得。

抱著喬小胖的手臂,她環視了一圈,看到的都是人,好多人。

本來還想著從未出過青溪城,來到這楚州得開開眼界,但這會兒已經沒什麼激情了,太累了。

抬頭往上,睜開眼睛,沒想到看到的就是滿天星辰。這公主府的燈火這麼明亮,卻根本掩不住星辰的光輝。

真好看啊,鹿元元還從來沒看過這麼好看的夜空,星星太亮了。

即便是暈乎乎,跟喝醉了似得,可這星辰也徹徹底底入了眼。

長舒口氣,鹿元元抱著喬小胖的手臂,歎道:“總算是知道醉後不知雲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是什麼意境了。”太漂亮了。

“好詩。”後頭,一苟延殘喘的聲音傳來,好像都要斷氣了似得,還不忘誇好詩。

鹿元元沒回頭,就知道這話是誰說的。她抬起一隻手在自己臉上扇了下,又他X的管不住嘴。

喬小胖嗤笑了一聲,低頭看那墜在他身邊的人,“你說你,平時讓你給老子整兩句酸詩,你扭捏的不張嘴。這會兒半死不活不忘來兩句,很難不讓老子懷疑,你是不是在故意勾搭人家。”

鹿元元斜睨了他一眼,想反駁,但沒勁兒,算了。

“走吧,可以進去了。”那邊,已經看到衛均的人要進去了,喬小胖動了動胳膊,叫她趕緊站直了。

深吸口氣,放開他手臂,站直身體,正好的,合仝世子也被扶過來了。

一看他,鹿元元立即覺著平衡了,他連自己走路都不成了。

她看合仝,正好合仝也轉過臉來看她,鹿元元立即收回視線,和喬小胖往前走,她真害怕他跟她說話。

穿過人群,往前麵走,終於看到了衛均。

一看他,鹿元元在合仝世子那兒找到的平衡就不見了,因為他站在那兒,看起來可真是瀟灑。

走過去,和著這清晨夜裡清冷的空氣,吸了一鼻子的大自然青草味兒,鹿元元無端的咽了口口水。

她過來了,站在那兒的人也掃了她一眼,“離了青溪城就病懨懨的。”

“主要是沒有巧克力給她聞。”鹿元元還沒說話呢,喬小胖就代為解釋,聽起來還非常有道理。

鹿元元本想否認,不過轉念一想,若是現在給她灌點兒巧克力的香甜,她肯定就精神了。

衛均又多看了她一眼,就不再搭理她了。

正好的,那大門口跪著的下人身後,有人迎出來了,衛均也舉步踏上了台階。

從後麵跟著,鹿元元一步一步走,倒是旁邊的喬小胖非常有興致,因為要見識見識其他的皇親國戚了,他倒是不信所有的衛家人都長得像衛均那樣。

上了台階,那裡頭迎著的人也到了大門口,被丫鬟扶著的,就是忠齡公主。

這個時辰,她老人家還能把自己捯飭的華貴滿身也是不容易,看她腦袋上的釵子,燈火下金光閃閃的。

“王爺。”彆看她是公主,又是長輩的,哪想到了跟前,反倒是微微彎身,先給衛均問安。

衛均亦是低頭,“堂姑。”簡簡單單,又真的是頗顯正統皇室風範。

鹿元元站在台階上就那麼瞅著他,不得不說,這正統的和野生的,差彆是真的大。

實際上,在普通人當中,忠齡公主也是相當有氣質的。可能長得不是太漂亮,但到底是從小接受過普通人接受不到的教育,風範十足。但,和衛均對比的話,還是稍遜一籌。

喬小胖是挨個的仔細觀察,那小眼睛掃來掃去相當不客氣。

倒是鹿元元站在那兒老老實實的,本就穿著素淨,她站在那兒當真恬靜無比。

那邊,忠齡公主請衛均進府,同時不忘去看自己兒子。一瞧他被扶著走路,臉上掩不住的心疼。

眾人隨著衛均往府裡走,踏過這府邸的大門,鹿元元就不由吸了吸鼻子。

人太多,各種味兒混雜一處,再加上這清晨天亮時特有的夜露味兒,全部都往鼻子裡鑽。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能在這麼多的氣味兒中分辨出一絲絲其他來,然後她眼睛就跟著睜大了。

步子加大,她往前快走了兩步,一溜煙兒的竄到了衛均身後。

“左側隔著四個人的女人,她身上樟木味兒最重,比那幾封信的味兒還重。”她伸手用兩指捏住衛均後腰腰帶的邊緣,一邊小聲急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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