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均走上來,彎身,兩手扣住喬小胖的肩膀。儘管他疼的已經蜷成了一團,硬邦邦的跟石頭一樣,所有的力氣都迸發出來了。
但,衛均的力氣還真是不容小覷,就那麼將喬小胖拖起來,他身體都離地了,然後後退進了小廳。
鹿元元快速跟上,在進了門檻之後,把房門一關,徹底隔絕了外麵護衛的視線。
她剛剛那凶巴巴的樣子,真的好像會咬人一樣,說實話,也算是認識她很久了,大家還真沒見過她那個樣子。
隨著門關上,到底怎麼回事兒也看不見了,唯一能探測的,也隻有聲音了。
是鹿元元的聲音。
關了房門,她就直奔桌子,拿起茶壺,在杯子裡倒了一點點水出來。
之後,把藏在自己錢袋了的藥丸子拿出來,分離油紙包,那黑色的藥丸子就掉進了杯子裡。
遇了水,那藥丸子就開始融化,速度非常快。
因為水放的正好,藥丸子和水一融合,就成了一灘黏糊糊的藥膏。
鹿元元舉著杯子,轉身,此時衛均蹲在那兒,喬小胖則整個人蜷著在地上,疼的已經不行了。
“來來來,按著他,讓他躺平。”想要把他按著躺平,這事兒十分不易。那種力氣,不是一般人有的,最起碼鹿元元不行。
衛均看了她一眼,隨後兩手其上,一手按著喬小胖肩膀,另一手壓住他膝蓋,繼而施力。
彆看他表情不變,可是,再看他的手,手背上青筋畢露。
鹿元元在對麵坐下,先把杯子放到一旁,也伸手去幫忙。
兩手壓住喬小胖的腿,看了一眼他濕乎乎的臉,“放鬆放鬆,塗了藥就不疼了。”
喬小胖整張臉都是冷汗,更是因為渾身用勁兒而發紫。
因為衛均的力量,喬小胖的身體被硬生生的扳直,鹿元元立即趴在他腿上,這是防止他再用力掙回去,畢竟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他勁兒太大了。
趴在他腿上,一手往上,扯住他褲腰邊緣,然後用力的往下一拽。
衛均也沒想她忽然會扯喬小胖褲子,隨即偏開視線。
褲子拽了下來,那裡果然是流血了。
喬小胖和正常人都不一樣,他是男子,但也是女子。可是,是女子,也無用。是男子,狀如三歲小童罷了。
他疼的地方,就是那狀如小童之處,在流血,同時滲著粘液。
把之前放置在旁邊的杯子拿過來,裡麵的藥膏已經融合的非常好了,黏糊糊的。
“你按住他了!”他在扭動,那兩條腿勁兒大著呢,鹿元元趴在上頭都差點被掀下去。
衛均更加用勁兒的按住了喬小胖,雖是一直避開視線,但眼角餘光不可避免的瞥到了,隻是一看,他也大為驚異。
喬小胖隱忍著,但還是不由自主的發出沉悶的聲音,能從他哼出的聲音裡聽出他有多疼。
用手指頭挖著水杯裡的藥膏,一下子就挖出了一半來,直接糊在了喬小胖流血的地方。
這藥還是他小時候初次發病的時候,鹿判找來的名醫為他專門配的藥。當時配了許多許多,至今還有十餘顆。他也並非是每年都會犯病,隻是年紀小時習武,總是會抻著。
這麼多年來,他也犯過三四回罷了。
如今,當年所有的人都去了,連那位名醫都過世了。那時鹿元元和阿羅還發愁,若是這些藥都用沒了怎麼辦?還到哪裡去找大夫配出這種藥來。
藥膏糊上去,血果然就止住了,藥膏黑乎乎,散發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兒。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藥的確好使。
不流血了,喬小胖好像就沒那麼疼了,但還是呼哧呼哧的,身體也仍舊緊繃著。
抹了藥,鹿元元抬頭看他臉,“再忍忍,你千萬彆再掙了,越掙越疼。”
喬小胖說不出話,牙關緊扣,眼珠子都是紅的。
衛均看著鹿元元發紅的臉,又多看了幾眼她手裡托著的藥膏,卻沒有說什麼。
等待了有兩三分鐘吧,之前塗上去的藥膏以極快的速度乾了。鹿元元又把剩下的藥膏給挖出來,再次塗到了他疼的地方,這回塗的麵積更大一些,她抿著嘴,卻是極其嫻熟。
第二回塗藥,明顯能感覺到喬小胖緊繃的身體有所放鬆,衛均也不再施那麼大的力氣,他手心裡都是潮濕的,全是喬小胖的汗,他衣服都濕透了。
“深呼吸,一,二,一,二。放鬆,對。”鹿元元還是壓著他腿怕他不聽話,一邊盯著他的臉給他指揮。這會兒,她看起來真是格外的有領導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