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均站在樓下,雙手負後,聽護衛稟報完,他轉身,看樣子是要走。
跟隨而來的護衛也隨著他一同轉身,但也僅限於轉身而已,因為衛均轉過去之後有又停了。
站在那兒,看著門外,夜色無邊。
衛均在那兒站了一會兒,然後就腳下一轉,慢慢的走到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看他坐下了,護衛也各自的站在他身側,不擋住他的視線,同時也是一種防衛的陣型。
靜悄悄的,一幫人在這樓下沒任何動靜,原本收了小費的小二挺開心的,這會兒站在櫃台後,也有點兒不知所措。
這幫人,看著不像什麼好人啊。
其實,如此安靜能聽得到樓上的動靜,但,聽到最清楚的,並不是水聲,反而是呼嚕聲。
這樓上有個住客簡直是呼嚕專家,尤其安靜下來時,對於這些耳朵特彆靈的人來說,簡直驚天動地。
耳膜都在隨著呼嚕聲震顫,無話可說。
護衛沒招兒,衛均也沒任何表示,隻能站在這兒不動。
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們要像奴仆似得,靜候某個女子沐浴完畢。說出去,都沒人信。
當然了,這種事也沒臉往外說。
大概一刻鐘多一些,隻有呼嚕聲在回響的二樓,忽然發出砰地一聲。接下來,便是一陣稀裡嘩啦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
在那砰地一聲響起時,衛均就站起來了,待得那陣稀裡嘩啦響起的時候,他已經上了樓梯了。
護衛也立即隨著上去,櫃台後的小二也嚇了一跳,在後頭跟了上去。
上了樓,到了那扇緊閉的房門前,就看到房門下的縫隙裡有水在往外流,衛均低頭看了一眼,隨後抬手叩門。
略急促的叩了兩下,但沒有得到回應,他便抬腿把門踹開了。
門開了,滿屋子的地上都是水。視線那麼一掃,便看到鹿元元坐在床邊,頭發濕漉漉,身上穿著中衣,但也同樣是濕漉漉的。
那邊,屏風倒在地上,浴桶則是碎了,所以浴桶裡的水全部流了出來。
走進來,衛均先看了一眼那邊,靠近屏風的窗子是打開的。而且,是掛在那兒的,很可能一碰就掉了。
隨著進來的護衛也看到了,快速的進來,都奔著窗子那邊去了。
衛均則走到了床邊,扯過被子把全身上下濕漉漉的鹿元元給裹住。
她在那兒喘著氣,臉也有點兒白。
“有誰進來了是麼?”衛均問她,因為很顯然,若不是因為這個,她也不會嚇到。
然而,坐在那兒的人沒說話,被裹著被子,像一顆被水煮過的蘑菇。
她慢慢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就兩腿一蹬,猛地向後一倒,睡過去了。
衛均伸過去的手停在半空,下一刻他傾身去看她的臉,又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後知後覺,他明白了,她這是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