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再仔細一看,不是什麼內臟,而是一件衣服。隻是,很薄,又很輕盈,皺皺巴巴。
“這是……”鹿元元看了他一眼,之後伸手接過來。
說實話,接到手裡她就後悔了,他臭臭的,一直藏在懷裡的東西,能好聞到哪兒去?
“是我女兒的衣服。”陸申說,然後就瞅著她,以一種非常非常執著的眼神兒。
鹿元元垂眸看了看,這衣服,分明就是個成年人的吧,並非是小孩兒的。
但是,他女兒不是兒時就被拐走了嗎,他又如何能肯定這衣服就一定是他女兒的?
這個陸申,真的是越看越奇怪。
拿著那件衣服,鹿元元很想給撇了,因為很臭。
當然了,若能在這臭味兒中分辨出彆的味兒,她也是能的。可是,她不想啊。
“你先等等。”忍住把這衣服扔了的衝動,鹿元元起身,朝著他笑笑,就奔著衛均過去了。
衛均就坐在距離他們最遠的樹下,還躲著火光,有點兒不合群的架勢。
走過來了,鹿元元坐下,拿著衣服的那隻手架的遠一些,一邊扭頭朝著衛均,小腦袋都探了過去。
衛均的身體稍稍向後,分明就是躲避她,黑暗裡,他的眼睛是什麼樣子也不清楚。但,若是感知力非凡的話,即便不去看也知道,是冷冷的。
鹿元元對這些根本不在意,她隻會說自己想說的,“師父,我覺著,陸申可能真的像閻將軍說過的那種情況,他可能已經死了。我看到,他耳朵裡生蛆了。”
衛均垂眸看著她湊過來的小臉兒,以及邊說這話時又惡心的樣子,他幾不可微的眯起眼睛。
“我真是覺著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想,師父你可能知道的更多,給我講講唄,這到底是什麼原理。”鹿元元想不通,如果說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能說話行走呢?
“這衣服有什麼不同。”衛均問,她那隻手臂撐得遠遠地。看起來,她的手臂若是能卸下來的話,她可能就給卸下來了。
“很臭。”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也是擔心陸申會聽著。
“聞聞。”他說。
鹿元元無語,她都說臭了,還讓她聞。
收回手臂,抓著那衣服,她做了些心理建設,之後低頭,輕嗅。
首當其衝的就是臭,來自於陸申身上的臭。
轉著手指,那衣服也在她手裡變換位置,幾次之後,她忽然把手抬高了一些。
看著她,衛均也緩緩坐直身體,等著她說自己的新發現。
鹿元元的確有發現,她仔細的將那一處聞了聞,之後又看了看,是裙擺的位置。
她稍稍一想,然後扭頭,忽的湊近衛均。
衛均微微偏頭,似乎是想躲她。但是,在偏頭之後,他又忽的轉了回來,垂眸看著她湊近的臉。
本來就是想附耳跟他說什麼,他耳朵都轉過來了,這又忽然轉過去了。
鹿元元眨了眨眼睛,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之後一手把他臉推過去,讓他看著彆處,把耳朵給她。
硬生生的被推過去,衛均調整了一下呼吸,就感覺她貼上來了。
呼吸吹著他耳朵,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