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的黑暗,黑暗之中,有著最純正的大自然的氣味兒。花樹青草,藍天白雲,期間摻雜著一丟丟的香甜氣息。
這股子香甜,讓大自然的香氣更濃鬱了幾分。
嗅著,這味兒灌滿了胸肺,鹿元元覺著通身舒暢。若是一直以來,每晚睡覺都能在這種環境中,那真真是極好。每夜都能睡個好覺,甚至,連夢都不會做。
享受著,她一邊想著自己能夠睡上多久,都是這種味兒,足以睡到地老天荒了。
神思中斷,不知過了多久又清醒了些。呼吸之間,還是那樣清香,灌滿胸肺,太滿足了。
微微扭頭,想換個姿勢。也就是在這一動間,身體好似也醒了。堅硬,來自於後背,她躺著的地方,擺明了不是個柔軟之處。
她怎麼躺在這樣的地方?
稍稍一回憶,她忽然想起來,在地底下呢。
這種時候,還能睡覺,衛均對她還真好。
不過,太硬了,躺的時間久了,肉疼。
睜開眼睛,刺目的陽光叫她不得不又將眼睛閉上了,她心裡也起了疑,這是外麵啊,不是地底下。
想了想,她又睜開了眼睛,看到的的確是陽光。透過枝葉,散碎的落在她眼睛裡,臉上。那些樹葉在輕輕地搖晃,隨著風,還挺好看。
看了一會兒,她就知道咋回事兒了,肯定是她又犯病了。
但,誘因是什麼呢?她不知道。
撐著地麵,坐起身,坐起來了,也看到了旁邊的人。
他背靠著大樹,穿著不屬於他的……護衛的衣服。
他閉著眼睛,一條腿曲起,手臂搭在上麵,姿勢是帥的。
但是,手指上有傷。
他受傷了?
“師父。”她喚了一聲,那個人也睜開了眼睛。
一直在地底下來著,很久沒仔細的看清楚他的黑眼瞳了,真的是非常迷人。
那麼黑,又很大,深邃。
“你受傷了,其他人也不在,看起來,我們是經曆了一場難以言說的劫難。好在是都還活著,我想,其他人應該也沒事兒吧,特彆是我家小胖。”她自己沒啥事兒,好像就是在地上躺了太久,身上有點兒疼。
“他們無事。”衛均看著她,輕聲答道。
“那就好。你雖是換了衣服,但我還能聞著血味兒,傷的重嗎?”朝著他挪近了幾分,這血味兒,聞著挺重啊。
衛均瞅著她,以一種……不知該怎麼形容的眼神兒。
他不答,還那種眼神兒,鹿元元想了想,“是不是我之前就問過這個問題了,你也懶得回答我了?”看來,應該是這樣。她犯病了,忘記了。
“你說了許多,也做了許多,你想聽什麼?”衛均搭在膝上的那隻手動了動,手指上的傷,他好像也不怎麼在乎。
“我說什麼了?”不會吧,他都受傷了,她總不至於特彆沒眼力的說壞話了。
“這一路本王護你周全,沒讓你傷了分毫。你感動於此,要當即與本王成親,以報護你之恩。”他一字一句,就像是在複述她之前說過的話,非常平淡。
用力的眨了兩下眼睛,她的瞳眸上仍是覆蓋了一層水潤的懵懂,“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