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衛均一路拽著,粗壯的大樹也在她兩側急速倒退。其實她看到了,先下來的戚貫不知衛均在做什麼,疾走了兩步想過來幫忙亦或是做什麼。但,他走了兩步之後,就又停了。
然後,在鹿元元的視線裡,戚貫越來越遠,之後就被大樹給擋住了。
一直把她拖拽出將近百米之外,他才停下,抓著她的手腕往上一拎,她就站起來了,並且原地轉了半圈,就麵對他了。
“王爺,您到底是有什麼事兒?太粗魯了,我手腕要折了。”鹿元元知道他不是隨意的亂行事,必然是有原因。隻是,有原因也太粗魯了,她手腕好疼。
衛均卻是根本沒時間說那麼許多,“再往前行,我們須得想法子甩開其他人。你要記住了,隻得與本王同行。”
他聲音壓得低,但是卻相當嚴肅,不隻是命令,還是一種處於險境時的凜冽。
“甩開其他人?你是覺著,眼下這裡除了你我之外,大家都有問題?”那這事兒可大了,采星司裡這麼多內鬼。
“不,除了本王,其他人皆不可信。”衛均道,簡而言之,站在他麵前的這個,他也不是太相信。
“連我也在內?你見過誰的鼻子會像我這樣,這麼好使的?你再看我的臉,看我整齊的小白牙,就是我,錯不了。”比劃了一番,她又探頭湊近衛均,深吸了兩口氣,聞他身上的味兒,確認他也是沒問題的。她就不信,這世上會有兩個人有著同樣的氣味兒,那是骨肉皮子裡散發出來的味兒。
衛均垂眸看著她,“正因為你的鼻子,本王才會與你說這些。再往前行,之前在山裡的護衛,是見不到了。在恰當的時機,你與本王甩開其他人,須得趕在其他人之前找到正確的地點。”有人朝著這邊過來了,他語速也加快了。
“隻有咱們倆?帶著小家小胖行不行?”她問。
“不行。”衛均搖頭,他誰也不信。
但,他為何會在進山之後,對所有人都起了疑,這就是未知了。
反正,一時間也說不了那麼清楚。
有人過來了,鹿元元都聽著聲音了。
眼睛一轉,就是這電光火石之間,她伸手拽住衛均的兩隻手,放到自己腰上,她就腦袋一歪,趴到了他懷裡,製造出了一種他強行摟抱她的造型。
“與其讓他們懷疑我們倆在暗中說秘密,還不如讓他們覺著是你在騷擾我。”她小聲的說,並且認為這一招極為高明。因為,可以把她自己明確的摘出去,一切都是他‘強迫’她的。
衛均看著她,兩手抄在她腰側,倒是也沒動。
也就在她小聲嘟囔完,那幾個人也過來了,繞過了大樹,就看到他們倆這造型了。
鹿元元一竄,從他懷裡退出去了,一副自己好不容易掙紮出來的樣子。本就長著那麼一張臉,瞧著是真真受了委屈的樣子。
阿羅一把將鹿元元拽了過去,又冷冷的看了衛均一眼。倒是喬小胖似笑非笑,大胖臉小眼睛,擺出那種笑容來,賊的很。
閻青臣倒是微微避開了視線,其他人也閉嘴不語,這追過來能看到這種場麵,那也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的。
衛均是一派坦然,就像什麼都沒做過似得,若說拚臉皮厚度的話,他絕對能排第一。
當然了,這也不是臉皮的事兒,主要是心態穩。
“王爺,距離在山中小隊等候的位置不遠了,咱們抓緊過去吧。”戚貫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麵。
幾不可微的頜首,衛均同意了,下一刻,隊伍重整,出發。
阿羅拽著鹿元元,這回和衛均拉開了些距離。喬小胖走在後頭,邊走邊在那兒怪笑。
“若笑就無聲的笑,你在我後頭嘎嘎的,像老貓叫春。”鹿元元回過頭來,說的就是喬小胖。
喬小胖小眼睛一眯,“你說,這閹人也會情難自禁,甚至不分場合嗎?”主要是他沒見過彆的閹人,也不知道閹人具體是怎麼樣的。
鹿元元撇了撇嘴,拒絕和他談論這個話題。
“不管是不是閹人,首先,他還是個男人。隻要是男人,都具備男人的劣性,就是占有。”阿羅冷冷道。
“言之有理。”喬小胖點點頭,彆看他自己本身這情況,但認真說起來,他對占有這事兒,也很執著。
認為是自己的,那就是自己的,誰敢搶他就跟誰翻臉。
鹿元元無話可說,畢竟事情具體如何,她最清楚啊。
所以,她選擇不參與這個話題。
大樹參天,並且,幾乎所有大樹上都纏著藤,那藤頂端還開著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