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你忘記的那可多了(1 / 2)

他說怕她跑了,那就一直一同走,直至天色開始轉亮了,這也不知走到哪兒了。

其實,隻要根據這路程,就能知道他們肯定是受到了萬輔人妖術的迷惑。如果是隻剛剛進山沒幾天的話,根本走不出來這麼遠。

被抓著走,鹿元元其實沒什麼力氣了,太累了。

那麼多年在青溪城可謂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但自從跟了采星司,那可真是跟軍訓似得。

不說彆的,她體能是真加強了。這若是往時,這般辛苦,連飯都吃不上,她早就不行了。

這頭頂上的樹冠遮蓋的簡直嚴絲合縫,透不過氣來。

不過,偶爾的,倒是有一些細微的風吹過來。那些風,就來自於這樹冠底下,所以,吹送來的,也是草樹的味兒。

因為累,她就不自覺的想去聞奶油巧克力的味兒,那種味兒,真有提升血糖的功能。即便是心理作用,但這種時候,心理作用也是求之不得。

心裡頭那麼想,她腦袋就自動的移動著去尋找,果然,有淡淡的奶油巧克力味兒往鼻子裡鑽。聞著了,她就使勁兒的深呼吸,恨不得把那奶油巧克力整個兒的吞進肚子裡。

她吸鼻子那麼大的動靜兒,耳朵再不好使也聽得到,衛均瞥了她一眼,“又聞著什麼了?”在他聞起來,這裡就是深山老林的味兒,經久不散。

“餓了。”她也很坦誠,因為餓了,急需某些不經過食道就能補充體力的香甜之物。

她這麼一說,衛均便轉眼去找,輕鬆的尋到了閻青臣所在,其實距離他們也不過十幾步開外。

掃了一眼閻青臣,衛均又垂眸看向自己旁邊兒那努力抻著脖子聞味兒的人,他驀地道:“閻將軍。”

他忽然發聲,還把鹿元元嚇了一跳。轉眼看他,眼睛也睜得老大,“你叫他乾嘛?”

“那麼遠,你聞著也費勁。本王把他叫過來,讓你聞個夠,不感謝本王嗎?”衛均問她,特彆正經的那種。

多奇怪,他是這種人設嗎?

鹿元元狐疑了,眨了眨眼睛,然後另外一隻手抬起來,舉到他胸前,嘣兒的豎起大拇指,送給他,“王爺,你現在特彆有大房的氣量。”

衛均直接抬手把她那根大拇指給拍下去,斜睨了她一眼,示意她慎言。

鹿元元也沒吱聲,隻是通過氣味兒就聞著閻青臣過來了,她就像什麼癮上來了似得,極為用力的深呼吸。

閻青臣走到另一側,詢問衛均有何事。

衛均開口,是問他此次隨行進山保護他,他跟隨了不少親兵,不知損失了多少。

還真說起正事兒來了,鹿元元在旁邊聽著,不由彎起嘴角,儘力的吸這奶油巧克力味兒。

閻青臣也低聲的彙報,兩個人淡淡的說著這些事兒,可真是窺見不到衛均是有私心的。

正在大力的吸著呢,她還微微側過臉去,想吸得更多更濃。雖是中間有衛均做阻擋,但,兩種氣味兒混合一處,那飽腹感就更強了。

就在那麼用力一吸時,鹿元元原本陶醉的小臉兒就一頓,眯起的眼睛也睜開了,“你們有沒有聞到一絲淡淡的血味兒?”

她忽然發聲,旁邊,衛均和閻青臣也看了過來,同時停下了腳步。

她也停下了,仰臉去看衛均,他也低頭看她,“在何處?”

吸了吸鼻子,她又搖頭,“聞不到了。剛剛,應該是隨著風過來的。隻是,風太小了,隻那麼一瞬,就沒了。”

呼吸,她又微微偏頭,想去分辨空氣中還有沒有那血味兒。隻是,閻青臣和衛均都在,倆人身上的氣味兒不可阻擋的往鼻子裡鑽,這會兒反而成了麻煩。

她抬手揮了揮,示意他們倆讓開些,那動作和表情,也是忘了剛剛還用人家身上的氣味兒填肚子的事兒了。

兩個人還真稍稍退開了些,那邊,眾人也往這邊看,這種時候,鹿元元的鼻子,絕對承擔著超過她自己想象的分量。

又有那麼一絲細細的風吹過來,鹿元元微微偏頭,在仔細的聞了聞之後,她緩緩抬手,指著左後方的山林深處,“從那邊飄過來的。”血味兒很淡,那就說明,是來自較遠的地方。

眾人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這種地方,有血味兒的話,那麼所代表的就是……壞事。

現在要出山,那麼,現在是不是需要過去找一找?

“去看看吧。”衛均發話,決定去看看。

有主子發話,那自不必說,便朝著鹿元元所指的方向而去。

全部往那邊走,不時的,有小小的風吹來,她還是能聞得到。

而且,隨著越往深處走,小風所帶來的血味兒,逐漸的濃了些許。

人多勢眾,倒是無端的給人提氣,即便是有再糟糕的遭遇,也不是很擔憂。

走著走著,鹿元元忽然又停了,她一邊呼吸,一邊轉頭在找什麼。

旁邊,衛均看著她,下一刻,他也轉眼朝著四周緩慢的尋找。

驀地,衛均的視線定在了某一個遠處,高度處於樹冠之下的位置,幾不可微的眯起眼眸,隨後道:“彆找了,在那兒呢。”

他發聲,所有人也都看了過去。

很遠,樹木也非常的茂盛,但是,所有大樹的樹冠都大致在一個高度,以至於那兒有一個在樹冠之下掛著的‘東西’在他們這些耳聰目明的人眼裡就非常的紮眼。

鹿元元也往那邊看,但是,她看不到,太遠了。

發現了,眾人也立即調轉方向,朝著那邊走去,但同時也無比謹慎。

衛均抓著鹿元元落在了後頭,一步步的往那邊走,果然,味兒也愈發的濃了。

“聞著這味兒,這人起碼掛在這兒兩三天了。”有新鮮的血,但也有陳舊的,就是那種流出來幾天了,又沒有擦拭過的味兒。

她這樣說,衛均自然儘數的聽進了耳朵裡,在距離還有十幾米的時候,他就拉著她停下了。

他的親信慢慢的圍攏過去,的確有個人就掛在某一枝向上延伸的粗壯的樹枝上,是因為兩腋下穿過一條繩子,他整個人就像被晾曬的臘腸一樣。

衣服不止破爛,還都是血,而且以這個視角看,瞧著他的隨小風飄動的袍擺有點兒奇怪,好像……丟了一截腿腳似得。

他們圍攏過去了,逐漸到了樹下,這般往上一看,那垂下來的亂發下包住的臉也窺見了分毫。

就這麼一看,在血汙和亂發之間,還是窺到了那人的臉,不由得一驚。

“王爺,這是季大人。”他們都沒想到,掛在這裡的會是季大人。

一聽這話,最為激動的莫屬鐘秦。她一直都在隊伍的最後,身子也不太好,再加上之前衛均殺了那假的季大人,她直麵暴擊,也被嚇到了。

這會兒,一聽居然是季大人,她立即從後頭跑了過來。

鹿元元也十分詫異,通過她自己聞到的,這季大人掛在這兒最少三天了。

三天的話,那在地底下的時候,一直在身邊的季大人,就已經是假的了嗎?

好錯亂,不止她,喬小胖和閻青臣也一樣。

各自的生起疑惑,但,當下又不知該怎麼說。

而且,也不確定這個季大人是不是真的。

衛均給了命令,他們就開始準備營救掛在樹上的季大人了。

到底是功夫好,即便樹冠那麼高,但這幫人上去也沒什麼問題。

躍到了樹冠上,運用身上的繩索,把季大人給套上,然後割斷之前掛他的繩子,一點點的把人往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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