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樓梯往二樓走,三個人久違,邊走邊說話,說著這些日子以來的各自的經曆。
許伯走在後麵,也慢慢悠悠,雖是年紀大了,但這般瞧著身子骨可是硬朗。
往上走,驀一時阿羅回頭,清冷的麵上卻浮起一絲疑惑,“怎麼好像,多出了不少車馬來。”
她說完,鹿元元也和喬小胖轉頭去看,這整個驛站都被占滿了似得,的確是好多好多。
“采星司的老巢在帝都,這馬上要回去了,各路人馬都彙聚過來,也正常。”人多才證明采星司規模很大啊,財力雄厚。
阿羅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鹿元元卻是動作小小的把口罩挪下來一點點,將鼻子露出來,輕輕地聞了聞。
似乎是聞見了什麼,因為她眼睛一轉,就笑了。
接著與阿羅和喬小胖走上二樓,她架著阿羅進了同一個房間,喬小胖倒是有點兒不樂意。不過呢,轉念一想,她們倆是姑娘,他是胖爺,不和他們同屋也正常,自己是爺們兒嘛。
由此,也就樂了。
接著去安頓許伯,反正挺開心。
這是真正的阿羅,鹿元元摘了口罩,抱著她胳膊使勁兒的聞了聞。
阿羅看著她,露出一絲笑意來,因為看她那像小狗的樣子一如既往,憨憨的。
“聽說之前有人扮成了我,甚至還騙了你們挺長時間。想一想,那段時間我也沒見什麼陌生人。後來,我和小林仔細的說過各自每天都做過什麼。那時候才發現,有時在我身邊出現的小林,不是小林。”給鹿元元脫衣服,阿羅一邊說。
她就是有姐姐的樣子,也一向把自己當成鹿元元的姐姐,所以照顧起來也十分順手。
“我說嘛,莊禾為什麼能夠連你身上的氣味兒都偽造出來,若是不夠了解,怎麼可能弄得那麼像。原來,是這樣。”阿羅又沒有她這樣的鼻子,所以,扮成小林的話,不用花費太多的心思。
“是啊,多驚悚。所以,從那之後我和小林還有城裡的其他人都約定,但凡見了麵,都得先互相說一下暗號。”被這幫萬輔人弄出毛病來了,本來並不是多疑的性子,現在卻是愈發的多疑,見誰都懷疑。
“倒是你們很容易被蒙騙,你們平時也把紅傘背著,自己人也得照一照。不過想來要騙我呢,可能有那本事的也沒幾個,畢竟逃不過我的鼻子。這往後啊,那麼有本事的人估計也不存在了。”如此一想,她還挺開心的。采星司的任務,可能也不會再如此繁重和危險了。
畢竟,世上再無香桂,萬輔人也不用再惦記著去尋找了。
“說給他們賣命,咱們也賣了。這接下來,再有這種事,你可不要再參與了。當然了,王爺若真有良心,也不會讓你去涉險的。”阿羅的話極具深意,並且在說的時候還特意多看了她兩眼。
對上她眼睛,鹿元元就是彎起眼睛一笑,瞧著極其懵懂無知,啥都不知道似得。
由此,也不禁讓人搞不懂,為啥還會有人對這樣的她動心思?
“你也彆跟我裝傻,到底怎麼想的,先跟我透露一二。本來就有婚約,這屬於名正言順。你若不樂意,那就趕緊要他履行了當初的承諾,還你自由。”阿羅可不上她的當,當著她麵兒傻笑也沒用。
“你看你,真跟我娘似得。這才剛剛有點兒曖昧,你就催著我結婚。這若是結婚了,你是不是得馬上催我生孩子?”鹿元元無言以對,坐在床上,瞅著真像問題兒童。
“是啊,說是你身體好了,沒準兒還真能生孩子。如果能生,那是自然好,多生幾個,為鹿家發揚光大。”喬小胖隻簡單的跟她說鹿元元來月事了,她真的很高興。
如此說來,倒是以前的那些大夫水準不行,亂診斷。
鹿元元不知該說啥好,看吧,這就開始催生了。
“說起來,你們倆倒是也奇怪。他是個正常人,緣何又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言語?”甘願被人說是閹人。還是說,零件正常,功能不成?
“那就說來話長了,他小時候的事兒呢。他跟我說過,源於那時的爭權奪勢。反正,挺複雜的,他險些死了,他母親就想了這個法子,保他性命。誒,說起了這個,我倒是又可以確定這廝騙我。”當時,隻有他們倆在一起,其實兩個人知道了不少對方的秘密。他好像忘記了的樣子,可是,驀一時她說漏嘴了,他都不見驚奇的,都接受了。
“你啊,必然鬥不過他。”阿羅把她靴子脫了,讓她進床裡麵去,這才整理自己。
窩在床裡側,鹿元元卻是沒言語,什麼鬥不鬥的,她也沒想跟他鬥。
當然了,有些事也不能用鬥這一個字來整理概括,那不叫鬥,叫磨合。
翌日,太陽都跳起來了,這驛站裡的人才陸續的醒過來。
隊伍開始在院子裡做準備,昨晚就瞧著車馬很多,而今天這麼一看,哪是多啊,是巨多。
七八輛馬車,還有那些拉著銀子的車,在加上馬兒,乍一看,跟軍隊也差不了多少。
這多了不少車和人馬,估摸著,是昨晚和今早彙聚此處的。
從房間裡出來,鹿元元和阿羅看了看,隨後便慢慢的下樓準備用早飯了。
待得她們倆到了飯廳,喬小胖和許伯過來了,他讚歎這幫人速度快,不愧是要回老巢了,各個都瞧著精神百倍。
由此看來,這帝都是好。
他自言自語的,阿羅也懶得搭理他,倒是許伯輕聲的歎,活了這一輩子了,還沒想到能夠去帝都瞧瞧。
鹿元元則是心思沒在他們的話語上,她歪著腦袋往外麵看。因為飯廳的大門是敞開的,這麼往外看,隊伍裡的馬車能夠看得七七八八。
視線挨個的去瞄那些馬車,看著看著,她就盯著某一輛,小小的哼了一聲。
用過了早膳,大家都準備完畢,也要啟程了。
還是直奔他們的馬車,連帶著阿羅和許伯。
喬小胖扶著許伯上車,阿羅一手搭在鹿元元的肩膀上,這一家人聚在一起,頗有些去遊玩的意思。
一腳踩在了馬凳上,鹿元元抬手把罩在臉上的口罩小小的扯下來又聞了聞,這才上車、。
阿羅隨後,倒是也奇怪她那動作,不知又聞到了什麼。
進了馬車,隊伍啟程,離開了驛站轉上官道,這速度就提起來了。
窗子開著,喬小胖邊往外麵看,邊給阿羅和許伯講這一路遭遇到的危險。當然了,他是個耍筆杆子的人,說起話來那也自動的帶修飾,像說書先生似得口若懸河。
鹿元元則靠著阿羅的肩膀,視線落在打開的車窗外,瞧著那些後退的風景,逐漸的開始有些迷糊。
眼皮一下一下的往下落,最後就合上了。
阿羅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也不由抬手把她的頭往後推了推,免得她再掉下來。
“昨晚她如何與你交代的?”她睡了,喬小胖也不由問道。
“瞧著她就是迷迷糊糊什麼都不懂似得,不過,八成還是有感覺,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走的那麼近。”阿羅說,反正,她現在仍舊不覺著衛均是良人。
“那是走得近嗎?你看看這個。”喬小胖覺著阿羅的用詞不太準確,那不是近,簡直破格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