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吾臉色白的嚇人,緩了好幾口氣,才氣若遊離的回道:“哥哥不見了,有人臨時約見他,從下午出去到現在,哥哥一直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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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注定不會平穩的度過,當安吾再次接到清源野的電話時,他領著津島修治和五條悟打個車就往清源野調查到的仁一最後出現的地方疾馳而去。
“仁一很厲害的,他不會有危險的。”很少說安慰人的話,五條悟乾巴巴的安慰聲並沒有給安吾帶來一點安撫。
反而加重了安吾的焦慮。
“哥哥出門沒有隨行人員,如果這個時候出了什麼意外誰也不能保證他的安全。”
“哥哥現在雖然是阪口派的代表但是父親還沒有退位,很多實權都沒哥哥在手上,很多人會覺得現在除掉他是最好的時機。”
看著安吾身上幾乎實質化的黑氣和頭上莫名幻視出的黑色怪圈,五條悟想了想仁一身上純粹龐大的能量體係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雖然他是真心覺得有那樣可怖的能量加身的仁一不會出現危險就對了。
難得生出一點對於兄弟之前感情的同理心的五條悟識趣的沒有觸安吾的黴頭。
下了車後安吾撥回了電話,直奔守在門口的清源野而去。
“有找到哥哥的蹤跡嗎?”氣還沒喘勻,安吾顧不上其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冷靜一點,安吾。”修治握住了安吾的手腕,迫使他鎮定下來。
“彆急,長官已經找來了警界幾乎沒有敗績的刑警來調查,仁一不會有事的。”
清源野也是第一次見到阪口安吾本人,他和他哥哥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唯一不同的是兄弟倆的痣長在不同的地方,安吾的痣長在嘴角,給他小小年紀平白添了幾分成熟感。
哥哥的同事都這麼保證了,安吾半鬆了口氣,吊著剩下的半顆心往裡麵走。
這是一個茶館,每個房間都是單獨隔開的和室,很適合交流一些隱私性較強的信息的地方。
“清源。”不遠處房間圍滿了拿著勘測儀器的相關人員,種田山頭火從人群中走出來,端詳著黑、白、深棕三色頭毛的小孩,給他們提前打了預防針:“江戶川先生在裡麵幫忙,記得不要乾擾到他,也不要破壞現場環境。”
三小隻立刻點頭如搗蒜的答應,穿上鞋套小心翼翼的走進和室裡。
房門邊上蹲著一個黑發的小孩,睜著翠綠的眼睛看著自家老爸皺著眉忙碌。
“老爸,明明就沒有任何線索了,不要再找了!”
現場乾淨的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人,甚至沒有留下任何明麵上的線索,隻有茶桌上擺放著兩杯喝過的茶水。
即便是最頂級的偵探也不能通過毫無線索的現場推斷出憑空產生的失蹤案。
整個和室內仿佛上演了一場阪口仁一和一個無名人士的默劇,在江戶川亂步的眼中隻能看到阪口仁一進門,喝茶而後消失。
他不理解——父親明明也知道現場沒有任何可以供給的信息,為什麼還在一次次嘗試推演。
“你說什麼?”剛進門的安吾聽到了亂步的話,本來放下的半顆心又懸了起來。
“亂步!”隨之一起來的是江戶川平井的嗬斥。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安吾揪起亂步的衣領憤怒的質問道:“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現場隻有仁一哥和誰進門,喝茶,而後憑空消失的...”
‘桄榔’
安吾鬆開了亂步的衣領,不可置信的跑到茶桌旁:“可是哥哥就在這裡待過,怎麼可能會不見?隻有哥哥喝完茶會把茶具這麼擺放——”
安吾拿起了那盞茶杯,可能會失去哥哥的恐懼緊緊地包裹住他,他又想起了年幼時那個擋在母親麵前的身影。
不要...
要找到哥哥...
強烈的情緒迸發出來,心臟極具跳動著,血液衝擊的安吾頭腦陣陣發暈,一陣白光從茶杯的接觸處傳來,恍惚間安吾看到了哥哥正在看著他。
時間一點點倒退,安吾看到哥哥推門走了進來,跟在哥哥身後的人坐在對麵為他倒茶,而後對麵情緒激動的說著什麼,他在哥哥回答了什麼後憤怒的迷暈了哥哥,而後用了什麼手段瞬間清理了現場...
安吾支起身子想要看清對麵男人的樣子。
“安吾!”看著安吾仿佛沉浸在了什麼痛苦中,修治趕緊走過來扶住安吾。
回憶中的畫麵瞬間消失,安吾推開修治,又將手伸向了茶杯。
時間又一次倒退,安吾分辨著巨大的信息量,強撐起已經有些暈眩的精神望向茶桌對麵的男人。
“我看到了...”
回憶中斷,第一次運用起異能力給身體帶來了極大的不適,宛如一條瀕死的魚,安吾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是市長,橫濱的鬆島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