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娘娘哪裡話,郡主娘娘持家有道,素來為人所敬仰的。”陳知府連聲說著好話。
老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便繼續問他說道:“我一共有三個孫女,大孫女寶琦如今她已經出嫁,還有就是二孫女林寶釵和三孫女林寶淑,不知道您瞧上了哪個?”
陳知府想了想,便笑著說道:“其實下官方才一直在關注著二小姐和三小姐的一舉一動,我發現三小姐的確是佳媳的不二人選。方才她被丫鬟無故冤枉,出了這麼大的過錯,然而自始至終神色平靜,臨危不亂,表現出大家風範的氣度,的的確確是令人所敬佩的,相比較之下嘛,二小姐……則是沒有那麼的沉穩。”
他是有意把話說得非常含蓄,方才林寶釵那恨不得害死妹妹的舉動和言行被他看在眼裡頭,讓他心裡非常不喜林寶釵。
他心想,若是為兒子取得這樣的媳婦,以後豈不是家宅不寧?是以才向老夫人求娶三小姐林寶淑。
老夫人聽了後嘴角滿是微笑,她輕聲地說道:“兒女家的婚事也並非是我們這些老的說了算的,也要看看兒女們喜不喜歡。寶淑,你心裡頭是怎麼想的?”
聽到老夫人問自己,林寶淑便沉下心去,仔細地想了想。
這陳家家世的確是不錯的,也聽說過陳知府的兒子陳星遙長得貌似潘安,又文采風流,倘若可以嫁給這樣的人,也的確是不枉此生。
她審時度勢,很快就明白此時此刻不同於在現代之時。那個時候她有很多選擇,但現在她隻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大小姐,根本就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既然如此,當然是看清楚形勢,選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來。
是以,她走上前去對著老夫人盈盈一拜,無比歡喜地說道:“多謝老夫人成全,多謝陳知府。”
“女孩子的家的心事也就是那麼回事,既然不反對,也便是肯了。”老夫人頓時笑得合不攏嘴,連聲對陳知府說道:“既如此,這樁親事就這麼定下來了。寶淑,你還不快上前去見過你的未來公公?”
林寶淑連忙上前去重新又見過了陳知府,陳知府送了一塊羊脂玉給她。
這羊脂玉的形狀是一對鴛鴦,原是兩隻的,有一隻在他兒子陳星遙的手上,而這一隻也就是他送給未來兒媳婦林寶淑的禮物。
陳知府又笑著說道:“下官明日裡便派人來送聘禮,不知道郡主娘娘覺得把日子定在什麼時候才好呢?”
老夫人想了想,笑著說道:“這日子的事情老身還需要再找人商議商議,選個黃道吉日。還好老身曾經對過寶淑和陳公子的生辰八字,是非常吻合的,將來一定可以夫唱婦隨,白頭偕老,陳公子也定然能夠大富大貴。寶淑,日後你嫁到陳家一定要好好地相夫教子,孝敬公婆,知道嗎?”
林寶淑連忙答應著:“是。”
於是,陳知府便又同老夫人和林老爺閒話了一會兒,一直坐到午膳時分,用過午膳這才離去。
吃過午膳後,送走陳知府,眾人便各自散了。
回去林寶淑心裡麵一直忐忑不安,她心裡頭還在想著她救過的那名男子到底怎麼樣了,他到底有沒有離開林家?
她正想著呢,剛剛走到門前,小喬已經迎上前來對著她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一邊跪下,邊抹著眼淚。
看到她的樣子,林寶淑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小喬,你這是怎麼了,到底是誰薄待了你,在我麵前來抹眼淚?”
“是這樣的。”小喬一邊哭著一邊對她說道:“三小姐,還請您救救我姐姐大喬吧。”
“救救你姐姐?你姐姐造謠生事,口舌招由,與人無由,我為什麼又要救她?”
“我姐姐她剛才鬨著要上吊呢,其實她也是無可奈何,她以後再也不敢了,大不了你把她打發到彆的房裡去,又或者讓她去柴房裡頭當丫鬟都可以啊。我求求您了,三小姐,您去求求老夫人不要把她趕出去,若是趕出去的話,我姐姐以後就沒法活下去了。”
看到小喬哭得那麼傷心,又想起之前在前廳的時候她曾經幫過自己,是以林寶淑便把她扶起來。
她目光之中掠過一絲陰冷,便故意裝作非常生氣的樣子對她說道:“你姐姐的確是惹到了我,她竟然敢當著陳知府的前想要敗壞我的名聲,隻不過嘛我林寶淑也並不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便打發你姐姐先去柴房裡頭乾活吧,這事稍後我再向老夫人提起。”
“是,多謝您了,三小姐。”小喬緊緊地握著林寶淑的雙手,連聲向她道謝。
“好了,你先下去看看你姐姐吧,我覺得有些累了,想回房睡個午覺。”
她輕輕地甩了甩手中的絹子,示意小喬離開。小喬連忙流著淚水走了。
送走小喬後,她重新回到了房裡頭。房裡頭安安靜靜的,仍舊是帷帳低垂,屏風後麵也沒有人。
她想起那身上有傷還沒有痊愈的男子,心裡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的就有些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