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孟長知隻作完全沒有聽到一般,他仍舊是坐在那裡麵無表情,一句話也不說。他的心中永遠是深如海底,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意的是什麼。
他隻是在那裡緩緩地坐著,給人的感覺異常沉靜,然而卻也讓人打從心底感覺有縷縷的寒意滲出來。這個男人果然是不值得信任的,林寶淑冷笑著跟自己說道。
林寶釵已經嚇得渾身哆嗦了,她高聲地喊道:“太後娘娘,求求您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瘋狂地在那裡大叫著,然而禦林軍卻完全不顧她這些。禦林軍早就上前來將她挾持起來,就打算要將她拖出去。
幾乎是在同時,就聽到皇上“啊呀”了一聲,似乎是顯得異常痛苦一樣。皇上這一聲叫喊,頓時將眾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了。
太後連忙問道:“皇兒你怎麼了?”她問的時候顯得異常緊張,與平時跟趙行封竟說一些關懷的話完全不同,可以看得出來皇上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皇上摸著自己的心口,連聲喊道:“朕心口疼得厲害……”
眾人都望著皇上,人人手忙腳亂的,那些禦林軍也被嚇傻了。他們拖著林寶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太醫!快傳太醫!”
過了好一會兒,太醫才被傳了上來。太醫上前之後,太後連忙對太醫說道:“快幫皇上瞧一瞧。”
“是,太後娘娘。”太醫答應著,就上前來為皇上探病。
他們為皇上診斷了一會兒,都搖了搖頭,不知該如何才好。他們一個一個急得額頭上不停地流汗,卻束手無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都緊張得渾身打哆嗦。
太後見了連聲問道:“皇上的病到底怎麼樣了,你們快說。”
“皇上的病,他……”太醫們隻好跪下來,如實地說道:“皇上莫名的心口疼痛,微臣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緣故。”
“你們是不是要讓哀家斬了你們?”太後生氣地說道,那些太醫們一句話也不敢說。
就在這個時候,李公公在太後的耳邊說了句什麼,太後點了點頭,連忙吩咐道:“快去把國師請來。”
過了沒多久,國師就被帶了過來。這個國師大概有六十幾歲的年紀,樣子長得甚是清臒。他走進來之後,就走到太後的身邊,剛剛要向太後行禮,太後已然阻止住他,對他說道:“快去瞧瞧皇上到底怎麼了。”
“是。”他答應著,連忙去瞧皇上。他隻是瞧了一眼,便立刻臉色大驚,在太後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
太後聽完點了點頭,無奈地對眾人宣布道:“今日裡雖說林寶釵犯了嚴重的過錯,讓哀家心生不忿,然而畢竟年輕不懂事,哀家也就不跟她計較了,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所謂上天有好生之德,哀家也不願在生辰這天殺生,你們把林寶釵給放了吧。”
“是。”那些禦林軍答應著,就退了下去。
太後繼續小聲的向國師問了句什麼,國師就在那裡點了點頭。太後連聲說道:“來人,將皇上扶回寢宮裡頭去休息吧。”
“是。”幾個太監答應著,上前來攙扶著皇上離開。太後也緊緊地跟著去了,趙行封也跟在後麵。
過了很久趙行封才回來,他回來之後先來探望了林寶淑,同她講了幾句話。林寶淑便問他說道:“我知道你方才去探望皇上了,皇上的心口疼現在怎麼樣了?”
“莫名其妙的就好了,這病來的真是怪異。”趙行封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說道。他又同林寶淑說了幾句話,站起身來就準備走。
林寶淑對他說道:“不如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留下來吧,太後的金剛經也已經抄完了。”
趙行封微微一愣,旋即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了,我今天晚上還有彆的事情。”說完他便轉身就走。林寶淑莫名其妙的心裡生出了一些失落,倒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在穿越之前,她發現男子個個都是玩弄感情的,女人對他們來說隻不過是一種玩弄的工具而已。可是現在穿越到這裡,才發現會遇到趙行封這樣守身自正,對女子衷情不已的男子,這倒是教她打從心底裡感覺到很感動。
趙行封走了之後沒多久,錦屏就走了進來。錦屏見到她後,便緩緩的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對她說道:“娘娘。”
林寶淑點點頭問道:“寶釵現在怎麼樣了?”
“受了過度的驚嚇,聽說現在躺在廂房裡頭,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林寶淑眼角露出了層層的笑容,這才緩緩地說道:“想當初她幾乎要我一命,而今我還她,卻也不枉這次,錦屏,這一次多謝你了。”
錦屏連忙搖了搖頭說:“可以為娘娘效命,原是錦屏的福氣,隻是娘娘此次還是放過了二小姐,以二小姐的心性,未免以後不會再對付娘娘。”
“始終也是姐妹。”林寶淑隨手拿起一支毛筆,正準備在宣紙上寫幾個字,她的手腕卻又凝滯住了。猶豫了一下,這才對錦屏說道:“你也知道我跟她是同父異母的親生姐妹,難道還要趕儘殺絕麼?此次也算給了她一個極大的教訓了。”
“全賴娘娘料事如神。”錦屏淡淡的說道。
原來錦屏打探到這鳳凰點翠的眼部有問題,隻要是放點那工匠給的藥水,再經過一晚上之後,就有可能會造成鳳凰泣血的效果。
是以她昨天晚上悄悄地潛到林寶淑處,在那裡滴上了那種藥水,滴完之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
今天林寶釵便把那鳳凰點翠釵奉獻給太後,卻沒有想到,恰好在太後剛剛戴上沒多久,眼部就已經變紅,變成了鳳凰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