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前晉日漸貧困,與皇上的不作為和太後的乾政不無關係。林寶淑認為趙行封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帝王之才。
趙行封聽完後微微一愣,似乎林寶淑的話多多少少也觸及到他的內心。他愣了一下才搖頭說道:“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以後不要在宮中說了,謹防隔牆有耳,若是被人聽到那就不好了。”
林寶淑長歎一聲說道:“太後將你留在宮中,與將孟長知留在宮中的想法如何不是一致?我們的確說話小心一點,隻是……”
說到這裡,她歎息一聲,“我林寶淑並不是一個胸有大誌的女人,也沒有什麼野心,我隻希望我的丈夫能夠平平安安,一輩子開開心心。若是你如今鬱鬱不得誌,倒不如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江山在手,天下由你,到時候隻要你肯勵精圖治,百姓們也能過上好日子,不必再像現在這樣哀鴻遍野。”
林寶淑的一席話恰好說到趙行封的心裡去了,隻是他平時偶爾在心裡有這種想法,麵上卻從來不敢表現出來,免得被人聽了去。
如今林寶淑這麼一說,他緊緊地握著林寶淑的手,歎息一聲說道:“我倘若當真這麼做,萬一有什麼事,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甚至會株連九族,我是不忍看到你陪我受罪。”
林寶淑沉思了一會兒,才點頭說道:“我願意為你來做這一切,大不了大禍臨頭,我陪你一起死。至於我的家人,我可以跟他們三擊掌斷絕關係。”
趙行封心中頗為感動,他便把林寶淑抱在了懷裡麵。夫妻兩人肌膚緊貼著,彼此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一時之間倒很是溫馨。
趙行封沒有想到林寶淑竟然是一個如此有見地的女子,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聰明伶俐又能乾些,這使他很是讚歎。再加上他原是愛她至深,到如今夫妻的感情無形之中便又近了一步。
林寶淑抬起頭來趴在他的懷中,睜大眼睛望著他。她雙目晶晶亮亮的,就像是寶石一般,使人見了便為之沉迷。趙行封低頭看著她,林寶淑也抬頭望著他,眼神交彙之中,兩個人身體內都有一種難以控製的情愫。
林寶淑閉上了眼睛,她長長的睫毛抖動著,很是吸引人。望著她那銀盤一樣美麗的臉,輕輕抖動的鴉翅一般的睫毛,挺立的瓊鼻和嬌豔欲滴的紅唇,趙行封再也壓抑不住心中那團熊熊燃燒的,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麵,對著她的紅唇便輕輕地覆了下去。
隻聽到一聲嚶嚀嬌呼,兩個人便緊緊地吻在了一起,唇齒相依。趙行封縱情投入,林寶淑更是有心要取悅於他。她的身子就像是一灘癱軟的水做的骨頭一樣,在他的懷裡輕輕地搖曳著,趙行封從她的身上探尋著幽香。
就在這個時候,趙行封突然聽到外頭有急促的腳步聲,不禁微微一愣。他輕輕推開林寶淑問道:“外頭是誰?”
就聽到那腳步聲停了下來,有人在外頭輕聲地說道:“奴婢是錦屏,奴婢是拿一件披風給王妃的。”趙行封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你先下去吧。”林寶淑波瀾不驚,淡淡的跟她說道。錦屏答應著,轉身就走。
等到她走了之後,林寶淑抬頭看去,見到趙行封麵色有些蒼白,心裡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便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跟他說道:你倒也不必這麼擔心,錦屏她原是我心腹的人。”
趙行封緩緩地搖了搖頭,過了很久才對林寶淑說道:“事實上並非你想的這樣,她是飛鷹堂的人,我之前見到她武功高強,就料到事有蹊蹺,已經派人查過她了,她是由飛鷹堂的堂主撫養長大的,對飛鷹堂堂主忠心耿耿,而飛鷹堂的堂主又是太後的心腹,素來都是依照太後的旨意辦事。方才我們的那番話若是被她聽去的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說到這裡,他在林寶淑的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我倒是無所謂的,隻是害怕連累到你。”
“我不怕。”林寶淑勇敢的對他說道,“至於錦屏的事情,你放心吧,就由我來處置,我一定會處置得很好。”
趙行封點了點頭,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之間也無言。隻是經曆了方才的事後,體內的熱情儘都褪去。
趙行封這才輕輕地推開她,對她說道:“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一時衝動,我曾經答應過你,除非有一天你是心甘情願的愛上了我,否則我絕對不會趁人之危。”
林寶淑愣了一下,很想對他說:“我心裡其實是有你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兩個人互相靜坐了一會兒,林寶淑便說道:“既如此,王爺先在書房裡麵處理公務吧,我先退回了。”說完就向他行了一禮,轉身離去。她走了之後,趙行封倒是有些悵然起來。
林寶淑回到宮裡頭,便不動聲色。她也不知道錦屏到底知道了多少事,然而仔細地想了想,錦屏固然是對自己重要,可是趙行封對自己卻更重要。名分上他是自己的丈夫,而事實上他對自己又有情有義有恩,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有什麼危險。
她仔細地想了一會兒,就回到房裡麵找到一個錦盒,把裡麵的一包藥給拿了出來。這包藥是她藏在這裡的,是鶴頂紅。
她知道這宮裡頭雲波詭譎,唯恐哪一日自己受到什麼樣的屈辱,生不如死,到時候或者會有用到這藥的地方,是以就一直藏著。
她親自去燉了一盅蓮子羹,把藥給放了進去,將蓮子羹端到宮裡頭,便派人去教錦屏過來。過了沒多久,錦屏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