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釵有些愕然的呆立當場,過了許久她才搖頭說道:“娘娘,不可能的,奴婢真的是把藥放在那裡了,怎麼可能會不見了呢?”
“除你之外,還有沒有旁人知道藥是放在這裡的?”太後皮笑肉不笑的跟她說道。
“自然是沒有的,奴婢放得很謹慎。”她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是說錯了話。
果然太後便順著她的話反駁她說道:“既然隻有你一個人知道藥放在哪裡,如今卻找不到藥,自然就是你在欺騙哀家了,你可知道欺騙哀家等同於欺君之罪?來人,把林寶釵給我帶下去,好好的教訓一番。”
當下就有宮女太監上前來,想要把林寶釵給拖下去。這個時候卻又聽到有太監前來回報,說是林寶淑來了。
太後嘴角不禁露出了薄薄的霜色,她嗤笑著說道:“你們姐妹二人當真是很好,真是能夠瞧得出來呀,你們姐妹二人真是前腳這個還沒走呢,後腳又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了的,既然三王妃也這麼想來看看,那不妨讓她進來吧。”
她揮了揮手,於是太監便答應著走出門去,很快就把林寶淑傳召進來。林寶淑氣定神閒的走進來後,她不急不徐的向太後行了一個禮。她眼中光芒儘數收斂,人看上去也顯得非常的低調。
太後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她,這才有些慍怒地說道:“哀家想知道你來這裡有什麼事情。”
林寶淑連忙把一個紅木的盒子拿了出來,放在手上,她給太後行了禮,將太後舉過頭頂,對太後說道:“啟稟太後娘娘,這裡麵有十二枚臣妾製成的冷香丸,有可能會對雪舞郡主的病起作用,所以臣妾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立刻把這冷香丸給拿來了,整整十二顆,一粒不多,一粒不少。”
“哦?你又是如何得到這冷香丸的?”太後神色有些驚愕的望著林寶淑。
林寶淑便如實的回答說道:“啟稟太後娘娘,臣妾和二姐姐一樣從小到大都喜歡看醫書,小時候看了很多方子,無意之中看到醫書上說這冷香丸可以治百病,是以我也是一時的興趣便自個兒製了十幾枚冷香丸,製成之後,自己曾經服了幾丸,可以強身健體,對身子原是不錯的,到最後正好還剩下這十二顆,如今真是沒有想到有可能會拿來治雪舞郡主的病。臣妾當真很是寬慰。”
聽了她這麼一番話之後,太後仍舊是沉吟不語。李公公便在她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顯然是教太後試一下。
太後點了點頭,揮手便讓人把盒子收下了,然後她便命人去把這十二枚所謂的冷香丸用黃柏煎了,拿去給雪舞郡主服用。
林寶釵不知道自己的冷香丸為何會到了林寶淑的手裡麵,事實上原本就沒有冷香丸這種東西,她隻是信口胡謅,她所說的冷香丸也隻不過是雪舞郡主所中的毒的解藥而已。
她正在那裡驚訝不已的時候,太後已經命人去給雪舞郡主把藥服下。太後便又同林寶淑聊了一會兒子話,林寶釵在一旁訕訕的聽著。
過了沒多久,就聽到有人回來稟告說道:“啟稟娘娘,雪舞郡主服了藥後蘇醒了。”
“你說什麼?雪舞郡主蘇醒了,當真是如此?”太後驚訝的問道。
“不錯。”
“既如此,我們去看看雪舞郡主。”太後站起身來,紫燕連忙上前去攙扶,林寶淑、林寶釵姐妹二人也都跟在後麵。
太後不停地對林寶淑稱讚道:“難得你竟然有這樣子的好東西,相比是收集了好多年才收集出來的吧。雪舞郡主病了,你竟然肯拿出來給她服用,可見你心腸的確是很好。”
“太後娘娘謬讚了,這本來以是媳婦兒應該做的事情嘛。”林寶淑聲音聽起來淡淡的,便上不帶悲喜。林寶釵隻是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
眾人來到了雪舞郡主的寢宮裡頭,果然看到雪舞郡主已經醒了。她看上去還是很虛弱,幾乎說話不成腔調,然而已經有些精神了。
太後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她便掙紮著想要給太後秦安,一連掙了好幾下子,卻沒有辦法起身。太後連忙阻止住她,抓著她的手,親親熱熱地跟她說道:“你醒了就好,不必起來了。”
她點了點頭,眼中流下了兩行淚水,看上去特彆的悲苦,太後倒顯得很是安慰。太後笑著說道:“既然服這冷香丸有效,就繼續服下去吧,等到服了十二顆之後,你就全部好了,你放心吧。”雪舞郡主便點頭答應著。
太後又安慰了她幾句,這才跟她說道:“是林寶淑和林寶釵姐妹二人救了你,你以後要多跟她們親近親近。”說著她便指了指林寶釵和林寶淑。
太後這手段也當真是夠得上高明了,她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不想讓林寶淑或者林寶釵二人其中一個攬功而已。
她知道姐妹二人素來不合,所以就時時刻刻挑撥她們,使得她們二人之間的裂痕更深,這是太後的一點心計。
太後又同雪舞郡主說了一會兒子話,就轉身走了,那林寶淑和林寶釵姐妹二人也各自跟著離開。
等到她們走了之後,林寶釵心裡甚是不忿,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放好的解藥為何會突然失蹤了,而且林寶淑又有解藥拿給郡主。
冷香丸這種東西自然是不存在的,那麼唯有一種可能就是林寶淑偷了她的解藥,而轉而拿給太後,無非是向太後邀功而已。她一想起來就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然而這次卻也不算是白做了,總歸著讓雪舞郡主知道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