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兒這一番話之後,倒仿佛整件事情順理成章,也就是說青兒並沒有卻騙自己,也就是說原來自己才是天底下最笨的那個人。
表麵上看著林寶淑和孟長知似乎已經沒什麼了,實際上兩個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私底下還有來往。她想到這些,心中就越發的壓抑起來。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為人覺察的冷漠,揮了揮手對青兒說道:“你先下去吧,倘若旁人問你,你就不要告訴他們說你來過我這裡,雖然你現在在宗人府裡頭,可是我瞧著你也同我自個兒的丫鬟一樣,絕對不會有半分薄待了你,明白麼?”青兒點了點頭答應著。
其實現在青兒心裡麵已經滿是寒意了,林寶釵所說的話一句都聽不進去。既然她不知道林寶淑到底打算怎麼對付林寶釵,可是她相信那封信絕對不會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
她正準備走,林寶釵就已經喊住了她。林寶釵隨手從頭上拔下一金釵來遞到她的手裡麵,對她說道:“青兒,這金釵乃是我最喜歡的,你是知道的,我看在你對我這麼忠心的份上,如今就把這金釵送給你,以後你要對我更加忠心才是,明白麼?”
青兒若是在以往得了這金釵,一定會喜不自勝。可如今她調去看守宗人府,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根本也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更沒有精力來戴這樣漂亮的珠釵。
雖然心裡很不以為然,麵上卻還是接了過來,笑著對她說道:“既如此,就謝謝二小姐了。”說完,她拿著珠釵就走了出去。她走之後,剩下林寶釵在那裡一個人發了很久的呆,她盯著那手中的書信快要爆炸了。
真沒想到,這林寶淑和孟長知兩個人根本就藕斷絲連,竟然私下裡還有書信來往。而且看林寶淑寫給孟長知的書信,看得出來她對孟長知乃是一片癡心,也就是說以前所有的人都被他們給騙了。
她猶豫了很久,在想著自己應該怎麼辦。現在擺在林寶釵麵前的有三條路,第一條路就是跑到太後麵前去指證孟長知根本就不是一個傻子,他的真實身份是太子,他從頭到尾這麼做隻不過是想從當今皇上手中把皇位奪過來。
第二種法子就是當麵去指責孟長知。可是孟長知一向都很有計謀,她相信就算自己去指責,孟長知也絕對不會承認,說不定他反而還會因此而生自己的氣。
她想了很久很久,到最後終於想出了一個法子,竟然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她隻好去責問林寶淑了。想起這些來,她就往外走。
剛剛走了幾步,又重新退了回來,她連聲對自己說道:“寶釵啊寶釵,你方才真是被氣瘋了,你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去責問林寶淑呢,便是去責問,她也不會承認,責問了她不就等於告訴這宮裡頭所有的人了麼,到時候一定會被鬨出去。”
她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裡,頗有些坐臥不安。恰好她的丫鬟小月走了進來。小月看到她愁眉緊皺,不知道在想什麼,便笑著跟她說道:“二小姐,有什麼地方小月可以為您效勞的?”
小月是這宮裡麵新派給她的丫鬟,原本是看守宗人府的,自從青兒被派去看守宗人府後,太後便重新撥了一個小月給她。
小月在宗人府裡過的日子很苦,如今她被派到了林寶釵的身邊,就千方百計的討好林寶釵。她這麼做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希望可以長長久久的留在她的身邊,而不用再去過那些苦日子。
林寶釵並不太相信她,畢竟是剛剛跟了自己沒多久的丫鬟,就揮揮手跟她說道:“你先出去吧。”
小月點了點頭,但她很快又折了回來,走到林寶釵的麵前,低頭跟她說道:“二小姐,奴婢知道這宮中人心險惡,奴婢也是剛剛調到您宮裡沒有多久,您不相信我原本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小月對您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奴婢隻是希望在宮裡麵可以有人來蔭蔽奴婢,讓奴婢不用再受各種各樣的苦難,您不妨把奴婢當成您自己的心腹吧。”
小月對著林寶跑白自己的心跡,林寶釵越發的不以為然起來,心中更是嗤之以鼻。可是她心裡麵卻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不管這小月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好,現在她太需要一個人來幫助自己了。是以她猶豫了一下,就試探性地問道:“倘若你發現自己的男人跟彆的女人通奸,你會怎麼做?”
小月聽完之後,她低頭沉思了片刻才說道:“很簡單,自然是想個法子讓那個狐狸精遠遠離開。”
小月這番話不禁讓林寶釵非常驚訝,林寶釵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
小月見此,知道這是一個剖白自己心跡的機會,連忙對林寶釵說道:“很簡單,就好像是奴婢跟寶釵小姐您一樣,您是我的主子,不管出了什麼事情奴婢都站在您的這邊,就算是哪天你為了彆的宮女而懲罰於奴婢,奴婢自然也不會怨恨於您,隻不過去找另外一個宮女的麻煩而已,這是奴婢心裡的想法,若是說錯了,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林寶釵真是很詫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小月見林寶釵似乎對自己的話並沒有太過於反感,便繼續跟她說道:“其實這跟夫妻之間相處一樣,自古以來三綱五常,夫為妻綱,自己的丈夫在外麵做了什麼事情,那麼當然是想法子把引誘丈夫的那個女人趕走,總不能夠怎麼樣對待自己的夫君,畢竟夫君是一生的倚靠。”她鄭重其事地跟林寶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