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生委同誌一臉無奈地說,“你家這為了生兒子可是上了縣裡麵的最高記錄了!八個丫頭,你們的運氣也實在是太衰了!”
多虧她父母親結婚早,生孩子也早,否則還真得不知道有沒有生小九的機會了呢!
自從她記事起,她家除了吃飯的油鹽醬醋,剩下來的東西都是村裡或遠或近的親戚家贈送的,吃的最多的就是彆人家不願意吃的土豆飯!
蒸的、煮的、燒的、烤的、炒的卻是最少。
片的、塊的、熱的、涼拌的,除了鹽沒有其它。
衣服舊了,不僅僅是不好看,關鍵是不耐臟,洗得多了也非常容易壞。
土豆飯吃多了,彆的倒是都可以忍著,就是肚子裡一股一股的“氣體”不好忍啊!
“屁簍子”也成了她家姐妹們最經常被人笑話的外號,直到她學習非常好之後,這個外號才被老師嚴令禁止!
十六歲就高中畢業的她,如果不是因為家裡實在是沒錢,她又怎麼會在十八歲才上大學呢?
高中還沒畢業,她就打工掙錢養了兩年家,又攢了兩年錢,她和兩個妹妹一起考上了大學。
大妹二妹都讀了師範,不是因為成績不好,而隻是因為師範補助更多而已。
二妹和三妹甚至還有些非常抱怨,一下子就考到了幾百上千公裡之外的大都市。
按照二妹三妹的說法,那就是短時間內是不再準備回來了!
不是她們不愛這個家,而是她們的確是有些害怕了!
“一回家看到的就是家徒四壁的破家,從來沒有變過的土坯房子,又陰暗又潮濕,全家就有就兩個屋子,兩張床。
一張床睡著家裡所有的姐妹們,一個挨一個,一個比一個大一點,不說有什麼好的家具,就是連寫作業讀書的地方,都是她們姐妹從外麵撿回來的大木板和幾十塊磚搭起來的,而大木板上則是被用報紙所覆蓋。
床也是幾十年前的大土炕,一張破草席子上又落了兩三個大小不一樣的草席,上麵沒有褥子,不是從來沒有,隻是被某些人也拿去頂賬了,而靠牆的一側就是一溜的破褥子上麵到處都是補丁,三個個大大的被子就是她們姐妹們蓋的,三個人一個被子,經常是蓋住了上麵,漏出了下麵……”
妹妹們不願意回來她能理解,畢竟來回跑的路費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但她不行。
不是她願意不願意的問題,而是她是老大,一個個親手帶大的妹妹們,她一個也放心不下……
“你這次來找親戚是有什麼事情嗎?聽你的說法,這可是能人啊!”
大劉一邊走,一邊試探著問著努力向前走的楊慧芳。
“嗬嗬……,其實就是找親戚打工的,聽說他這裡有些能掙錢的活,我想過來看看。”
楊惠芳回答地不卑不亢,沒有什麼猶豫,窮就是窮,沒什麼需要不好意思的,如果連這一點都想不開,這個男孩子應該也會和其它男孩子一樣,默默無語地離開了就好。
“哦?你也勤工儉學呢?那咱們可是有共同語言了,我最近一年也開始勤工儉學了。既然上了大學,就已經是成年人了,再全靠家裡人的供養就有點不合適了……”
大劉聽了也是一樂,有些顯擺地繼續說了自己的一些事情。
這就是男孩子,隻要和女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難免有愛臭顯的毛病,不管這個女的是否年輕漂亮。
當然了,年輕的肯定顯擺得更多一點,其它的也就是順便一說。
不過顯然這一次大劉是前者,因為他發現,這個女孩子其實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其它的似乎也不錯。
略顯剛毅的臉型,有些銳利堅定的眼神兒,就是簡單的剪發頭看起來都是非常地乾練。
至於身材好不好,剛剛被擠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真高!
比他也低不了多點!他是一米七出頭,那她就是將近一米七了,這可是這個年頭非常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