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袖中的手緊了緊。
實際上,在他來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答案。
但是…他實在是不明白!
“父皇,臻臻受傷的事情實在是蹊蹺至極,那狩獵場先前一直是兒子打理,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怎麼一被珍寶閣接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若是不仔細查明,臻臻的心,如何能平!?”
嘉文帝目光沉沉的看著他。
“太子,你這是在指責朕嗎?”
容靳心頭一緊,立刻掀袍跪下:
“兒臣不敢!”
“珍寶閣幾次三番的勸阻,是臻臻非要進去狩獵高等魔獸,這事兒隻能怪她自己!說到底,都是朕將她寵壞了。這麼多年,她嬌縱任性,朕都由著她,從不舍得罰!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
嘉文帝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她原丹破碎,朕心如何不痛?朕已經派了楚寧率領禁衛軍追尋那一頭傷了臻臻的高等魔獸,當日跟隨在臻臻身邊沒能儘到保護的幾人也都已經被懲戒。你——還想要查什麼?”
最後一句讓容靳的心臟莫名一跳。
儘管嘉文帝沒有看著自己,他卻覺得自己的心思已經被看穿。
“兒臣隻是覺得——”
“上次朕就已經告訴過你,不要打珍寶閣的主意,看來你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
嘉文帝有些疲憊的睜開眼睛,緩緩說道。
“你到底是想為臻臻查,還是…想要幫你自己查?”
“父皇!”
容靳一驚,頓時覺得嘉文帝的眼睛,猶如鬼火盯著自己,令他心驚膽戰!
“父皇明鑒!兒臣絕無半點私心!”
嘉文帝卻是不為所動。
容靳在想什麼,在做什麼,他全都清楚。
父子二人,一坐一跪,就這樣陷入對峙。
房間內的氣氛逐漸變得冰冷僵硬。
半晌,容靳終於垂下頭:
“…父皇,兒臣隻是想要一個答案!珍寶閣到底是何等來曆,竟是連您也這般護著!?兒臣為了那狩獵場費儘心思,卻轉眼就被他們搶走!兒臣心中,實在是不甘!”
“你是太子,區區一個狩獵場,就能讓你如此?其實你更在意的,是你太子的麵子榮光,不是麼?”
嘉文帝一針見血的話,讓容靳臉色有些發白。
“如果、如果沒有他們幫著楚流玥,兒臣也不會——”
“那婚約是你自己提出解除的。”
嘉文帝搖搖頭。
他知道容靳心胸不夠寬廣,但最近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心生失望。
如果楚流玥當初就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今天的局麵一定大不相同。
“你回去吧。”
嘉文帝揮了揮手。
容靳還想再說,看到嘉文帝的神色,又將話咽了回去。
“…是。”
他起身離開。
剛剛走到門口,嘉文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朕聽說,楚家的那個楚纖敏,前幾日傷了臉。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吧。”
容靳回頭,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
“帝都中風言風語傳的厲害,如今又是這種情形,你還是儘快納了她吧。”
“父皇,兒臣和楚纖敏並無——”
“身為太子,該怎麼做,你自己權衡就是。”
“…是。”
…
容靳一路一言不發的回到太子府,臉色卻冷得嚇人。
早在等候的宋元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有些慌張的垂下了視線。
容靳在宋元身前站定。
“去和楚家說,讓他們準備一下,本宮近日就納楚纖敏入府。”
宋元一愣:
“殿下,那是按…側妃的禮?”
容靳冷笑。
“側妃?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