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量並不是個對權利太執著的人,可自從那次被暗殺差點喪命,他便不再相信什麼兄弟父子情誼。
“前些日子,你去了一趟涼州,可有什麼好消息?”
謝無量神秘笑了聲:“到時候你便知曉了,一切皆在我的掌握中。”
程征摸著下巴,想了想:“你……真想當皇帝?”
謝無量:“當皇帝有何不好麼?”
“你以往最是厭惡被權利禁錮,逼不得己的人生,以我對你的了解,根本不會覬覦那個位子,因為一旦你坐上那個位子,就意味著失去更多的自由。”
謝無量不由失笑:“權利是把雙刃劍,這世間難能兩全,隻能擇其一而行。”
程征又不由歎了聲:“你若以後真當了皇帝,那咱倆恐怕也不能像現在這般稱兄道弟了。”
“啊哈哈哈哈……”謝無量爽朗一笑:“私下,我們還是兄弟。”
說著拍了拍程征的肩膀,程征倒也沒有在意,習武之人向來心胸開闊,沒有什麼愁心事。
就算有,也很快就拋之腦後了。
蘇韻入了府後,並未得到恩寵,但蘇韻並不是蘇姣姣,她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感情,而是人上人的權利。
她坐上安榮王妃這個位子,意味著它日謝無量榮登為皇,她便要母儀天下!
到那時,她便是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所以,蘇韻初入王府,十分安份。
倒是滯留在王府裡的華輕霜,越來越等不及了。
眼看柳娡腹中那孩子,已有了五個月,謝雲縱如今養在王爺的院中,由王嬤嬤和王爺親自教導,她沒有機會下手。
但是,那五個月還未出生的孩子,卻多的是機會讓他胎死腹中!
“王姬,這是今
日份的安胎藥,換了新方子,老奴是盯著他們熬的,您可放心喝。”
“擱著吧,待涼了些喝。”柳娡近日胃口好了許多,人也長胖了起來。
五月的肚子已經顯了,隻是沒有那麼誇張。若是衣服穿得厚實,都瞧不出來她懷了五月身孕。
“那老奴去拿些梅子和蜜餞子乾解解苦。”說罷,齊媽媽笑著又匆匆忙活去了。
待齊媽媽走後,柳娡拿過湯藥,從窗口倒進了後花園。
隨後又拿出一瓶藥丸,服用了一顆。
早在胎兒三月的時候,柳娡就親自悄悄出府了一趟,叫大夫用中藥製成了藥丸,自己隨身攜帶服用。
華輕霜到現在這般安份,她是不信的。
府裡有專門的藥膳房,各娘子女使們王妃王姬們抓了什麼藥,都記錄在冊。
而柳娡的安胎藥,也是經由藥膳房嚴控管製才拿到廚房有專門的人煎熬。
深夜,藥膳房當差的周大夫收拾了正要回去。
突然一塊石子砸落在他腳邊,他警惕的往四周瞧了瞧,匆匆繞過假山進了一處假山後的山洞裡。
山洞很昏暗,隻能透進點點月光。
那周大夫做了個揖,沒有出聲。
隻聽到一個女人清然帶著嬌媚的聲音響起。
“那藥,你都悄悄換了?”
“按照華娘子的吩咐,一切都妥妥的。”
華輕霜不由蹙眉:“可都這麼久了,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好好的。”
周大人輕笑:“華娘子放心,這藥不是一時半會兒起效的,若下藥太猛,隻會引起懷疑,王爺十分機敏,他若有心,便能很快查到咱們頭上來。”
“哦?”
“要做,就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周大夫還頗為得意:“我調換的那藥,一般大夫察覺不出什麼,我隻是加了一味無毒的柿子蒂磨成的粉沫,與幾味良藥調合,每日加些量劑,待到生產那日……”
華輕霜迫不及待的喜問:“如何?”
“那孩子生下來也隻是個死胎,不但如此,孕婦也會大出血難產而亡!”
“妙哉!妙哉!!”華輕霜低笑:“到那一日,我會履行對你的承諾,你放心,我絕不會食言的。”
那周大夫伸手抓過華輕霜的柔夷,摸了幾把:“我哪能不相信柳
娘子?柳娘子也該知道,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倘若不是真心,何必冒這種風險呢?”
初春,三月的桃花都開了。
柳娡心情大好,終是出了院子,去桃苑裡走了走。
經過一叢桃花樹下,不由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一天,初見謝無量的場景。
她站在桃下仰望著那一樹的桃花,失了神。
直到不遠處有女使匆匆來報,與齊媽媽說了什麼。
“王姬。”齊媽媽一臉嚴峻,福了福身。
柳娡挑眉:“何事?”
“那虞家表姑娘,過來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