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記憶?什麼意思?”聽到薩洛揚的話,眾人俱是一驚。
“從頭說,說清楚!”熒冷聲道。
薩洛揚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怨毒,語氣還是驚惶萬分,牙齒都在打顫:
“我是須彌生論派學者,一年前,我為了完成論文前去水天叢林探索植物,不小心遇到魔物,逃亡之時誤入死域,被蕈獸打昏過去。
我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誰想到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房間中……”
一年前(薩洛揚敘述)。
深淵使徒站在偌大的實驗室中,將一支試管放到台上,語氣隨意:“……抬下去吧。”
一旁的火深淵法師低著頭:
“是。閣下,祭司大人命我傳話,■■方法不過是在飲鴆止渴,最終會自食其果,請不要相信■■。”
深淵使徒輕笑一聲,饒有趣味的看向眼前實驗台上的各種試劑和儀器。
“嗬嗬,人類才會是最終自食其果的那個。祭司麼?不過是一個背叛殿下的逆臣罷了,殿下寬宏……不知好歹,這些年一直阻礙殿下的■■大業!叛徒!”
火深淵法師不敢接這話,頭低的更甚:“……大人,實驗室這邊,大多是祭司的屬下。”
深淵使徒嗤笑:“嗬嗬!……那些人類大多是愚蠢之徒,……?恐怕他們不知道,祭司才是最‘維護’深淵的那個!”
“試驗品已經用光了。”
“那就再去請,我等子民,為■■大業而付出,應當深感榮幸!”
“……大人。■■■……送了一批人類過來。並且……沒有得到……允許。”
火深淵法師嘶啞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房間內,深淵使徒不禁大笑三聲。
“……他想要什麼?”
“……想要研究■■■■■能否……進化。”
“是麼?嗬嗬,送一個人類上來吧,我看……■■是什麼。”
龍脊雪山。
回憶到此處,薩洛渾身都戰栗起來,目光又開始渙散,惶恐的抱著頭:
“不、不不、不要!彆選我!彆選我!我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有!……我會!我會移植!我是生論派的學者,我會移植草木!我會!我能幫忙!我能幫忙!”
凱亞伸手,碎冰拍進脆弱溫暖的後頸,凍的薩洛揚一個激靈。
他臉色不佳:“你移植了什麼?”
薩洛揚清醒了一些,或者說原本就沒有那麼糊塗,被這一問問的心膽俱寒,感覺這態度似乎不太對勁。
他剛想繼續裝作沒有清醒過來再細思片刻,就對上一雙洞悉人心的紅瞳,又是一個激靈,不敢再多有動作。
“我、我隻是……移植了些許肢體而已,那些人本就殘缺……我是在幫忙……我是在幫忙!各位恩人、英雄、勇士,我在幫忙!我是在幫他們啊!我沒有害過一條人命的!我是無辜的!”
他語氣激動,說的無比真誠,他不覺得這些人是什麼好人。
但是誰說惡人就不會以“你不是個好人”的名義殺人呢?
看這些人氣的有模有樣的,身旁還不是跟了個改造的怪物?還對地上那個半成品感興趣呢!
薩洛揚瘦削到隻剩骨架的身體顫抖著,低著頭,掩蓋了他從凱亞與迪盧克腰間的神之眼上流連而過的一絲詭譎目光。
“你所在的實驗室有多少人和你一樣被抓去他們全都是須彌人嗎?”迪盧克問道。
薩洛揚驚恐的飛快看了他一眼,努力回憶:
“我見過的,大概……大概一二百人,我探、觀察過,並不全是須彌人,各方各地的人都有,都、都是外出很長時間或去遠地的人,抓來、抓來之後一時也不會引起懷疑。”
“你說的移植記憶,是什麼實驗?”熒問道。
薩洛揚抬眼看向派蒙,在對上熒皺眉看來的目光後又感覺縮回來:“就是、就是玩具啊。”
“什麼?”熒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一股寒意蔓延上心頭。
薩洛揚大著膽子指向派蒙:
“就如您這個寵物玩具一般,製作一個載體,輸入記憶,就能有一個乖巧智能的玩具了。但是那些惡魔們隻做了十幾個,拿去地下拍賣場派拍賣,賺的盆滿缽滿……
恩人,說句不好聽的話,您其實被騙了,這種玩具其實隻是第一批實驗的失敗品,隻做了十幾個便廢棄了,留下的成品本想銷毀,它們又嫌浪費錢,便有那為虎作倀的人拿去賣了。”
派蒙瞪大了眼睛,剛想反駁自己不是玩具,被凱亞眼疾手快的捂住嘴,警告了一眼,才反應過來。
熒幾乎是趕著問出來:“載體是什麼?記憶難道是從人身上提取的?”
迪盧克握著大劍的手背繃出道道青筋,顯然也很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
薩洛揚連忙擺手:
“不不不,您誤會了!載體就是拿木頭石頭綢緞什麼的死物造的,記憶則是那些魔物從地脈中提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