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烤串店吃了個爽,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大學街晚上最是熱鬨,燈火通明,大排檔的生意好的要命。
源熙沒有戴口罩,兩隻手時不時的在臉上撓兩下,瞅著周圍熱鬨的景象一個勁的感慨。
“真好啊,看他們隻是出來吃個飯就這麼開心。”
溫秋走在他旁邊,對著這再平常不過的景象有些不以為意。
“他們不是因為吃飯開心。”
源熙扭頭好奇的看著他,手指又在腮邊撓了兩下。
溫秋伸手指了指:“成群結隊的,他們是因為身邊的人在,所以才會開心。”
源熙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話很有哲理。
兩人離開大學街,走到學校附近的公交站,這期間源熙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溫秋在旁邊時不時應上兩句,並不多言。
路過一家光線比較亮的理發店時,溫秋突然停下來抓住源熙的手。
源熙嚇了一跳,奇怪的看著他:“怎麼了?”
溫秋皺起眉頭,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仔細看了看:“你的臉怎麼了?”
“我的臉?”源熙歪歪腦袋:“不知道,從剛才開始就覺得癢癢的,老想撓。”
說著抬起另一隻手還想去撓,卻又被溫秋給攔下了。
溫秋又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眉頭緊鎖:“你好像過敏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過敏?”
源熙這才有些慌了,被他拉著踉踉蹌蹌的往前走:“怎麼會過敏啊,怪不得從剛才開始就那麼癢,嚴不嚴重啊,會不會毀容啊,我可是靠臉吃飯的,要是臉沒了那我也不要活了!溫秋,溫秋你說話啊,溫秋……”
“閉嘴!”
溫秋回頭瞪了他一眼,站在路邊伸手攔車。
源熙小媳婦兒似的站在他旁邊,捧著自己的臉難過的都快掉眼淚了。
溫秋歎了口氣,從包裡拿出帽子蓋在他腦袋上,然後把他的手拿下來緊緊的握在自己手裡。
“沒事兒,隻是普通的過敏而已,忍一忍先彆抓了,不然抓破了真要留疤了。”
源熙抽了抽鼻子,靠在他身上慘兮兮的開口:“都怪你……”
好好的關他什麼事,你要是早點把衣服還我,彆整出這麼多幺蛾子,會發生這種事嗎。
溫秋在心裡喊冤,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兩人趕到醫院掛了個急診,路上這麼一會功夫源熙的臉已經腫得像是豬頭了,臉上起了很多紅疹子,又腫又熱,還癢的不行,要不是一路上溫秋都抓著他的手不讓他去碰,估計離毀容就真的不遠了。
醫生給他做了各項檢查,又詢問他晚上都吃了些什麼東西,最後說他是小龍蝦過敏,沒什麼大事,就是看起來比較嚇人,給他開了內服外敷的藥,回去塗兩天就好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半了,外麵夜風涼颼颼的,這麼晚連車子都很少在這附近路過。
溫秋手裡提著一大包藥,回頭看著身後的人:“我給你打輛車,你趕緊回去吧。”
源熙踢著腳邊的石子:“我不回去,我今天本來就是偷跑出來的,現在還把臉弄成這樣,經紀人看到會搞死我的。”
我他媽現在就已經想搞死你了。
溫秋忍耐著:“那你想怎麼辦?”
源熙似乎就在等他這句話,一下子蹦到他跟前,仰頭看著他:“你收留我啊,我是跟你一起吃飯臉才過敏的,怎麼說也都該負點責任吧。”
眼前這張臉在昏黃的路燈下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恐怖片的感覺,特效都不用做了,要不是他知道這小孩本來長什麼樣,一時間還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有沒有人說過你跟一種東西很像。”
“什麼東西啊。”
“狗皮膏藥。”
源熙抬腳踢他:“你罵誰是狗呐!”
溫秋默默無語:“你可能理解錯了這四個字的含意。”
源熙氣哼哼的:“反正不是什麼好話。”
溫秋到底還是沒甩掉這塊狗皮膏藥,帶著他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他考研後就不再住學校宿舍了,出來在外麵租了房子,清靜很多。
這個點大家基本都在家休息了,樓道裡很安靜,他拿鑰匙開門的聲音都顯得格外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