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行今早來公司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這讓鄭斯年感到十分驚奇。
他跟著謝司行好幾年,就沒見過謝司行什麼時候遲到早退過,比他們這些打工人還要準時。
鄭斯年甚至不止一次地懷疑過謝司行可能是機器人,否則怎麼可能會有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雷打不動的來公司。
就連他自己偶爾也會因為身體不適請假一兩天,但他就從來沒見過謝司行缺席或者遲到,今天還是破天荒第一次。
難道昨晚出什麼事了?
鄭斯年隻知道總裁昨天傍晚接到一個電話,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公司,至於總裁去了哪裡,就不是他這個秘書該問的了。
鄭斯年想不通原因,給謝司行彙報公務的時候,忍不住悄悄抬頭多看了幾眼。
謝司行今天穿了身純黑的西裝,氣質清冷,眼神銳利,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異常。
但鄭斯年就是莫名覺得總裁的狀態不太對。
就比如總裁雖然眉頭緊鎖,正在低頭看文件,但麵前的紙已經五分鐘都沒有翻動過了。
還有,總裁平時並不喜歡噴香水,所以公司裡但凡要到總裁麵前彙報工作的,都不允許在身上噴任何香水。
但剛剛鄭斯年好像在空氣中聞到一絲古龍水的味道,這味道肯定不是他的,那就隻有是總裁身上的了。
由此鄭斯年更覺得震驚,這根本不像總裁會做的事。
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
“總裁,還有件事。”鄭斯年整理好表情,彙報完今天的行程,又道:“晴明企業的方總,帶著他的兒子來了,現在正在會客廳裡等著。”
謝司行從文件中抬起眼:“有說是為了什麼事嗎?”
鄭斯年頓了頓,道:“方總說昨晚他的兒子冒犯了夫人,特地帶他來道歉。”
他在心裡吐槽,惹誰不好,偏偏要惹禦寒。
不怕禦寒也把他的門牙打飛嗎。
謝司行聞言輕輕挑眉:“既然是道歉,怎麼來找我?”
又不是冒犯了他,道歉也不應該找到他頭上。
隻怕是道歉是假,想借此試探他的態度是真。
謝司行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沉吟幾秒:“打個電話,問問醫院裡的情況。”
鄭斯年愣了一下,不知道總裁為什麼突然吩咐他做這件事情。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十分鐘後,鄭斯年一臉無奈地回來,對謝司行道:“夫人在醫院躺了半天,又跑了。”
鄭斯年是真沒想到,自家總裁的那位夫人可真是一天也不消停,又把自己整到醫院裡去了。
估計總裁今天的異常,也和夫人脫不了關係。
鄭斯年自認已經掌握了真相,問道:“總裁,需要我去找找夫人跑到哪去了嗎?”
“不用。”謝司行倒是絲毫不意外禦寒會跑,他知道禦寒在醫院待不住,一定會找機會開溜。
至於會跑去哪裡,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謝司行輕笑:“既然這樣,就請方總父子一起到盛景坐坐。”
鄭斯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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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紀明昨天晚上剛回家,就被他老爹用棍子狠狠抽了一頓。
他設局想要教訓禦寒的事情早就傳到了方國安那裡,而他設局不成反被設計,還簽下了一份投資合同的事,當然也瞞不了方國安。
謝司行在整個華國的影響力都舉重若輕,方國安是真沒想到自己這個蠢蛋兒子居然敢去招惹他,氣得當晚就把方紀明打得嗷嗷直叫。
“爸,我不是招惹的謝司行啊!”方紀明痛哭道:“我哪敢啊,是林羽城的弟弟林寒,林羽城說謝司行非常討厭他,我才把他請來的!誰知道謝司行也去了啊!”
方國安嗬嗬冷笑:“又是你那個狐朋狗友挑唆你的吧?老子早就和你說過離他遠一點,你就是不聽。”
他早覺得那個林羽城假惺惺,也勸過方紀明彆和他走得太近,但礙於他們和林家的關係一直沒有說的太直白。
現在倒好,方紀明聽了他的挑唆,被他當槍使,萬一要是惹惱了謝司行,以後他們家在A市哪還有立足之地?!
方紀明哭道:“我已經知道錯了,爸,我一定不和林羽城來往了。”
“你以為這就夠了?”方國安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讓方紀明當麵去給謝司行道個歉,順便再試探試探謝司行的態度,他們也好掂量一下這次的投資。
要是謝司行對他那個夫人不像傳言中那麼無情,那麼投資禦寒就是物超所值,還能借此機會搭上謝司行這條大船。
這樣一來,方紀明不僅沒有錯,反倒立了大功。
方國安想到這裡,才沒有把方紀明往死裡打。
於是一大早,方國安就把方紀明帶上,去了謝氏的總公司。
但謝司行卻說方紀明該道歉的人不是他,又邀請他們去禦寒的公司坐坐。
老奸巨猾的方國安一下就意會到了這句話的分量,難道真的和傳言截然相反,謝司行對他那位夫人其實還是有感情的?
方國安很謹慎,對兒子道:“一會兒到了盛景,你記得好好道歉。”
此時方紀明左手打了石膏掛在脖子上,一臉苦相地坐在車的後座上:“知道了爸。”
車裡除了他們兩個就是司機,謝司行並未跟他們同車,方國安想了想,又問:“你昨晚見到那位謝夫人,有什麼感覺?”
“還能有什麼感覺。”方紀明想起昨晚,咬著後槽牙道,“一手賭技出神入化,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