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風被禦寒威脅著唱完了一整首生日歌,禦寒才終於肯放他離開。
期間季溫風受到的折磨,包括但不限於禦寒手裡玩得飛起的水果刀,一句歌詞或者音調唱不對就得重唱無數次的苛刻,還有禦寒對他有沒有音樂細胞的質疑以及不耐煩的催促等等。
等到季溫風終於按照禦寒的要求唱完一首生日歌,他早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鬥誌。
季溫風原來是想從禦寒這裡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到最後不僅目的沒達到,還被禦寒狠狠折磨了一番。
這種折磨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和意誌上的。
禦寒這一招,叫做精神攻擊。
真真是恐怖如斯!
短短的半個小時,季溫風需要用一生去原諒。
禦寒錄完視頻給謝司行發過去後,就對季溫風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季溫風早就想走了,要不是禦寒一直抓著他不放,他怎麼可能還留在這裡受折磨。
一聽禦寒終於肯放他走了,他一刻也不停,扭頭就跑。
“等等。”身後的禦寒突然出聲。
季溫風逃跑的背影一僵。
禦寒嘴角含笑,朝他走近,將那柄水果刀重新放回他手中:“大叔,你有東西忘記了。”
季溫風:“……”
禦寒還在笑:“下次記得收好哦。”
季溫風像見鬼了一樣:“好、好的。”
把水果刀還給季溫風,禦寒目送著他倉皇逃竄的背影消失在巷子的儘頭,輕輕地嗤笑一聲。
他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季溫風,隻是不確定他到底要做什麼,才一直按兵不動。
禦寒料到季溫風會著急,今天不過小小試探一下,他就急不可耐地跟上來了。
禦寒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一拳可以打飛三個季溫風,便對係統道:“這就是你說的危險分子?”
語氣中滿滿的懷疑。
係統:【……】
它說的危險,是對其他人來說非常危險,對禦寒這種直來直往武力值爆棚的龍傲天根本毫無殺傷力好嗎!
係統小心翼翼地問:【宿主,謝司行的生日禮物就這麼解決了嗎?】
說好的唱生日歌呢?讓季溫風唱了,禦寒做什麼?
禦寒皺眉:“還要怎樣?不然我提著季溫風的頭去見謝司行?”
係統:【!!不用了,這樣就挺好的,宿主能想到送這個禮物真是彆具匠心!】
禦寒這才滿意地笑了。
這就對了,法治社會,他也不想乾這麼暴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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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司行把這個視頻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
倒不是為了看季溫風出糗,而是為了聽聽禦寒的聲音。
視頻全程禦寒都沒有出鏡,隻有他對季溫風的指導和質疑。
可以看的出來,季溫風幾乎被禦寒犀利的言語攻擊得快精神崩潰了。
在視頻的最後,禦寒掐掉視頻之前還不耐煩地說了句話:“好了好了,就到這裡,聽你唱歌耳朵都快聾了。”
話畢,還順帶補充了一句:“謝司行,祝你二十8大壽快樂。”
這句話大概隻是禦寒隨口一說,語氣也十分隨意,透著一股濃濃的為了完成任務的敷衍。
但就為了聽這一句話,謝司行反複拉動進度條。
謝司行已經記不清自己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他也從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印象中他最後一次過生日
,還是在他第一世的童年時期。
自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為這個無意義的降生之日慶祝過。
畢竟一段隻是為彆人而活的人生,似乎也沒有什麼慶祝的必要。
謝司行反複看了好幾遍才關掉視頻,繼續處理手中的工作。
但他卻無法沉浸下來,腦子裡全是剛才禦寒指導季溫風時的聲音,堪稱魔性。
在第三次嘗試進入工作狀態無果後,他乾脆推開手中堆積的事務,大步走出辦公室。
坐上車,前排的司機詢問:“謝先生,是就近休息在風庭嗎?”
風庭就是謝司行公司附近的一處房產,平日如果工作繁忙,他就會休息在那裡。
“不用。”謝司行頓了頓,道:“回莊園。”
司機應了一聲,專心開車。
在車上,謝司行又重新點開了那個視頻。
他沒有佩戴任何耳機,車內頓時回響起了男聲二重唱,久久不息。
司機聽了一陣,終於忍不住開口:“謝先生,今天是您的生日嗎?”
謝司行眉心舒展,嗯了一聲。
司機試探道:“我好像聽見了夫人的聲音?”
禦寒曾經多次坐過他的車,他確定自己應該沒有聽錯。
見謝司行沒有反駁,司機就笑嗬嗬道:“沒想到夫人這麼有心,還特地錄個視頻。”
謝司行勾唇:“你也覺得他唱的不錯?”
司機:“……啊?”
這位年過四十的司機一時開始懷疑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謝司行出了問題。
最後他覺得這可能是謝先生對自己忠誠度的一次考驗,猶豫了幾秒,才道:“應該,還不錯?”
謝司行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司機悄悄抹了把冷汗,心想天子近臣果然不是一個輕鬆的工作。
車子駛入莊園,謝司行打開車門下車,抬步走進去。
雖然他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但在這一天,管家王叔總會吩咐家中保姆將飯菜準備得十分豐盛,今天也不例外。
謝司行以為禦寒終於想起做一次感化任務,今晚肯定會等在家裡和他一起共進晚餐,那麼他正好順勢……
然而他走進大廳,卻沒有看到禦寒的身影。
謝司行極輕地蹙了下眉,問王叔:“人呢?”
王叔猶豫道:“夫人沒回來。”
“有說去哪麼?”
“夫人說他有一個聚會,就不回來吃飯了。”
謝司行眉頭緊鎖。
事態的發展雖然出乎他的意料,但也並不是那麼意外。
禦寒這種先給一顆糖再給一個巴掌的行為,倒是非常符合他的性格。
謝司行沉著臉在飯桌邊坐下:“上菜吧。”
既然禦寒不在,那他就自己吃。
王叔愣了一下:“那個,因為少爺您經常不回來,夫人就說以後如果他不回來吃飯,就不需要準備您的飯菜了,免得浪費。”
謝司行:“……”
他現在連回家吃飯的資格都逐漸喪失了。
他起身往外走,王叔在他身後詫異道:“少爺你要去哪?”
“找地方吃飯。”
謝司行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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