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斯年一進來就聽到如此甜蜜的對話,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待在這裡。
“在想什麼”“想你”“彆想了”“就想”……
鄭斯年發誓,他媽看的肥皂劇裡的台詞都沒有這麼糟糕過。
他不禁想,原來夫人私底下這麼熱情奔放,難怪能讓他們總裁念念不忘。
他不懂,但他大為震撼。
就在鄭斯年躊躇自己要不要腳底抹油開溜時,禦寒很快就發現了他的存在。
一看到鄭斯年,禦寒就揚起笑臉,對他招招手:“鄭秘書,這裡。”
語氣之熱情,讓謝司行也不禁眸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鄭斯年整理好表情,走過去:“禦總好。”
他手裡還端著一杯水,走近後便放到禦寒麵前的桌上,解釋道:“60度的開水。”
禦寒微微一笑:“鄭秘書還記得我的習慣。”
“如果記,請深記。”鄭斯年苦澀地笑了一下。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一刻都不敢忘。
自從知道禦寒對自己強烈的爭奪欲,以及總裁對禦寒無比放縱的態度後,鄭斯年就知道自己是亂世中飄搖的浮萍,烽火裡誕生的佳人。
鄭斯年不知道哪天自己就會成為禦寒的人,而到那個時候總裁會不會挽留他,他也不知道。
鄭斯年痛苦地閉上眼,心想不要再有一個人為他打架了!
要打去練舞室打。
禦寒拿起桌上的開口喝了一口,抬頭就看到鄭斯年痛苦中夾雜著興奮的表情。
禦寒:“?”
他忍不住關心:“鄭秘書,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奇怪?”
“我沒事,禦總。”鄭斯年收起所有情緒,偷偷看了眼不遠處的謝司行。
謝司行正襟危坐,垂眸看著手中的文件,看樣子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裡,鄭斯年大大地鬆了口氣。
他對禦寒道:“禦總,我還有工作,就不打擾了。”
鄭斯年當然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留下來耽誤總裁的好事,他已經決定了,今天就要把自己埋在工作的海洋裡。
一聽到鄭斯年是要去工作,禦寒讚賞地道:“看來鄭秘書很熱愛自己的事業。”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才。
想要得到他的心更加強烈了。
鄭斯年走後,謝司行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他的手指在桌麵敲了兩下,深邃的目光看過去:“就這麼喜歡我的秘書。”
“我不是說過了嗎。”禦寒懶懶道:“我珍惜所有人才。”
“是麼。”謝司行微微彎了彎唇。
禦寒:“當然。”
謝司行未置可否,語氣平靜道:“沒事了,你繼續看雜誌吧,要是餓了就讓人送吃的進來。”
禦寒和他漆黑的雙眸對視了兩秒,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哄小孩呢?
禦寒將信將疑地繼續翻他手裡的雜誌。
這是一本非常出名的財經雜誌,他手裡的這一本正是最新的一期周刊。
他翻開下一頁,謝司行那張俊臉便出現在眼前。
禦寒:“?”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這是一篇關於謝司行的采訪和報道,所占的篇幅還不少。
財經雜誌每期都會選擇幾個商界中的知名人士做采訪,這期選的就是謝氏企業的領頭人謝司行。
報道中將謝司行生平的成就羅列得非常清晰,畢業於什麼學校,在學校期間就展現出的超強天賦,白手起家短短幾年就將企業做成了如今龐大的規模等等,讓人一目了然。
禦寒此前沒有特意了解過謝司行的過去,隻是知道一個大概,得益於這篇報道,他現在終於知道了。
謝司行雖然十七歲才正式脫離季家,但實際在他十五歲時就已經在暗自籌劃自己的一切,靠著超強的前瞻性和不顧一切的狠勁,讓他在幾年之內就躋身A市名流新貴。
殺伐果決、六親不認就是外界對他全部的評價。
禦寒摸了摸下巴,心想謝司行果然和他是一類人。
都是那麼酷颯。
禦寒跟看故事似的將整篇報道看完,末尾部分還有一則簡短的問答,選的都是民眾最想知道的一些事情作為提問。
記者:我們都知道謝先生曾經出身A市的豪門謝家,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宣告破產,請問謝先生從前的這段經曆,是否就是造成你如此努力的因素之一?
禦寒挑眉,這個問題問的可真是犀利。
他向下一掃,想看看謝司行是怎麼回答的。
謝司行:很久以前是。
記者:那現在呢?
謝司行:習慣了。
這個回答就很耐人尋味了。
為什麼會是習慣而不是其他,大概就得留給有心人揣摩。
禦寒頓了頓,又看向下一個問題。
記者:這個問題或許會有些冒昧,但很多人都想知道,謝先生成功的秘訣是?
謝司行:沒有秘訣。
記者:能請您仔細說說嗎?
謝司行:唯熟練爾。
言下之意就是成功的次數太多,也就不需要什麼秘訣了。
這真的是個很討打的回答,但禦寒卻看的會心一笑。
好囂張,他喜歡這個感覺!
禦寒合上雜誌,抬起眼,想要看看謝司行在做什麼。
他剛抬起頭,就和謝司行四目相對。
謝司行也在看他,就是不知道在禦寒低頭看雜誌的時候,他盯著禦寒看了有多久。
禦寒一臉抓到賊的表情:“哈,偷看我?”
謝司行慢悠悠道:“光明正大地看。”
他推開麵前堆積的文件,矜貴地站起來,朝禦寒這裡走過來。
禦寒看著他走近,最後在自己的麵前站定,高大的身形幾乎擋住了落地窗照進來了陽光,在他跟前投下一片陰影。
謝司行抽走了他手裡的雜誌,垂著眼一掃,“剛剛在笑什麼?”
適才他在工作的間隙看了眼禦寒這裡,就看到禦寒看著看著雜誌就笑了起來。
眉目舒展,陽光照著他明亮奪目的雙眼,竟比昂貴的寶石還吸引人的目光,謝司行沒忍住就多看了一會兒。
拿走雜誌,看到上麵的內容,謝司行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