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司行嗯了一聲,溫聲叮囑:“彆玩太晚,記得回家。”
說完,他頓了頓,又意有所指道:“這次最好彆再把嗓子唱啞了。”
顯然是還記得上次禦寒把嗓子唱啞了才回家的事。
禦寒挑眉,認為謝司行是在質疑自己,便道:“你以為我是那種隨便展露歌喉的人?”
尋常人想要聽他露一手難如登天,謝司行不懂就算了,竟然還敢質疑他的雨露恩惠?
謝司行輕笑:“哦?那麼我們禦總今晚準備玩些什麼?”
禦寒本來正準備回答,但視線驀然觸及到謝司行似笑非笑的表情,到嘴邊的話便轉了個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謝司行:“?”
禦寒隨意地擺了擺手:“不聊了,走了。”
說完,他就飛速地離開了謝司行的辦公室,不給他半點繼續問下去的機會。
謝司行想從他這裡套話,沒門!
看著禦寒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處,謝司行幾乎要被他的態度氣笑了。
他不懂??
那他倒要看看,禦寒懂的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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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謝司行的公司,禦寒就赴約去了。
方紀明把這次聚會的地點定在了一家名為“魅夜”的酒吧。
一聽是酒吧,禦寒本以為又是什麼喝酒的地方,深覺無趣,便準備拒絕,但方紀明很快又說了,酒吧不僅僅是喝酒的地方,還可以相互鬥舞。
大家跟隨著音樂一起在舞池當中隨意施展,不用顧忌世俗的眼光,也可以甩去所有的煩惱,是一個以舞會友的好地方。
方紀明的話很有吸引力,禦寒當即就來了興趣。
鬥武?以武會友?這不正合他意!
正好禦寒已經許久沒有疏通筋骨,正覺得無處釋放,方紀明就給他提供了一個如此好的場所。
不過在那之前,他出於擔心,又多問了一句:“那萬一以武會友的時候不注意輕重,把對方弄傷了怎麼辦?”
這個世界七七八八的規矩太多,禦寒不得不謹慎一點。
方紀明當時愣了一下:“跳個舞也會受傷?那肯定是他自己的原因,和咱們沒關係吧。”
禦寒一聽就放心了,二話不說便應了下來,並且還帶著十分期待的心情趕往魅夜。
剛一下車,在門口等著迎接他的喬藍就奮力地擺手。
“寒哥,這裡這裡,我在這裡!”
禦寒下了車,就朝他走去。
喬藍笑嘻嘻道:“寒哥你怎麼才來,我們等你很久啦!”
禦寒微微一笑:“去了趟謝司行那兒,不說了,進去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施展身手了。
這家名為魅夜的酒吧24小時都在營業,且不論什麼時候都熱鬨非凡,喬藍領著禦寒剛走進去,震耳欲聾的音浪便朝他們席卷而來。
整個酒吧內燈光時而閃耀時而迷離,禦寒還不太適應,眯了眯眼睛,打量著這個地方。
頭頂的球狀彩燈勻速旋轉,折射出無數道爍目的光芒,照亮下方的操作台旁幾個五顏六色的腦袋,以及舞池當中的人們。
舞池中已經彙集了很多男男女女,正跟隨著音樂擺動身軀與手臂,有些還在貼身肉搏,你來我往。
禦寒隻看了一眼,就興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
招式虛浮,花拳繡腿,簡稱毫無殺傷力。
本以為到這裡鬥武會遇見什麼絕世高手,原來也不過如此。
方紀明他們包下了一整個卡座,此時人都已經差不多來齊了,就隻剩下禦寒是剛到,遲到了半個小時。
禦寒剛一坐下,方紀明便玩笑道:“寒哥遲了,得自罰三杯。”
禦寒也不矯情,雖然他已經決定痛改前非決定少喝酒,但區區三杯而已,完全不在話下。
他爽快地將三杯飲儘,一滴不剩。
“寒哥帥啊!”
今天到場的人都是上次在喬藍家裡見過的,因此大家聚在一起也並不生疏,反而禦寒來了之後,氣氛更加熱烈。
將遊戲玩過幾輪,禦寒又是贏多輸少,喬藍被迫喝了好幾杯酒。
喬藍自知自己是遊戲黑洞,忙說不玩了,為了轉移視線,便說起了近期圈內的趣事:“你們聽說了嗎,封氏那位封太子被他爸分配到C市的分公司去了。”
封景予作為同輩中的佼佼者,在他們富二代圈子裡還算出名,喬藍曾經也在一些宴會上見過他,甚至還相互認識,但喬藍十分瞧不上他那一副臭屁嘚瑟的樣子,也就沒玩在一起。
有人應道:“你是說封景予?他爹不是很看好他嗎?”
從總公司分配到外地的分公司,雖然對外宣稱是讓家中的兒子曆練,但是他們這種家裡都有產業要繼承的富家少爺一看就知道這哪是曆練,分明是流放。
喬藍聳聳肩:“誰知道呢,可能是能力不濟,犯了什麼錯吧。”
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他們談論的熱火朝天,唯有禦寒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封景予沒按照他爸的期望從謝司行那裡搶走南海開發的項目,再加上之前犯了那麼多錯,被流放也是情理之中。
禦寒有些玩味地想,也不知道下一次見到這位封太子,是何年何月了。
他們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了禦寒的身上。
喬藍回頭,神色曖昧地問:“寒哥,你剛剛說去謝司行那裡……去乾什麼了?”
朋友之間開玩笑本就沒有什麼顧忌,更何況禦寒也不介意,喬藍就大膽了一點。
但如果謝司行在場,喬藍是鐵定不敢問起來的。
禦寒沒感覺有哪裡不對,答道:“沒什麼,就是去兌現約定了。”
既然是他們私下的約定,喬藍也就不好多問了,而是笑哈哈道:“說起來我之前一直以為謝司行很不好相處來著,但是看到他對寒哥之後,我就改觀了。”
謝司行在他們眼裡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有關他的傳聞數不勝數,也不知道其中的真假,但唯獨他脾性喜怒無常這一點眾人皆知。
但是以喬藍的觀察來看,謝司行對禦寒的與眾不同那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就連方紀明也點頭,表示非常認可喬藍的話。
說到這,喬藍又忍不住感慨:“不過寒哥這麼優秀,我要是謝司行,我也對你好,讓你天天陪我跑賽車。”
然後他故作哀傷地歎口氣,道:“可惜了,寒哥已經有主了。”
既然是玩笑,禦寒也沒太在意,嘴角噙著笑,懶洋洋道:“這有什麼,等我和謝司行離婚了,我就天天陪你跑賽車。”
不遠處,仿佛時空靜止,聽到這句話的謝司行步伐瞬間停滯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