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謝司行的信任,早在謝司行變心的那一刻就已經消散了。
謝司行笑而不語,並不反駁。
簽好後,謝司行的指尖便從禦寒麵前拾起那份協議,垂眸看了一眼。
淩厲流暢的字體,把名字寫成了亟待鋒芒的樣子,倒是非常符合禦寒的性格。
謝司行不知想到什麼,彎唇笑了笑。
“你又笑什麼?”禦寒現在一看到謝司行笑,就覺得沒有好事發生。
“沒什麼。”謝司行神情淡定地收好這份協議。
禦寒眯起眼睛,和謝司行坦蕩的眼眸對視了兩秒,然後道“行吧。”
沒事就行,反正現在盛景已經完完全全屬於他了。
謝司行第二天一早就乘車離開了家,走的時候還挺早,禦寒起床去健身房就得知謝司行已經出發去了機場。
禦寒並沒有什麼感覺,甚至覺得一個人在家連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他在健身房裡練了一個小時,偶爾不經意回過頭,後方卻隻有空蕩蕩的跑步機。
真好,一個人的健身房,感覺十分寬敞明亮,再也不用擔心謝司行會來和他搶器材。
因為心情不錯,早餐禦寒還多喝了一碗粥。
吃完早飯,他獨自坐車去盛景,在會議上當著所有高層的麵宣布了盛景已經不再歸屬謝氏企業的事情。
趙忠錢,也就是現在的趙副總,手裡的筆“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而付閒則是一臉痛心疾首,謝司行到底還是沒有抓住禦總的心,真是辜負他情聖的教導。
看大家都很驚訝,禦寒挑眉“有問題嗎?”
眾人麵麵相覷,然後齊齊應道“沒問題!”
禦總決定的事情,怎麼可能有問題。
不管如何事情已成定局,他們雖然感到意外,但其實這事並不會他們公司造成太大的影響。
盛景還是照常運轉,他們也照常上班,因此驚訝隻持續了一小會兒,他們就繼續開會。
此次會議上主要研討的是關於盛景創立品牌的幾個方案,酒莊開放後,這個項目也應該儘早提上議程。
禦寒先品評了一下他們交上來的幾個方案,後來便圍繞著這個話題繼續延伸。
以盛景如今的知名度來說想要打響自己的品牌,繼而提高自己在酒產圈的地位,最好的辦法就是趁熱打鐵。
封氏企業在禦寒的影響下失去了更進一步的機會,老牌企業雖然有一定群眾基礎,但這些年也因為固有形象和定位而逐漸下滑,此時正是他們進擊的最好時機。
經過這段時間的開會分析,禦寒已經有了大致的方向,隻是有一些重要的細節還需要經過多番討論才可以實行。
禦寒說完,就讓其餘人也說一說自己的意見。
就在趙忠錢起來發言講述自己的觀點時,禦寒手邊的手機響了一下。
禦寒淡定地開了靜音,將手機捏在手中“繼續。”
趙忠錢便接著剛才沒說完的地方說下去,可以看出為了製定這個方案他費了不少心思,禦寒聽得連連點頭。
而這時,禦寒手中的手機再次震動。
這回就隻有禦寒一個人注意到。
禦寒沒看,不用猜都知道會是誰。
他神情一片淡定,像是根本沒在意,依舊泰然自若地開著會議。
這一場會議開了足足有兩個小時,散會的時候禦寒沒動,說是要留在會議室裡繼續看看手裡的方案。
等下屬都走光了,禦寒才拿出手機。
果然,是謝司行閒的沒事乾,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謝司行
剛下飛機,早上走的匆忙,沒能和你打聲招呼
到酒店了,晚點去見項目的合作人
這裡有時差,可能接不到你的電話,你有事就聯係鄭斯年,他會幫你處理
禦寒“……”
他打字,手指的力度像是要在屏幕上戳出幾個窟窿誰說了要給你打電話?
回完這條消息,他乾脆利落地摁滅手機。
想了想,他又打開和謝司行的聊天界麵你彆給我發消息,也彆給我報備
不就是出個差,有必要事事都彙報得事無巨細麼。
謝司行不嫌煩,他還嫌。
不過話雖如此,禦寒還是想起了那天晚上,謝司行說要追求他的事情。
或許謝司行這個行為,勉強可以歸為追求的行列,隻是自己以前從來都沒有察覺到而已。
禦寒並未忘記自己剛知道這件事時內心受到的劇烈衝擊,甚至這幾天也會時不時想起來。
儘管他表麵再平和冷靜,也無法抵消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震驚和迷茫。
在禦寒此前所有的任務經曆當中,他都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更沒有與之相關的經驗。
他所穿的世界無不以實力為尊,隻有一直不停地向上爬,才能保證自己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沿途的風景,他根本無心觀賞,也沒有閒情停下來去采擷。他從來都是一個人這麼走過來的。
所以在乍然涉及未知的領域之後,禦寒還是非常惆悵了一陣,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他不會的東西,這一點都不合理。
不過細細一想,禦寒又覺得很正常。
他這麼強大自信,又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魅力,謝司行能夠為他所著迷,簡直理所當然。
簡而言之一句話,喜歡他,情理之中,無需自卑。
但這並不妨礙他製裁謝司行這個叛徒,以及報複他那天晚上的偷襲之舉。
於是禦寒順手就把謝司行屏蔽了。
做完這一切,禦寒身心俱爽,思考了一會兒,又找出了鄭斯年的聯係方式。
這可是謝司行自己說的,有什麼事情都去聯係鄭斯年。
那麼他想要找個房子搬出去住,鄭秘書也一定不會拒絕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