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清風陣陣,草浪一波又一波,他們安靜地躺在此處,倒也不失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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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寒在禦門關待了兩天,依然沒有見到任何人。
禦寒自在慣了,從來沒有他等彆人的道理,於是他乾脆就不再等下去,倒不如帶著謝司行去遊曆天下,好好見識一下他這一世成長的地方。
若是在現實世界,遊曆天下還需要乘坐飛機和車,過程也麻煩得很,但在霹靂大陸,禦寒隻需要禦劍飛行,再夾帶上一個謝司行,簡直再方便不過。
到底是自己一步一個腳印打拚過的地方,禦寒對整個霹靂大陸了如指掌,去到每一個地方都能說出地名的來曆,又或是他途經此處的所見所聞。
禦寒帶他去了繁華熱鬨的鎮子,品嘗當地出名的點心糕點,見識充滿人間煙火的大街小巷,在此間逗留了不短的時間。
他們隱去了身形,潛入了皇宮大內溜達了一圈,從始至終都無人發現。
禦寒還帶謝司行去了當初墜崖拜師之地,百年過去,崖底雜草叢生,早就沒有了他曾經在此處修煉的痕跡,但謝司行仍看的認真,還問了禦寒不少問題。
離開此處,他們又一路飛行,去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地方。
鄉村野田、山川雲海、巍峨宮殿,四處都能看到他們相伴的身影。
玩累了,他們就停在了一處靈氣充沛的靈泉,在裡麵安靜修養了一陣,禦寒還準備給謝司行展示一下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完美身軀,證明自己身為男人的魅力。
禦寒剛解開外衫,甚至都還沒露出裡麵的皮膚,便皺著眉道:“謝司行,你彆開臉乾嘛?”
謝司行:“這不是我的眼睛,不能看。”
禦寒:“……”
前些天提起魔族老賊,謝司行便狀若無意地提了提禦寒當初喝醉後把他和墨沉認錯的事情,解了禦寒的疑惑。
禦寒反應過來謝司行是在吃醋後,先是愣了片刻,然後就哈哈大笑地將他和魔族老賊的恩怨一一說明。
反正就是你死我活的過程,如果不是現在謝司行進入了魔族老賊的身體,他早就已經手刃了這個作惡多端的魔族。
不過謝司行剛才說的,這又是哪門子道理?
禦寒非常不解,但謝司行堅持不看,他也不能逼著謝司行,否則會顯得他非常變態。
禦寒思考了一會兒,把外衫又穿回去了,坐下來開始細心地擦拭梁音的劍身。
謝司行不看也是有自己的考量,他此次隻是借用這位魔族的身體,難保來日不會離開,他不想讓任何人看到禦寒的身體,即使是現在的自己也不行,即使是他離開後魔族不會有這段時間的記憶也不行。
為此這段時間他甚至都沒有和禦寒親近半分,最多也不過是勾勾手指,弄的禦寒一度很鬱悶。
謝司行看了一陣禦寒細致小心的擦劍動作,忽然道:“你果然很愛護它。”在這期間他就已經看到禦寒擦了不下十幾次。
禦寒哼了哼:“那是自然。”
謝司行剛靠近一點,禦寒手裡的梁音就發出了陣陣銀光,還伴隨著些許細微的錚鳴。
這些天都是這樣,謝司行但凡隻是近一點,梁音都會有莫名的反應,不清楚是因為謝司行如今的魔族身軀,還是因為感覺到了禦寒突然之間有了比它還要親近的人。
禦寒安撫般地撫摸了一下劍身,“自己人。”
謝司行彎起唇角。
禦寒寵溺道:“隻有你才是我唯一的老婆。”
謝司行:“……”
老婆和老公各有一個,禦門主還真是會享齊人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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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寒出門在外並未隱藏自身的身份,時日一久,不少人都知道禦寒和一個長相俊美的黑袍男人正在雲遊天下。
消息傳到了正在打架的兩撥人耳中。
兩方人一聽,禦寒和黑袍男子,不正好都和他們的主子對應上了,立馬休戰,前去尋找。
因為所尋都是一個方向,兩方人又不得已一路同行,路上摩擦不斷,又打了幾次。
但不知是他們動作太慢,還是禦寒和黑袍男人換地方的速度太快,往往等他們到了,二人已經先一步離開。
雖然人沒見著,但當地的傳聞卻一個字也沒有漏聽。
有人說看到禦門主和那個黑袍男人舉止親密,你儂我儂。
禦門關的人怒斥:“一派胡言,我們門主大氣穩重,絕不可能和男人舉止親密!”
有人說那個黑袍男人柔情似水,禦門主舞劍,他就在旁邊微笑觀賞。
魔族的人死都不信:“我們魔尊絕不可能看著死敵在麵前耍劍而不動手!編的,絕對是編的!”
說出所見所聞的那人聳聳肩,愛信不信,反正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
既然這裡沒有找到,這兩撥人又繼續前行,無論如何都要看到自家主人安然無恙。
禦寒還不知道後麵有人在追他們,依舊和謝司行雲遊各處,勢必要帶他看遍這大好河山。
在途經一個偌大的深坑空地時,謝司行忽然提出在這裡停留一會兒。
禦寒皺眉:“停在這乾嘛?”光禿禿的,沒什麼漂亮景色可以看。
謝司行:“你不是說想試試身手?我陪你。”
前段時間禦寒無意間提起了想要試試身手,他剛回到霹靂大陸,隻在衝破無妄煉獄的時候和魔族眾人打了一架,卻也並未打得痛快。
謝司行:“這魔尊的身體應該挺強的,正好讓你練手。”
禦寒哼了一聲:“也不見得有多麼強。”
在魔族中確實算得上最強,但還不是數次被他打敗。
不過既然謝司行有此念頭,正巧禦寒也起了興致,便下去準備和謝司行酣暢淋漓地打上一架。
而趕來的魔族和禦門關眾人,恰好就看到了這纏鬥在一起的畫麵。
刀光劍影,靈氣與魔氣衝撞,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兩方看到這一幕,都是大喜過望:一路聽見的果然都是謠傳,禦門主/魔尊不忘初心,又打起來啦!
然而他們還沒有高興太久,就看到戰鬥突然戛然而止。
俊美的黑袍男人微微一笑,趁禦寒不備,不知從哪裡變出一個鮮花編製的花環,戴在了禦寒頭上。
禦寒一愣,卻也沒有立刻摘下,而是隨手扯了一把草玩鬨似的灑在男人的頭頂,禮尚往來。
魔族&禦門關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