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摸著法拉利的車身, 宛如撫摸最親密的愛人, 回頭看看一臉懵懂的小嬌妻, 深深歎了口氣。上車,點火, 發動機發出一聲轟鳴。
“你乾什麼?”焦棲抓住他的胳膊。
張臣扉握住那隻修長好看的手, 微微地笑:“夜裡寒涼,你且先歇著吧。本王……出去走走。”
“大半夜的, 你往哪兒去?給我下來!”焦棲可不放心讓他晚上單獨開車出去, 拉開車門拽他下來,卻被張臣扉一把抓進懷裡。
“傳聞西山上有祥瑞極光, 本王時運不濟, 去祈福。”大屌王爺摸摸王妃的臉,萬分不舍地低頭, 親了一口。
這人不知中了什麼邪,倔得像頭驢, 焦棲力氣沒他大攔不住,車還是指紋點火沒法拔鑰匙,隻得妥協:“我跟你一起去。”
“你……”張臣扉看著堅定地坐在副駕駛的小嬌妻,眸色複雜,攥緊了手中的反向盤,啞聲說了一句, “好。”
踩下油門, 跑車如一尾豔紅的魚,瞬間竄了出去。彆墅區離山不遠, 張臣扉開著車直奔旁邊的那座山而去。
焦棲低頭用安妮接駁法拉利,試圖控製這輛跑車。
【汗血馬:請輸入口令。】
“……”這車還真叫汗血馬!焦棲翻了個白眼,輸入邁巴赫的口令“張大屌”。
【汗血馬:口令錯誤,請重新輸入。】
這輛車不常用,焦棲想不起來究竟是哪個口令,但這車的權限肯定是向他開放的,便又試了瑪莎拉蒂的控製口令“炎炎”。
【汗血馬:口令錯誤,三次錯誤將鎖定權限24小時,請重新輸入。】
又不對!焦棲有些著急了,這時候車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看四周。此刻正身處半山腰的一處小平台上。月朗星稀,清冷的光細細密密灑下來,給黑寂的山鍍上一層銀霜。四下無人,萬籟俱寂。
“祖母曾言,凡人身死則化為星辰,”張臣扉仰頭,在敞篷跑車裡看天空,一覽無餘,“娘親過世後,每感孤寂,吾便策馬上山。滿天星鬥,聊慰吾心。”
正考慮要不在這裡獻一下身好換來開車權的焦棲,聽到這話不由愣了一下。以前跟王總跑到山上看極光的張大屌,也是這麼想的嗎?
焦棲抿唇握住他的手:“我以後都陪著你。”
張臣扉回頭看他,緩緩伸手,摸了摸小嬌妻的臉,深情道:“是我慢待了你,如今大勢已去無力回天,若有來生,我什麼都聽你的。”
“啊?!”焦棲一驚,這台詞是攝政王跳崖前抱著王妃說的話,刷的一下白了臉,抬手去奪方向盤。那邊張臣扉猛踩下油門,法拉利像一隻脫韁的野馬,瞬間衝了出去,在盤山道上狂奔漂移。
焦棲被慣性甩回了位置上,快速按下了安妮界麵上的掃帚按鈕,抓著老攻的胳膊大聲喊:“快停下來,張臣扉!前麵危險!啊——”
眼看著車就要衝下盤山路,焦棲絕望地閉上了眼:“我愛你!”
【汗血馬:口令正確,接駁成功。】
【安妮:馬上停車!】
“吱——”智能模式的法拉利瞬間降低了速度,精準地繞過障礙物在盤山路上穩穩地停了下來。
【安妮:鎖車,不許動。】
【汗血馬:好的,大兄弟。】
焦棲倚在座位上喘著粗氣,掌心一片冰涼。
張臣扉低頭片刻,晃晃腦袋睜開眼,看到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車子停在彎道上,一邊是峭壁、一邊是懸崖。快速解開安全帶,下車查看。智腦停車相當穩妥,距離邊緣留有足足的距離。
安妮及時打開了雙閃,並通知附近的車輛這裡停著一輛車,提醒大家通過的時候減速慢行。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解開安全帶把焦棲抱下車,站到山壁上凹進去的緊急電話亭裡。懷中的身體還在發抖,張臣扉心疼得不得了:“寶貝沒事了,我醒了,我醒了沒事了。”
溫暖的體溫隔著襯衫傳過來,發麻的手腳漸漸有了知覺。焦棲喘勻了呼吸,慢慢、慢慢回手抱住張臣扉,張口咬住了那寬闊結實的肩膀。
“嗚……”
“不怕,不怕,老攻在。”張臣扉紅了眼眶,抱著小嬌妻任他咬,輕輕親著他,越抱越緊。
兩人都心有餘悸,不適合開車。張臣扉叫了代駕過來把法拉利開走,自己抱著焦棲坐進管家開來的車裡。
回到彆墅洗了個熱水澡,窩在床上互相依靠半晌,兩人的情緒才緩和下來。“我按了清掃鍵。”焦棲給他看安妮上的應用,點開小掃帚裡麵有個進度條。
【清掃進度1%】
“你按得很及時,”張臣扉親親他的額頭,“我現在還沒什麼感覺。”
“嗯,如果不舒服馬上告訴我。”焦棲摸摸他的頭。
“對不起。”握住頭頂的那隻手,拉到嘴邊親吻,張臣扉閉了閉眼,眨掉眼中的酸澀。
“不怪你,你隻是生病了。”
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這是結婚那天宣誓過的,不必愧疚、不必說對不起,因為我愛你。
相擁入眠,焦棲半夜驚醒,摸摸身邊的人還在,悄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