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乳豬時,蘇晴是第四個,一塊上好的腰肉,皮脆肉嫩,入口即化的感覺,比之前拿到的已經冷掉又膩又硬的肉好吃太多。
這是蘇晴第一次穿民國時期的衣服,還是舊衣服,有件旗袍裡頭都有磨毛了,但穿在身上還是一樣漂亮。
腰身改過,穿上正合身,頭發盤起,隻簡單地插了枝綠塑料的簪子——當然,拍出來就是玉簪。
第一場戲,蘇晴穿著素色旗袍,站在花園裡,神情淒楚,雖然沒有流淚,但那種蕭索默然的情緒卻足以動人。
女主角蕭韻成了寡婦,回到娘家被娘家人嫌棄,無奈投奔住在香江的姑母,卻在這裡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男人溫朗。
這一場戲,動用了四台攝像機,一個拍花園裡的蘇晴,一個拍站在二樓陽台的張明俊,一個拍全景,另一個則拍二樓陽台張明俊的背影。
導演是想一次拍攝成功的,但努力的幾次都沒有一次成功,總是有這樣那樣的微小差錯。
尤其是張明俊,畢竟是第一次演戲,表情不到位NG一點都不奇怪了。
導演楊芳平是林氏少有的女導演,可發起脾氣來一點不比男導演溫和,嘴上叨著煙,她直接吼遍全場:“現在休息十分鐘,俊少,你好好想想到底要怎麼演戲,要是還演不好,我看你不如去老老實實唱歌,不要想著做演員了!”
這大概是張明俊自入行以來被罵得最慘的一次了,他唱在麥克風前唱歌時,人人沉醉,哪怕是唱片製作人,也隻有誇他的份,可第一次演戲,卻被罵成了渣渣。
遠遠看到張明俊坐在椅子上的孤單背影,蘇晴都覺得他喪了。
走到他身邊,蘇晴不說話,隻把水杯遞過去,
張明文回眸看她,臉色倒還算正常。
“對不住啊,連累你。”
“說什麼連累,我們難道不是一夥的嗎?”
被蘇晴逗笑,張明俊點頭:“是,我們是一夥的!老實說,楊導罵得也很有道理,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就這麼簡單的鏡頭都拍不好,覺得很對不住大家。”
“簡單嗎?不簡單吧!”
蘇晴不單純在安慰張明俊,而是實話實說,“就是多年的老演員也害怕這種懟臉的特寫鏡頭吧?推得這麼近,先不說演得如何,單是臉上有什麼瑕疵,可能粉都遮不住,都被拍得一清二楚,多丟人啊!也就是你這樣的天生麗質不怕近鏡頭直懟了。”
張明俊止不住笑:“你是在說捧我還是在說自己。”
“都有啦!”蘇晴笑著用肩頭輕撞了下張明俊。
很奇怪的,她通常都很會裝,但在張明俊麵前,她很放鬆,像對多年好友,一直都不用去裝那個溫和善良,純良無害的小姑娘。
她想,或許是因為他們初遇就一起做了壞事吧!
“我覺得拍攝不成功,不是因為你不會演戲,而是因為你太緊張了。”蘇晴溫言笑道,“你不要總覺得有攝像機正對著你的臉拍,表現得自然一些,肯定會拍好的。其實我覺得溫朗其實和你很像啊!你看,都是很帥的男人,家境不錯,被人捧到大的公子哥,當然,溫朗很風流的,你呢?”
被她一問,張明俊又憋不住笑:“我得說這一點我可不像他那麼花心。”
“這可不好說……”蘇晴摸著下巴,笑得一臉狡黠。
張明俊隻是笑,推了下蘇晴:“不要鬨,說正經的,你覺得溫朗第一次見到蕭韻,是一見鐘情?”
“或許是,或許不是。”蘇晴認真作答,“溫朗很風流的,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鐘情一個女人,我想,驚豔是有的,畢竟蕭韻長得很美,又和他身邊其他的女人都不一樣,他應該是很感興趣,想追求是有的,但真愛好像又不是——應該怎麼說……”
還沒等蘇晴沉吟完,張明俊就道:“像獵手看到獵物!”
蘇晴立刻“哇”了一聲,舉起手。
張明俊笑著和她擊掌,一掃剛才的沮喪。
再開機,張明俊放鬆了很多,根本就不去理會鏡頭,目光專注地望著花園裡那道倩影,頭微微偏了下,勾了嘴角,又用手指摸了摸下巴,然後露出一個誌在必得的笑容。
這次,坐在攝像機後的楊芳平沒有再喊“卡”,她盯著顯示屏裡的那張帥臉,沉吟片刻,才大聲喊“OK”。
張明俊鬆了口氣,就站在陽台上跳腳,衝著花園裡的蘇晴揮拳頭:“聽到了嗎?聽到了?我一條過了!一條過呀!”
笑容燦爛,和剛才的貴公子形象完全不一樣,倒像個興奮的孩子。
蘇晴回應他舉起的雙手,兩隻挑起的大拇指和大大的笑容。
楊芳平挑了下眉,有些好笑搖頭,然後也笑起來。
一部愛情片,拍攝過程中,男女主角有默契是件好事,要是真的能發生點什麼,期間產生的化學反應,隔著鏡頭也瞞不過觀眾的。
對於這點,楊芳平不僅不生氣,反倒樂見其成,甚至還特意交待蘇晴多和張明公對戲。
蘇晴沒有多想,和男神多平往是件好事,本來她就想和張明俊做好朋友,現在天天都在一起拍攝,自然關係就更緊密了,連帶著,她把張明俊也帶進了她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