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教片(1 / 2)

我真的不是神! 硯久於 10591 字 10個月前

夜深了,遲騂禾在空間裡換了一身睡衣,用雨水洗個了簡單的澡,香噴噴地上了床。

他特地帶了一瓣橘子皮進來擺在了床頭,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橘子的味道還挺好聞的。

大概是他之前不太愛吃這種有時候會有些酸的水果,所以才從來沒有注意到吧?

他把吃剩下橘子籽也種在了地裡,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總歸是聊勝於無。

如果能種出新的橘子來,也能回報一下喻頃夢今日的恩情。

遲騂禾心裡想著,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他竟然夢到了喻頃夢。

夢裡的男人不像是現實中那樣運籌帷幄,甚至看著有些狼狽。

他站在廢墟之中,背上是一道血淋淋的傷。

遲騂禾向前一步,踩在碎石子上發出聲響。

男人立刻回頭看他,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悲傷,混雜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衣衫,他短暫的脆弱很快被肅殺取代。

四目相對,他道:“走吧。”

遲騂禾的心裡悶悶地,卻隻能發出一聲:“嗯。”

……

一夜時間,卻足以讓被時間加速過的空間土壤茁壯生長。遲騂禾睡醒後看著地裡的花苗苗心滿意足,而葛叔葛嬸卻被這個場景嚇了一跳。

兩人逮著那些菜研究了許久,也沒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昨天還小小一株的菜葉子此刻已經枝繁葉茂地生長了起來,而且透露著一股子淡淡清香。

但這總歸不是什麼壞事,他們沒多久就放下了心。奇怪的事情多了,反倒是也有些習慣了。

他們起得很早,到底是到了陌生的新環境,無法睡得那麼安穩。

遲騂禾則睡到了太陽升起,他總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卻又什麼也沒想起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的思緒回籠,竟然發現床邊趴著一隻小蟲子。

他熟練地伸手把蟲子彈到了地上——在學校住宿時,這種狀況也時有發生。

然而隨著意識逐漸掌控大腦,他忽然意識到不對,這是在他的空間啊!

那個隻有一片地和草,連樹都沒有一棵的空間啊!

似乎隨著葛叔葛嬸的加入,這個地方開始有了生氣,而一些昆蟲生物也隨之慢慢出現。

遲騂禾趕忙又檢查了空間的其他角落,果不其然發現有個角落出現了一些之前沒見過的植物從。

雖然規模麵積還很小,但這也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不僅他對空間的掌控力會隨著時間流逝增強,空間本身也在自己隨著某種規律進化著。

這種規律,是人嗎?

遲騂禾暫且還無法確定,但這不妨礙他感到興奮。

他又馬不停蹄地去看了葛叔葛嬸,發現他們已經重新規劃了自己的小地盤,開始繼續對農地進行修整和擴建。

他們隻有兩個人四隻手,速度並不快,遲騂禾略一沉吟,覺得下次在路上如果碰到需要幫助的人,也許可以多帶幾個進來。

人力永遠是最寶貴的資源。

夫妻倆建好了一個小池塘,但還不敢把魚苗放進去,因為沒有足夠的水資源。

遲騂禾發現了這一點,便動了動手指給他們下了一場“局部”陣雨,直接灌滿了小池塘。

夫妻倆目瞪口呆。

葛嬸腦瓜子很機靈,當場又拿起鏟子,招呼著丈夫挖了一個新的小水池。

遲騂禾想都沒想,揮了揮手便給這個區域也下了一場小雨。雨水乾淨而又甘甜,可以直接入口。葛嬸捧了一把雨水嘗了一口,感覺心裡又一個擔憂被簡簡單單地放了下來。

看他們工作節奏良好,積極性也挺高,遲騂禾一麵為他們高興,一麵退出了空間。

喻頃夢已經醒了,他此刻正從一個小縫隙裡往外看,但從遲騂禾的角度來看,那裡什麼都沒有,不過是一麵白牆。

“醒了?”喻頃夢聽到這邊的動靜收了視線,他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那台老式手機:“才7點。”

遲騂禾輕“嗯”了聲,看起來他沒睡多久,實際上他睡得也早,就是為了不耽誤喻頃夢的行程。

昨天的話題雖說沒有進行完整,但是遲騂禾也知道此刻把他丟在這個基地裡,或許要比帶他出去一起冒險還要危險。

他是絕對要跟上的,看起來喻頃夢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我們今天去哪裡?”遲騂禾沒把自己在空間裡的愉悅帶出來,還在維持著自己沉穩不惹麻煩的形象。

隻是不知為何,今天他的視線總是無知覺地落在對方的後背上,但實在沒有緣由,又被他強行收回,避免引起任何誤會。

無論如何,經曆了昨晚的小事故後,他都覺得自己和喻頃夢更親近了些。

起碼不像是之前那樣總擔心自己被拋下。

喻頃夢拿出地圖,對遲騂禾招了招手。

少年立刻從睡袋裡鑽出來,撣了撣衣服走到他身邊坐下,好奇地探頭看那張老式地圖。

硯城有幾條出名的公共交通線路,喻頃夢手指的方向是某條線路的儘頭,依稀記得那兒是很多工廠的選址地,一些小公司為了節約成本也將總部設立在了附近。

那個地方很偏僻,曾是社畜們抱怨的對象,周圍的所有產業幾乎都是因為上班的員工所以才被帶起來的,如今末日來臨,那兒應該也沒什麼特殊的資源才對。

不過越是被人忽視的地方,可能越是掩藏著巨額財富。遲騂禾對那附近不了解,卻也明白這個道理。

遲騂禾想清楚這一茬後,認真點頭:“我準備好了。”

頓了頓,他又問:“這次有人同行嗎?”

喻頃夢搖頭,背上登山包,將睡袋放了進去:“我們這兩天不回來,要帶什麼提前拿。”

遲騂禾沒什麼要帶的,畢竟這整個房間都不是他的,他來的時候兩手空空,總不好當個拖油瓶還要給喻頃夢增加負重。

若說非要有什麼現在歸屬於他,那大概就是睡袋旁邊的那幾瓣橘子皮了,昨晚的橘子他沒好意思吃,但卻實實在在是在橘子的甜香之中睡著的。

喻頃夢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冷峻的臉上竟浮出有些玩味的神情:“那個要帶走嗎?”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叫遲騂禾品出了點不同尋常的味道,他心裡警鈴大作,喻頃夢該不會是覺得自己因為橘子皮而動了不該有的歪心思吧?

他火速收起想法,乖順地搖頭:“不是。”

喻頃夢收起了調侃的姿態,推開了門。

昨晚鬨劇的影響直到現在還在延續,偌大的地下車庫在喻頃夢出現的瞬間變得安靜。

和喻頃夢不同,大多數人是沒有自己的房間的,都是拿著帳篷或者睡袋擠在車位上。而這個排列順序似乎也是有一定講究的,越是靠近一個方向的人越稀疏,擁有的空間也就越大,而靠近停車場出口處的人幾乎像大通鋪一樣就差疊在一起,隻在中間留出了一條走動的道路。

階級森嚴的環境必然是離不開管理者的統治力,那位能讓小胡子擔驚受怕的商人確實不容小覷。

昨天喻頃夢大刀闊斧地收拾了朱少爺,按理來說他老子怎麼也該上門表個態度,無論是打太極,要個解釋,又或者是拉著自己兒子來賠不是,身為這裡的話事人,他的地位怎麼想也是不容挑釁。

但他沒有。

喻頃夢輕飄飄的態度也說明了,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遲騂禾心裡搞不懂這些“大人物”的想法,直到走出車庫才感覺心裡不那麼壓抑。

他們今天一行路途遙遠,他已經做好了長途跋涉的準備。太陽高掛在天上,如果忽略虎視眈眈的喪屍,今天的天氣不錯,很適合郊遊。

本以為要徒步過去,卻不想喻頃夢並沒有直奔目標而去,而是帶著他走了兩條街到了附近的一個公園,這裡曾經是個有名的露營地點,之前支著帳篷的草坪附近還停著幾輛房車,其中一輛的門敞開著,被喪屍啃咬得隻剩下半個身子的屍體耷拉在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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