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寶寶(1 / 2)

我真的不是神! 硯久於 8444 字 10個月前

把桑樹移植好後,遲騂禾便開始提前準備養蠶需要的東西。大規模養蠶,蠶室是必不可少的,而蠶室的建造也是有講究的。

不過那些東西在遲騂禾這裡都是虛的,他手上沒多少資源,想要蓋出一個多麼厲害的房子是不可能的,隻能暫且考慮蠶寶寶的生存所需,儘可能地去滿足。

蠶寶寶一般需要在20-30度的環境之中生長,總共有四次蛻皮。它們的生長環境需要避開光照,就算是在給他們換桑葉吃時也最好不要接觸到太多陽光。

遲騂禾小時候在實驗課上學過與之相關的東西,也自己養過一次。不過那時到在他手上的都是人工培育過的優質基因蠶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從桑葉上依稀可以看到一兩隻的身影。

遲騂禾觀察了一陣子,發現這些野生的蠶看起來比較黑,與樹枝幾乎融為了一體,讓人一眼看不見它們。

在野外生存時,這是它們最佳的保護傘,讓它們不容易被天敵發現從而丟了小命。因為品種的不同,它們產出的絲線質量可能也會有所區彆。

遲騂禾小心翼翼地收集了幾隻蠶寶寶,把它們放進了自己薅來的抽屜櫃子裡。他在櫃子裡麵撲了一層嫩嫩的擦乾了水分的桑葉,並將其放在了沒有陽光照射的陰涼處。

此時此刻他隻有幾隻蠶寶寶,而它們一般需要二十五天就能結繭,然後在繭裡蛻變成蛾。但是和大家幻想中的人類與蠶寶寶雙向收益不同,為了能夠獲得這寶貴的絲線,必須要在蠶繭被降解之前用熱水高溫煮蠶繭殺死裡麵的蠶寶寶。

遲騂禾要做大,就需要平衡其中的幾個關係。

首先是蠶寶寶不能有太多,因為那樣的話桑葉就不夠了。蠶寶寶也不能太少,不然發展不起來。一部分的蠶寶寶必須要刻意地讓他們能活到成蛾的那一天,這樣它們才會產卵,帶來更多的蠶寶寶。

但這些都是未來需要擔心的事情,現在為數不多的幾隻蠶寶寶啃食著桑葉,享受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美好時光。它們也確實是比自己的後代們要稍微幸運一點,作為第一批蠶,它們不會因為結繭而死掉,而會生生不息地創造更多的價值!

遲騂禾在心裡對它們表達了崇高的謝意,接著研究起了織布的第二步,那就是相關道具的準備。

從蠶繭之中提取出線需要紡車,當然也可以不借用工具抽出繭絲,將它們纏繞在一些東西上方便後續的使用。

將絲線變成布則是需要織布機,這個對於遲騂禾來說要比紡車好做的多,起碼在手工課上還自己動手嘗試過。

遲騂禾憑借著記憶,拿著之前撿來的樹枝做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織布機,隻需要將線按照規律繞進去,就可以獲得一張布。

除了布,針也是必不可少的。遲騂禾思考了一下鐵杵磨成針的這個可能性,感覺光是想想這個操作難度都頭皮發麻

但幻想過這些東西未來投入大規模生產後的情景,遲騂禾又覺得有了動力。拿了一塊自己能找的最小塊的鐵,一咬牙一跺腳,不就是磨針麼,古人行,他怎麼不行?

事實上,古人製造針的方法不止這一種,比如錘擊,燒軟放進模具裡重置等等。

但遲騂禾手上能用的材料著實有限,思來想去竟然還是磨比較容易一點。

等成功打磨好了形狀,就可以穿耳了。穿耳的難度係數也是誇張的大,一般是用鋼錐進行操作。

遲騂禾在閒暇時間的工作又多了一件,那就是磨針。

不過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是希望自己能找到現成的。這個東西不算是什麼珍惜物資想要拿的人應該不多。下次他們去彆的地方搜刮物資的時候,總能找到一些。

磨針的過程實在無聊,就像那句俗語所說的一樣,它可不是一個有夢想誰都了不起的工作。

為了避免把自己的手給磨破,遲騂禾找了一副手套戴著,一邊機械性地重複著自己的動作,一邊又回去看了看自己的棉花地。

棉花地裡那幾小株棉花迎風搖擺著,看起來就是沒戲的樣子。

遲騂禾走過去摸了摸它們的花骨朵,恨不得自己還有個複製的能力,可以讓它迅速長成一大片。

但這是不可能的。

他隻能又抱著手上的“針”和石頭,將注意力放在現在已經非常圓滿的事情上,比如她這個魚類天然養殖場。

一開始的時候,遲騂禾還需要隔三差五地往水池裡投喂一些餌料。但隨著時間的流逝,湖泊底下居然出現了一些不同的藻類。對於野生生長的草魚來說,這也曾是它們菜譜上的東西。

因此,遲騂禾很快就解放雙手,任由它們自然發展。原本長得也就巴掌大小的草魚現在一條可以到遲騂禾的小臂那麼長了,而且生龍活虎,一生生很多。

因為遲騂禾所手動建立的這個食物鏈條著實是不太完整,所以草魚們的生長沒有天敵,食物又充足,繁殖起來就相對容易。

再加上遲騂禾這邊的人數少,他的池塘裡隻有他一個人需要吃魚,所以現在雖然看不出來,但時間久了草魚泛濫是個可預測的時間。

工廠幫那邊養魚就沒有那麼容易,他們那裡人數多,一頓飯下來就要消滅不少食物。但在空間裡的食物生長速度也快,他們自從進來就沒餓過肚子。

現在他們不少人還病著,黎姐為了讓大家快點康複,也是換著法子給他們做好吃的。

不過也幸好工廠幫的人都吃過不少苦頭,知道什麼是最珍貴的,所以即使是沒胃口,看到端在自己麵前的新鮮食物仍舊努力大快朵頤,想要趕緊康複過來。

老張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今早就病了,感覺哪兒都不舒服但還是忍著沒說。在工廠裡,如果誰病了的話可是要被拉走的。那些人具體去了哪裡他不知道,但他們再也沒有回來了。

老張是鄉下來的,腦子不好使。城裡的二舅媽給他介紹了一份工作,他扛著鋤頭來了,結果就被抓進了黑心工廠。

他雖然沒什麼文化,但家裡也沒虧待過他,每頓都給他喂得飽飽的。知道他腦瓜子不好,做事也有點遲鈍,就沒讓他出去上工,一直是在家種地。

要不是他妹妹要上學了,家裡的積蓄不夠用,也不會讓他出來。

說起妹妹,老張是最驕傲的。他家裡沒有什麼封建陋習,重男輕女的東西,全家都很寶貝妹妹。

老張發現自己被抓走了,都冒著挨打的風險去問過管他們的人能不能寄點錢回去給妹妹——當然是不可能的。

但老張後來也懂了,他賺到的錢就算是給了妹妹人家也是不敢花的,畢竟這都是犯法的錢。

想到可能拖累妹妹,老張也不鬨了,每天就老老實實地乾活。他一米九的個子,被迫縮在一個隻有一米五層高的空間裡。早就直不起來腰了,每天卻樂嗬嗬地想著總有天會出去。

他看著一臉滄桑操勞,實際上卻和趙芸芸的年級也沒差多少,隻是農村的孩子早當家所以沒有那麼多細皮嫩肉罷了。

他和工廠幫的人關係都不錯,畢竟他心眼簡單,待人直爽,很多次出事都是他幫忙掩護了一下。

黑心工廠的管事人也對他還算好,知道他不想著逃跑,有的時候對他也寬容一些。

是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老張的生存之道就是踏實肯乾。

直到黎姐發現他今天狀態不太對,才讓他去休息了。

就這他還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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