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9歲的時候就跟在了她身邊。
後來原主被封將軍,亦是沒有虧待蘇秦,讓他做了將軍府的管事。
蘇秦這人能力不錯,也把將軍府打理得井井有條。
唐姝知道他人很可靠,所以穿過來後也事事交給了他去辦。
君肆不喜歡蘇秦,這也很簡單,她隻要跟蘇秦說一聲,讓他儘量避開君肆就好。
“你放心,我會吩咐讓蘇秦避開你。”
房間裡亮光熹微,君肆看到女孩兒微微托著下巴,若有所思。
他沒有做聲,應下後,平靜地看著她離開。
堂堂將軍,回到自己的房間卻隻能鬼鬼祟祟。
他一時怔然。
良久後,燭光熄滅。
少年撐著孱弱身軀,薄唇輕啟,“出來吧。”
“主上。”
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子從房梁上落下。
臨風垂首,“主上,張家的嫡子,還有將軍府的蘇秦,需要一並處理了嗎?”
“不用。”
少年斜倚著床沿,束發的帶子散了開,發絲淩亂地鋪在肩頭。
他輕輕垂頭,手指漫不經心勾起一縷發絲,在指尖慢條斯理的纏繞著。
明明很乖,嗓音卻冷漠至極。
“對付他們,我另有辦法。”
…
天還未亮,唐姝睡眼惺忪地醒來。
她換上一身朝服,還有些不太清醒。
出門後隨手抓了一個下人,讓他去叫君肆起床。
她一個人則老神在在坐在前廳裡。
初夏的暑氣已經挺重的了,唐姝一身厚重朝服,繡金黑袍,墨發束冠,膚色雪白。
原主也不過19歲而已,還是個小女孩。
她撐著下巴,眸裡倦意深重。
眼皮稍微耷下了一點,直到視線裡出現了一截雪衣,才掀起眸。
“將軍。”
少年腦袋壓低,見她時卑躬屈膝。
“嗯?”
唐姝蹙了下眉,表情故作嚴肅了些。
少年便立刻改口,“……妻主。”
“嗯。”
唐將軍這才微微滿意。
君肆沒有抬頭,餘光卻瞥見將軍撐著下巴時,墨色廣袖滑落露出的一截皓腕。
坐姿不拘小節,眉眼冷肅卻也帶些許少女溫軟。
似乎還有點嫌棄官服累贅。倒是與其他女子很不同。
早飯端上來時,蘇秦照例站在一旁靜候著。
唐姝頓了頓,就對他說,“蘇秦,你帶其他人都下去吧,阿肆不喜人打擾。”
蘇秦眼中滿是驚詫,“將軍,我……”
唐姝揮了揮手,“不必多言,退下吧。”
蘇秦攥了攥手,欲言又止,點頭答是。
離開前瞥了一眼那個白衣勝雪的少年。
漂亮得驚人的麵孔,孱弱蒼白,目光平靜又漠然與他視線在空中交彙。
他什麼也沒說,卻仿佛什麼都說了。
走出門外的蘇秦麵色陰鷙,拳頭狠狠砸向了石柱。
收回來後,骨頭都泛紅了,擦破了皮。
下人驚疑不定地看著蘇秦。
將軍府的人都知道蘇秦視將軍為自己的生命。
如今將軍娶了君肆,蘇管事心中不好受也是自然。
有人出聲安慰,“蘇管事,將軍與您的情誼自是那君肆比不了的,其實將軍最在乎的人還是您。”
蘇秦目光冷冷看向說話的人,繼而又露出苦笑。
明知是假話,可他就愛聽這些。
見他神色緩和,又陸續有人拍起馬屁。
…
唐姝早上沒什麼胃口,就沒怎麼吃。
她很快吃完了,之後就繼續撐著下巴。
仿佛是太無聊了,才會無聊到看君肆吃飯。
少年也放下了碗筷。
“吃飽了?”
君肆點頭。
唐姝打了個哈欠,想了想,說道,“你我不順路,到了時間我會讓朝鹿送你。”
朝鹿是原主的副將與心腹,也是軍營中她最信任之人。
她沒想到君肆會不喜歡蘇秦。府中又沒有什麼可信之人,就隻能把自己人派去了。
少年依舊頷首,長如鴉羽的睫蓋住眼睛。
這會讓唐姝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隻會點頭。
嗯,也不是不好。
就是太乖了,看著太好欺負,有點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