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這一覺睡得很舒服,醒來的時候,懷裡多了一隻奶團子。
小少年唇紅齒白,身上軟軟的,眼眸閉著,像童話裡嬌弱漂亮的睡美人。
唐姝伸手捏了捏君肆的臉,果然是軟的。
還很香。
君肆被她弄醒了,醒來後還有些呆。
唐姝也猝不及防被他可愛到,眼睛眨了一下,就湊過去親了一口小孩的臉頰。
君肆:“……”
他全身僵硬。
唐姝退開後,像有先見之明一般,故意逗他說:“是不是想說我流氓?”
君肆:“……”
他耳根紅透了,抿著唇,一聲不吭。
唐姝還想再說什麼,眩暈感襲來,她又切換了場景。
這次是在一個院子裡,院子裡有侍衛把守,看守的房間裡點著燈,似乎還點了熏香。
唐姝站得遠遠的,都聞到了一股香味。
她正準備去找君肆,就聽到門被大力推開的聲音。
一襲白衣的少年,懷裡抱著一件單薄的外套,烏黑的發絲淩亂,跌跌撞撞跑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身後傳來女子的慘叫聲。
唐姝正好與少年驚慌無助的漆黑眼珠相對。
少年呆住,隨後便紅著眼睛朝她走來。
唐姝也很呆。他長高了,竟然和她是差不多的身高。
高挑又瘦的少年,周身彌漫著讓人心疼的破碎感。
少年一步步朝她走來,分外修長漂亮的手,拉住了她的一截衣袖。
“她們想脫我衣服,還想……”
說著,門內走出了一名女子。
女子臉上有傷,目光在唐姝與君肆之間轉了一圈,隻當唐姝是來相國做客的哪家千金。
道:“姑娘休要聽他胡說,他已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齡,在下隻是在教他一些床笫之道,讓他日後好侍奉妻主。”
經她這麼一說,原本齷齪的事也戴上了冠冕堂皇的帽子。
唐姝將君肆拉到身後,眉眼冷漠道:“你沒看到他不願意嗎?”
女子分外從容:“姑娘,這是相國府的私事。”
言外之意,是讓她不要多管閒事。
女孩嗓音清冷:“啟蒙之事,他若不願讓你們手把手教,就給他話本冊子自學便是,何必要為難他?”
女子笑道:“姑娘,他若是自學能學會,我們又何苦教他,在下奉勸姑娘一句,凡事莫要管得太寬。”
那人話音落下,站在唐姝身後的少年身體驀然一僵,手指又攥緊了她的衣角。
唐姝感受到了,愣了愣,便對那人冷漠道:“他與將軍府的嫡女自小定下婚約,你們若是對他做了什麼,就不怕唐家找你們麻煩?”
婚約……
君肆在聽到這兩個字後,就再也聽不見其他,怔然地抬起頭,盯著眼前的少女。
那女子也笑了,“姑娘,君家早沒落了,那婚約八成做不了數,您也少拿唐家來壓在下。”
唐姝:“……”
這人臉皮比她還厚。
頓了頓,她淡漠開口:“你仔細瞧瞧,我是誰。”
聽到她這句話,那人才愣住了些。
仔細將唐姝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那人眸裡忽然露出驚色,連連搖頭,嘴裡嘟囔著:“這不可能……”
她見過唐家嫡女,那時候唐姝還小,又時隔多年,她已經記不太清了。
但是眼前這個女子,眉眼分明與唐家嫡女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般。
“唐……唐姑娘?”女子終於露出些驚惶之色。
唐姝眼神冷厲:“婚約依舊有效,日後若還有人敢強迫他,就是與我整個唐家作對。”
女子頓時嚇得跪了下來,臉色蒼白,“唐姑娘息怒,在下知錯了,日後再也不敢了。”
唐姝沒再理她,而是牽著受了驚的君小肆一路走回小院。
少年一直很安靜,直到到了自己的地盤,他突然甩開了唐姝的手,“我不想嫁人。”
他知道她是為了救他,故意說自己是唐家嫡女。
可是,他並不想要這個婚約。
唐姝也沒想到,小君肆的反應會這麼大。
她隻能安慰道:“好,我們不嫁。”
話音剛落,少年眼睛又紅了起來,“如果……她一定要娶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