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開始前，薑喬提前找到唐姝，看到小姑娘心不在焉的模樣，薑喬恨鐵不成鋼道：“你是不是還想著回去給他過生日？”
唐姝抬起頭。
遲疑了半晌，她點頭：“嗯。”
“你啊。”薑喬也是拿她沒辦法。
“這事也不是不能解決，不過你今晚走了，萬一錯過了什麼，可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話音落下，女孩輕輕彎起眼角：“謝謝你，喬姐。”
唐姝知道她是同意放她走了，並且喬姐人美心善，還會幫她順便擺平其他麻煩。
薑喬忍不住點了下她的腦門，這個年代，能為了喜歡的人拋下機會的，已經很少了。
又傻又難得。
或許也是她自己之前太過功利了。
而對唐姝來說，這樣的機會今天錯過了，明天還會有，但人生又能有幾個18歲生日？
這天晚上，《fivegirls》的主舞身體抱恙，沒能參與主辦方的慶功宴，連夜坐了班機回去。
這件事沒有鬨出大動靜，也沒有讓粉絲知道。
這次唐姝回國，沒有粉絲接機，行程完全的保密，隻為了一個人而來。
12月份，氣溫驟降，a市近期的天氣預報有小雪。
a市今夜的溫度隻有可憐的個位數，唐姝坐在飛機上時還穿著單衣，下飛機後也罩上了棉服。
距離晚上十二點、陸讓十八歲生日過去，僅剩下短短的半個小時。
唐姝到機場外麵打了車，從機場開到他們小區，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偏偏越著急的時候，越容易出意外。
路上堵了車，汽車像烏龜爬一樣慢慢地挪動著，大約過了五分鐘，唐姝意識到堵車的情況一時半會不能解決之後，當即決定下車。
她就近解鎖了一輛共享單車，騎車回去。
唐姝把幾輩子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
騎到小區樓下的停車點，唐姝的裡衣已經濕透了，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人。
時間來不及，還差幾分鐘就零點了，她隻能跑回去了。
＊
客廳開了一盞小燈，陸讓坐在桌子前，麵前是他在蛋糕房裡親手做的一個蛋糕。
說實話，慘不忍睹，醜爆了，可他卻覺得可愛。
她說要來給他過生日，他開心了一整月。
每一天都在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而真正到了這一天，卻隻有冷冰冰的房子和很醜的蛋糕。
陸讓凝著蛋糕，眼底一片黯然，他生日已經快過去了，她還沒來。
陸讓想，他就不該有這樣的期待。
他陸讓算個什麼東西，哪裡值得她拋下一切回來，隻是陪他過一個操蛋的生日。
在陸讓生日即將過去的前幾分鐘，少年拎著一隻貓，一條蛇，給蛋糕插上蠟燭。
18歲的生日，怎麼樣，也算過過了。
陸讓俯身吹蠟燭，門就是這個時候被打開的。
他身子微僵，扭頭看向門口鑽進來的少女。
女孩兒穿著棉服，小臉紅彤彤的，額發像浸了水，整個人身上還散發著點兒熱氣。
她胸膛起伏著，烏黑的桃花眼裡映著少年錯愕的模樣。
頓了頓，女孩柔軟的聲音帶著喘：“生日快樂，陸讓。”
陸讓眼眶紅了，真是操他媽的，這個小傻蛋，竟然真跑回來了。
他迫不及待想把她抱進懷裡狠狠親。
結果下一秒，唐姝看到什麼突然被嚇了一跳，整個人躥到了沙發上麵，桃花眸驚恐地睜大。
一邊害怕還一邊叫陸讓快過來，提醒他身後有蛇。
陸讓傻眼了，他第一次腦子沒轉過來。
然後才知道，他把蛇拿出來了，結果把她嚇壞了。
隻不過，他陸讓是誰啊，天生的壞胚，這種時刻反而計從心來。
他睜眼瞎：“哪有蛇啊，是不是看錯了？”
唐姝小臉皺巴巴，指著桌子：“在桌子上，你身後！”
她有點急：“你快過來啊陸讓！”
陸讓裝傻：“沒有啊，我沒看見。”
“你回頭！”
陸讓象征性轉了一下腦袋，然後攤手：“沒有。”
“……”
唐姝簡直懷疑他的視力，但她此刻更害怕那條蛇會突然攻擊陸讓，她隻能從沙發上下來，跑到陸讓跟前後，拽住他就跑。
陸讓跟著她跑，小姑娘速度飛快帶著他躲進臥室，把門反鎖。
唐姝不知道的是，她拉著陸讓逃跑的時候，少年眼眶裡掉下一滴淚。
轉瞬即逝，仿佛僅是一場錯覺。
門關起來後，陸讓把人摁在胸口，嗓音格外沙啞：“不是有蛇麼，怎麼還敢朝我跑過來？”
話音落下，唐姝從他懷裡探出腦袋，仰起頭，皺著眉毛看他，好像是在說，我不去救你難道眼睜睜看著你被蛇咬嗎？
不過現在安全了，唐姝冷靜下來，才漸漸意識到一絲不對勁。
出租屋裡怎麼會有蛇？而且她剛剛怎麼提醒陸讓，陸讓都說看不見……
陸讓看到她發呆，就知道她開始動起她的小腦瓜推理了，他於是承認說：“沒事的，那條蛇是我養的，不咬人。”
他說完，唐姝身體微微僵硬，眼裡有些茫然。
陸讓……養蛇……
“它聽我的話，不會隨便咬人，更不會咬你。”
聽陸讓說完，唐姝一時心情很複雜。
“這麼怕蛇啊？”陸讓把人抱了起來。
唐姝心理還有些後怕，下意識推了陸讓一下：“放我下來。”
“不放。”少年黑眸漆黑透亮，唇角輕輕勾著說，“我生日你來晚了，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嗯？
唐姝擰了下眉，抿著唇角辯解：“你彆亂說，我明明趕上了。”
她說完，陸讓拿起手機給她看：“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已經零點十分了。
唐姝：“……”
她怎麼看不出來，陸讓這是又開始耍賴皮了。
她思考了一下，決定這次遷就他。
安靜幾秒，被少年抱在懷裡的女孩聲音輕軟道：“那你想要怎麼樣嘛？”
操。
陸讓僵住，一瞬間心跳如擂。
他身體漸漸發生了一些變化，陸讓覺得自己無恥，於是一邊在心裡恥罵自己，一邊向懷裡的小姑娘提出更過分無理的要求。
唐姝聽清楚他說的話時，人已經傻眼了。
身上無端熱起來，棉服罩在身上黏膩又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