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遲疑了一下,唐姝還是朝他張開了手。
女孩子軟軟的身體靠了過來,陸讓把人抱下來的時候,沒忍住又偷親了下她的臉頰。
唐姝彎著眼睛,陸讓親她一下,她也趁他不注意偷親回去,雖然最後的結果是被陸讓拽到烏漆嘛黑的小巷子按著親到喘不過氣來。
*
陸讓帶她去的第一個地方,是已經廢棄了的修車鋪子,陸讓以前在這裡打過工。
就連對麵的小飯館,陸讓也去兼職過。
他對她說,鎮上凡是願意招童工的活,他都去乾過,有時候一天打三四份工,最累的時候,直接就在人店裡睡著了。
他乾的多,賺的也多,但那些老板都和陸讓舅舅舅媽串通好了,陸讓的工錢不會交到他手裡,他舅媽會定期過來拿錢。
在那個時候,陳秀還沒和陸讓結下梁子。
陳秀是在鎮上下館子的時候,看到了在店裡打工的陸讓,問了她的那些小姐妹後,陳秀知道了陸讓的身世。
陳秀不像其他人,還會覺得陸讓可憐,她反而可憐的是杜清文夫婦,年紀輕輕就要養個拖油瓶,簡直給家裡雪上加霜。
用陳秀的話來說,誰攤上誰倒黴。
在清溪鎮,陳秀又是個愛嚼舌根子,喜歡拿彆人的痛處來當談資的人。
哪怕當著陸讓的麵,她也不會顧忌一點說他壞話,那些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最難聽的,陸讓都說不出口。
後來,在一個冬天的晚上,陸讓幫忙卸貨,卸了一整天,他太累了,在倉庫裡麵昏睡了過去。
後來被凍醒了,陸讓睜開眼,周圍一片漆黑,他怕極了,連忙跑到倉庫的門那裡,推不開,被鎖上了。
零下的天氣,陸讓為了卸貨把棉服脫在了超市裡,沒帶進來。被孤零零鎖在倉庫裡的小男孩,身上隻有一條秋褲,以及毛衣罩著裡麵一件單衣。
他蹲在倉庫的門口,凍得幾乎張不開嘴呼救。
後來他聽到陳秀的聲音。
他知道,老板娘忘記了自己有沒有出來,擔心他被鎖在了裡麵,所以才回倉庫看看。
結果卻在路上遇到了陳秀。
陳秀攛掇她去打麻將,老板娘心動了,但嘴裡還是說著去倉庫檢查一下。
陳秀知道她的顧慮以後,害了聲:“你多慮了老妹兒,他要是被鎖在裡麵肯定你鎖門的時候那小子就叫出來了。而且就算他真被鎖裡麵了又怎麼樣,那小子命硬的狠,死不了,再說了,我還沒聽說過誰在倉庫睡了一夜能把自己睡死的。”
陳秀沒有再給老板娘說話的機會,直接拽著她走了。
陸讓靠著門,聽到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他張開嘴巴,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嘶啞,牙齒打著顫,他喊:“救……救救我。”
可那個晚上,沒有人聽到一個小男孩的呼救。
偶爾有人路過,也會因為害怕不敢多管閒事。
第二天,超市工人發現陸讓的時候,少年渾身滾燙,倒在紙箱子裡麵不省人事。
他差一點就死了,但凡再晚點被送去醫院,那個叫陸讓的小男孩,就會永遠長眠在那個寒冷的冬夜,不再醒來。
陸讓記了仇。
幾年後,他就找陳秀報了仇,而陳秀男人卻隻當她是做了一場噩夢,隻有陳秀一個人知道,那天晚上,她經曆了怎樣的噩夢。
這是他給陳秀的報複。
多少次,每當陸讓夢到自己在倉庫凍得快要死去,醒來的時候,就發了瘋一樣的,想弄死陳秀。
可他最後也隻是把她嚇了個半死,甚至都沒讓蛇咬她一下。
後來,陸讓就去了隔壁縣的一個中學,常年住宿,也讓他暫時遠離了清溪鎮。
但沒人知道,學校對他來說,會是另一個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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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好多啦,這個位麵想收尾但發現還有好多東西要寫,隻能慢慢來啦,現在一共寫了八萬多字,估計寫完應該也是十萬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