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多希望這不是醒酒藥,而是遺忘藥。
忘掉不該記住的內容。
季巍家的洗衣機烘乾機都在浴室裡。
湯煦恩去找自己的衣服,從烘乾機中取出,是已經都洗乾淨了,他聞了聞,香香的,薰衣草味。
哦,對了,季巍家的日化用品基本上也都是他給采購的,香味照著他喜歡的買。
奇了怪了。
湯煦恩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沒有覺得身體上有任何的不適,甚至神清氣爽。
現下無人。
湯煦恩把衣服脫了,對著鏡子照了照,前胸,後背,什麼痕跡都沒有啊。
要是季巍真的像他記得的那樣親遍他的全身,怎麼可以毫無印記?
……他是不是記錯了啊?
那是他昨晚上看了同性戀電影以後憑著自己想象而產生的幻覺?
就是幻覺吧?
湯煦恩低頭,往褲子裡沉默地看了一眼。
尤其是這個,這個最荒唐,他記得季巍……不行,他甚至不好意思往下想。
太破壞季巍在他心中高潔的形象,季巍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不對,不可能,不可以。
湯煦恩還記得以前。
初二那年,季巍半道插班進來的。他才到學校就在私下引起了不小騷動,湯煦恩聽見女生們私下如何描述季巍,說他哪哪都好看,是個帥哥胚子。
湯煦恩深以為然,他想,要是放在古代,季巍穿上一身廣袖長袍,就是清冷俊逸的古代名門世家的公子。
再合適不過。
當時很多人都想跟季巍搞好關係,季巍隻是坐在那,就總有同學去跟他搭話。
其中不包括湯煦恩,湯煦恩是靦腆性子。
回想一下,他都記不清是怎麼跟季巍要好起來的。
好像是當時老師讓季巍當班乾部,他也經常被老師使喚跑腿,時不時地需要一起乾活,自然而然就熟悉起來,不知不覺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到初中畢業時,還有好幾個女生特地找他代傳情書,也隻找他,因為知道他跟季巍是哥倆好。
湯煦恩換好乾淨衣服。
他又在季巍家裡兜了一圈,依然沒找到任何能證明昨晚上發生了荒唐事的證據。
他找到自己的手機,可能是沒電關機了,以關機的狀態在充電。
估計也是季巍做的,真是細心。
一打開手機,他覺得應該有來自弟弟的未接來電吧。
一看,沒有。
想了想,湯煦恩也沒留下,他都耽擱了一整天了,加上昨天,兩天沒有正兒八經的開門做生意了!
得趕緊回家才是。
湯煦恩回家的時候,不自覺地行為鬼祟,走到他家店門口,竟然發現在開店。
兩個弟弟正在忙活。
湯錚戴著廚師帽、口罩、係著圍裙,拿著大鐵勺給客人們盛做好的甜品,頗為大廚風範,湯元則負責算錢收錢,一切井然有序。
見到湯煦恩回來,湯錚響亮地吆喝:“大哥你回來啦?”
湯煦恩神情恍惚,點點頭:“嗯。”
忽地問:“我一天不在,你們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啊?”
湯錚:“啊?你不是去季巍哥家嗎?去他家還需要問你安全啊?不用吧。”
湯錚跟湯元麵麵相覷,湯元也說:“我也覺得不用啊。難道需要嗎?季哥肯定不能害我們大哥啊。”
湯煦恩慌了下,說:“哦,哦,是不用,是不用。”
湯錚又舉了舉勺子,問:“哥,你去休息吧,今天我跟小元換著乾活就行了。”
湯元點頭如啄米。
湯煦恩沒跟弟弟客氣,他雖然給兩個弟弟又當爹又當媽,但並沒有慣著他們到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地步,肯定要幫忙乾活的。
他打算回去再睡會兒,剛在床邊坐下,打算換個睡衣,突然,湯煦恩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等等,他昨天喝了酒,就算換了衣服,身上應該也有酒臭。
可是今天起來身體乾乾淨淨的,季巍幫他擦洗了?
湯煦恩一瞬間臊得慌,又想,莫非是因為季巍給他擦汗什麼的,讓他做夢產生了幻覺?
湯煦恩躺下悶頭睡了,睡不安穩,夢裡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讓他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做夢還是現實。
“嗡嗡嗡~”
開了振鈴模式的手機因為來電而震動起來。
湯煦恩被吵醒,外麵天又黑了。
是季巍打來的電話。
他猶豫了下,接起電話。
季巍好聲好氣地問:“我回來了,沒看見你家,你回去了?”
湯煦恩“唔”了一聲,頭疼地說:“昨天喝太多了,還是頭疼,我回家繼續睡了。不看電影了吧。”
季巍沒說話,隻隱約聽見他的呼吸聲,綿長深緩,莫名地有幾分焦躁按捺的節奏。
湯煦恩想了想,說:“我昨晚喝醉酒是不是吐身上了?沒給你添麻煩吧?我沒做什麼丟人的事吧?醉得太厲害了。”
“我就記得我們一起看電影。”
“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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