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湯錚那得到的待遇也不算太特彆,湯錚就是這樣熱於助人還不求回報的性子。
湯錚就像是太陽,那麼多能量憋著還難受,不如散發出去,照到誰是誰。
陸詞可不乾,他精心打扮來學校報道,可不是為了把自己弄得滿身汗與塵的。
他站在路邊的陰涼處等湯錚,看著湯錚吭哧吭哧地跑上跑下揮灑汗水,看上去一點都不累,精力充沛,肌肉充血賁張的樣子,不禁幻想起來,這要是在床/上,以湯錚這個體/力特麼能續航多久啊?那該有多爽啊?
陸詞還是個處/男,跟家裡出櫃歸出櫃,迄今為止他沒談過男朋友。
主要是因為挑剔。
他是個自戀狂嘛。
青春期以後,他幻想自己將來找男朋友,首先要跟他門當戶對,家裡不能沒錢,然後學曆要好,最好多才多藝,懂音樂,會美術,品味方麵總得跟他相似,顏值上也不能比他醜吧?他一米七七的身高,男朋友總不能比他矮。
這些還隻是入門條件,滿足這些以後再看升級要求,必須器大活好,而且得是個處男,乾乾淨淨,對他從一而終。
難道這很難嗎?
彼時陸詞不屑地想。
他倨傲孤高,主動送上門想泡他的,都被他嫌棄這裡不行,那裡不好,彆說試試了,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於是單身單到現在。
在拒絕了幾個要微信的搭訕之後,陸詞還去買了根棒冰再回來,邊吃邊等,周圍後來路過的不知情小學妹們小聲猜測帥哥學長是不是在等他的女朋友。
結果看到一個人高馬大的小麥色皮膚帥哥下樓來跟他站在一起,真是出乎意料。
還彆說,也挺般配!
陸詞瞧見湯錚腿上破了塊皮,半個巴掌大的剮蹭,在往外絲絲地滲血,皺眉問:“你這怎麼受傷了?”
湯錚低頭看了一眼,驚訝地說:“哎呀,真的誒!破皮了,我都沒發現,好像是剛才被剮蹭了一下。我說腿上怎麼癢癢的。沒事,這點小傷,回去我拿碘伏擦擦明天就結痂了。”
他皮糙肉厚,練田徑嘛,受傷是常事,這點皮外傷他壓根不放在眼裡。
“等到回家那得多久了?”陸詞霸道地說,“現在就去買藥把傷口處理一下。”
湯錚:“哦。”
附近就有藥店。
陸詞買了碘伏和醫用棉球,用鑷子夾著,仔仔細細地幫他把傷口處清理乾淨。
湯錚看著陸詞蹲在自己麵前這麼溫馴的模樣,隻覺得傷口上那刺撓發癢的感覺像是出現在心上。
陸詞低著頭,露出頭發跟衣領之間的一截脖頸,皮膚雪白,烏黑的絨絨碎發看上去像是眸中小動物的毛,讓他好想去摸摸看。
陸詞抬起頭,就看到湯錚跟個傻狗似的呆呆看著自己,他心猛跳一下,不由自主地凶起來,問:“乾嘛?!嚇到我了。”
湯錚:“你對我真好。”
陸詞把用過的棉球都用紙巾包起來扔進垃圾桶:“你對我也很好啊,你對我好我當然也對你好。”
又說,“我們是好朋友嘛。”
他看一眼手表,“都十點了,我們八點出的門,還沒報上到呢,趕緊走了!”
湯錚跟陸詞不是一個係的,去各自的學院報道。
湯錚當時是拿的是國家級運動員的特招加分,而且高考超常發揮考得很不錯,專業卻選讀的是金融係,沒打算在體育這條路上死磕到底,正是因為參加過各類比賽,他知道自己隻能說天賦還不錯,但還算不上天才中的天才。
做人還是要務實一些。
他打算到時候畢業了進銀行,或是考公務員,要麼爭取留校當老師,乾一份踏實穩定的工作。
交完學費,收好單據,湯錚去找陸詞。
隔著老遠就瞧見陸詞被好幾個人圍著,他認識,是學生會的人。陸詞之前一直是學生會會長,今年卸任了。
他覺得陸詞近看真好看,遠看更好看。
在一群人中,陸詞是鶴立雞群般的清爽漂亮,男孩子的漂亮。
而且吧,陸詞在其他人麵前都是裝得很有調調的,舉手投足都要講究文雅,說話時,也會注意表情管理,務必要儘善儘美,賞心悅目。
陸詞還在同彆人說著話,發現湯錚接近,瞟了他一眼,沒停下來管他。
湯錚默默走到邊上,聽清楚他們是在說什麼。
“會長,以後說不定很難見著麵了,一起去吃頓飯吧,我們請客,好嗎?”
陸詞爽快答應下來:“行啊,那你們請我吃飯,我請你們唱k。”
學弟學妹們說:“好耶。”
湯錚探著脖子,冷不丁地問:“我能一起去不?”
同學們齊齊回頭看著他,嚇一跳,再打招呼:“哇,湯學長你什麼時候來的?你當然一起去啊!我們會長在的地方哪能沒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