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第一次談戀愛的男大學生肩並肩走在路上,走著走著就開始同手同腳了,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
明明剛確定了戀愛關係,反而連彼此的臉都不好意思去注視了。
陸詞看著地麵,湯錚直視前方。
僵硬地走了幾步路。
陸詞說:“彆哭啊。丟死人了。”
“哦。”湯錚說,“那我能叫你‘小寶’嗎?”
陸詞滿臉滾燙,貓貓應激似的有點凶說:“不行。”
湯錚低落:“哦。”
話音沒落。
陸詞伸過手去,輕輕握住湯錚的手,湯錚的手明顯僵了一僵,然後立即反握過來,捏得緊緊的,手心狂冒的汗像是膠水把他們的手黏在一塊兒。
湯錚喚道:“小陸。”
陸詞:“嗯。”
“小陸。”
“嗯。”
“小陸。”
“……你到底要乾什麼?”
湯錚傻嗬嗬地說:“我就喊一喊,習慣一下,以後這就是我的小男朋友了。嘿嘿嘿。”
他快樂的如此溢於言表,以至於自我封閉真實情緒的陸詞也能輕而易舉地感受到。
在湯錚的笑聲中,他覺得很滿足。
湯錚就像是一塊黑沉沉的鐵塊為他鑄成一塊碇錨,綁在他這艘漂浮不定的船隻上,總能讓他一顆心定下來。
他很享受這個安穩幸福的時刻,然而,這和諧溫馨的一到家就被打破了。
剛關門,湯錚就迫不及待地問他:“我能再親親你嗎?”
陸詞沒反應過來:“啊?”
湯錚眼巴巴地看他,像是一隻等待被投喂肉骨頭的小狗狗,他像是腦袋裡隻有一根筋似的問:“我想親你,這幾天我都在想,上次沒親夠,我還想親。”
以前陸詞記得自己被其他男人調/戲的時候,都覺得挺厭惡的,但湯錚說想親他,他隻覺得害羞跟歡喜。
歡喜到無所適從。
湯錚說想親他一點都不猥瑣,大概是因為一直看著他的眼睛。
又有點彆扭地不樂意。
總覺得這不對啊,明明是他彎愛直,為什麼湯錚比他還想要貼貼?而且,湯錚說親就親,那他也太被拿捏了,是不是沒麵子?
所以,陸詞找借口拒絕說:“不行,牙都沒刷,不親。”
湯錚問:“那刷牙了就能親了嗎?”
陸詞想了想,說:“還是不行,我想親才能親。”
湯錚繃住:“……”
湯錚琢磨,陸詞真的很像一隻任性的貓。他想要被擼毛,就來蹭你,對你好可愛地喵喵叫,非要你摸他,摸到他滿意為止;當他不想的時候,你是不可以隨意碰他的。
你看見他一個人坐在那,看上去好寂寞,你上前了,他又讓你彆管他。
真過分,真任性。
但湯錚又覺得好可愛,好喜歡哦。
在湯家,大哥跟小弟都很懂事理,他們兄弟三人從不會紅臉,好像都沒吵過架。倒不是說不吵架不好,就是偶爾他也會覺得彆人一大家子雞飛狗跳的好熱鬨,心想,要是爸媽還活著的話,或許他們家是不是也會更加鬨騰?
他雖然有個親弟弟,可是親弟弟從不會跟他耍賴撒嬌。有時,他覺得自己包容陸詞,就像是補上了他為人兄長缺失的一部分。
湯錚努力按捺下燥熱的心情,乖順地答應:“好吧。”
嘴上這樣說著,但眼睛還是灼灼地看著陸詞,依依不舍地走開了。
見湯錚真走了,陸詞嘀咕:“讓你不親你就真不親啦?不知道可以強吻啊?”
陸詞去刷牙洗臉,再去臥室換好睡衣出來,聽見客廳有動靜,走出去看——原來是湯錚換上運動套裝,正在用客廳的健身器材做運動,熱火朝天,大汗淋漓。
湯錚本來身材就很好,肌肉健壯又不膨大,感覺非常緊實,其實日常生活中看著不明顯,運動的時候肌肉會格外明顯,湯錚把短袖的袖子全部卷上去,手臂的肌肉結實大塊。
尤其是他做俯臥撐,陸詞看到那充滿力量的腰背肌肉就有點忍不住地想,這腰力得有多好啊……咽口水……
陸詞彆過臉,問:“你大半夜的做什麼運動,會吵到樓下鄰居的。”
湯錚含蓄委婉地說:“所以我做不怎麼吵的運動嘛,我吵到你了嗎?我想乾點什麼。”
什麼叫“乾點什麼”?